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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那錦鯉可有什麼關係?”

  王爺問的奇怪,不過侍衛不敢胡亂應答,於是認認真真地想了一遍,遂道:“那白貓爬上的窗口似乎正對著錦鯉的琉璃盆,當時窗戶邊上有一灘水,白貓身上也濕了許多,旁邊還有許多小石子。錦鯉,仿佛也是受驚的樣子,使勁兒地拍著水。”

  他只將自己見到的說了,也不敢妄加猜測。事實上,這人也想到了些什麼,只是潛意識地覺得自己想到的太荒謬了。

  蕭翎聽到了想知道的,也便不再問了,語氣涼涼:“這次便不追究,若有下次,你們也不必守院子了。”

  眾侍衛忙低頭道不敢。

  “本王不在的時候,誰也不能進院子,這是規矩,連人都要守規矩,更不用說是一隻貓了。聽懂了嗎?”

  “懂了!”眾人答道,不過心裡難免又怨了幾分表姑娘,要不是她,哪裡會有這麼多事啊。

  蕭翎揮了揮手,眾人如蒙大赦,趕忙退了出去。他們方才聽王爺提起了錦鯉,都一致覺得錦鯉是被嚇著了。再溫順的貓,看著魚都會惦記,估計那魚心裡也害怕被貓惦記吧。

  人走後,蕭翎凝視著盆子裡的魚,直到看得它不自覺地裝死才作罷。

  蕭翎勾了勾嘴角,道:“你既然想清楚了,以後就莫要由著性子來惹人生氣,知道了麼?”

  阿遙裝聾作啞不點頭也不表態,眼睛飄忽不定,她還不信,這人難不成能逼著她點頭。

  蕭翎嗤笑一聲:“知道你聽得懂,別給我裝模作樣。這話我之說一遍,我不喜歡同我作對的東西,魚也一樣。你若想過地好,別被那貓給叼走了,就得按著我的性子來。”

  按著你的性子來?阿遙翻了翻白眼,按著你的來就不吃我了,真是可笑。想要吃她,還想著她聽話,世界上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莫名的,蕭翎看懂了她的意思,道:“你若聽我的,尚且還能留一條命,以後的以後再說。若是不聽,以後受苦了可別後悔。”

  他說得果斷,沒有一點後退的餘地。

  阿遙將他的話在心裡過了一遍,這話無非就是聽話了他罩著,當然以後是生是死也不知道;不聽話,不僅吃都沒得吃,還性命堪憂。

  阿遙在水中翻了一個身,認真思考了起來。

  只要給她一段時間,她是不怕蕭翎這些威脅的,無奈地是她現在沒本事。人為刀俎,她為魚肉,唉,這樣的滋味真不好受。

  且先答應著吧,只要這人先不殺她,以後,她自有殺了他的機會。她現在要的,只是一時的安逸。

  想通了的阿遙,立馬游到水面上露出了一個魚腦袋,對著蕭翎眨了眨眼睛。

  這便是答應了,至此,兩人算是達成共識。阿遙不作了,蕭翎也不故意折騰她了。當然,這個共識的約束力還有待考察。

  這晚,兩人都睡了個好覺。

  翌日蕭翎起身,洗漱完畢之後,正要前去用早膳時忽而記起了一件事,於是又撤了回來。

  阿遙正在自娛自樂,猛然看到他那張臉還沒有反應過來。

  “今日我父皇要過來。”

  過來就過來唄,關她什麼事,阿遙繼續擺尾巴。

  “父皇對你甚是好奇,點名了要過來看你。屆時你好好表現,讓他滿意了,這事就算這麼了了,事後我也不會虧待你,如何?”

  問是這樣問,可是那話里可沒多少是商量的語氣。

  阿遙有些煩躁,她生平最煩被人威脅,可是自從遇上這麼個狗屁王爺之後,處處都要被人威脅,是可忍孰不可忍吶!

  她氣咻咻地衝上水面,正準備和他大戰一場,忽地觸及蕭翎警告的眼神,立馬就偃旗息鼓了。

  算了算了,反正昨天都說好了好和平共處的,不能隨時隨地都想著暴力,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不就是逗那皇帝老兒開心嗎,她逗還不行麼。

  還不算蠢,蕭翎看它示弱,稍稍滿意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  阿遙:現在且按著你的規矩來,往後,哼哼

  ☆、相見

  自從昨日同蕭翎“好說”了一頓之後,阿遙的日子看起來確實不同了。

  好比今天吧,沒有白貓,沒有魚飼料,一切都愜意地不得了。那些人怕她覺得熱,甚至還在屋子裡放了冰盆子。

  阿遙心裡快活,被人伺候的生活真是舒坦,要是沒有蕭翎那個礙眼的就更舒坦了。說到蕭翎,阿遙又想起了他之前說的話,她旁的不記得,只記得今天皇上要過來,還是特地過來看她的。

  不得不說一句,這皇上真有眼光。

  阿遙雖活了這麼多年,但基本上都是避世狀態,沒有見過多少人,更遑論是這人間的帝王了。如今一下子就要見上一面,她心裡還是頗有幾分期待的。

  按理說,蕭翎那個模樣,他父皇長的肯定不會差,那應該會是一個中年美大叔。

  可惜她現在還是一條魚,莫說臉了,連手腳都沒有,打扮也打扮不了,也不知道這樣迎接皇帝,會不會失禮呀。

  阿遙心中存著期待,這樣渡過了一上午。

  臨近中午的時候,蕭翎終於回來了。阿遙貼在那裡凝神屏氣,靜靜地聽著動靜。外頭那聲音比昨日的要大,腳步聲也比平日的要雜,聽起來是有不少人。這也不奇怪,想必是那皇上也過來了,他一來,便帶了不少公公侍衛。

  腳步聲由遠及近,待阿遙睜大了眼睛準備迎接的時候,突然又都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這時候不應該迫不及待地過來瞧她麼?阿遙心中疑惑不已。

  阿遙在好奇,外頭的皇上卻在躊躇。

  連蕭翎也停了下來,看著皇上猶豫的神色,他又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故而抬了手,讓後頭的人都退下,只留下他和皇上。人走後,蕭翎才問道:“父皇有什麼事嗎?”

  皇上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阿翎,你說我要不要回宮再換一身龍袍?”

  即便蕭翎同皇上親近,可很多時候他還是摸不透皇上到底在想什麼。蕭翎黑著臉,沉默了一會兒方問道:“為何?”

  皇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束,今兒算是微服私訪,沒有驚動宮裡的人。所以皇上眼下穿的是便服,樣式還不錯,料子也挺好的,偏偏臨門一腳的時候,皇上又不滿意了,覺得這衣裳不氣派。

  在他心裡,早已經將那錦鯉神話了一下,覺得這東西玄乎地很。皇上素來喜歡研究這些精怪的東西,無奈這並不是他想研究就能研究的。今天這一次,可謂是頭一回,越是頭一回,越顯得珍重,皇上也像在他心裡戳了蓋的“精怪”面前留一個好印象。

  這樣的衣裳,顯然是不夠的。

  皇上的表情太明顯,蕭翎想看不明白都難。他也由衷地慶幸自己方才將人都攆走了,否則丟地就是他父皇的臉。

  蕭翎無奈道:“父皇不必太過上心,那不過是一條魚而已。”

  “胡說!那可不是普通的魚。”皇上一臉不贊同。

  蕭翎輕笑出聲:“您覺得,那魚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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