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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鯉兒將糕點塞了一嘴後,像是想起了娘親的教導,便極力的將速度放慢下來。待吃完了嘴裡的東西後,才小臉微紅的看向雲熙,有些不好意思道:「鯉兒還沒問哥哥的名字呢,以後鯉兒是直接叫哥哥你為二哥哥嗎?」

  雲熙急忙擺手道:「別、雲熙,你哥哥我叫羅雲熙。以後你就喚我雲熙哥哥吧。」

  鯉兒笑容甜甜的喚了聲「雲熙哥哥。」

  雲熙也笑著摸了摸鯉兒的小腦袋。

  雲熙看了看依舊昏迷著的簌離,覺得干坐著也沒意思,於是對正在故作矜持,小口小口的吃著糕點的鯉兒道:「鯉兒你在這裡好好照看娘親,哥哥我去宮殿裡四處轉轉。」

  鯉兒看了看雲熙,又看了看依舊昏迷著的簌離,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雲熙笑著摸了摸孩子的腦袋,將那一頭有些枯黃的頭髮揉的蓬鬆稀亂後,便獨自走出了房間。

  獨自走在宛如墓穴甬道般的廊道上,雲熙心中滿是腹誹。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水族都喜歡這種潮濕陰暗的環境,但他知道自己即便如今也是水族,卻依舊喜歡生活在明媚的陽光下。

  隨意在雲夢澤中行走著,感受著這座宛如死城的宮殿中的那抹蕭瑟,看著四處破敗的景致,想來定是長期無人打理,才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他很是有些好奇,當初那些被簌離召集回來的龍魚族殘部,既然不在這雲夢澤中,究竟是去了哪裡?

  他走過一座座空置的房間,最後來到了一間滿是靈位的大殿之中,看著那已然塞滿了整座宮殿的牌位,雲熙也不由的心中一嘆。想著簌離獨自一人住在這偌大又淒冷宮殿之中,感受著這裡無處不在的寂寥與孤獨,日日不得忘卻心中的仇恨與悲苦,果真應了那句不瘋魔便成魔啊。

  他想了想,還是走進了這座更顯陰森的大殿之中,因為他看到那供桌之上有個黑色木盒。

  雲熙本想照著現世里的規矩,在祖先牌位面前求個庇佑來著,但想到自己只能算半個子孫,且這個世界不管是神是魔,死的時候貌似神魂都直接消散了,好點的也就是下到陰曹地府等待輪迴,哪還有留戀於世的神魂啊。於是他只是站到供桌前,對著眾多牌位深鞠一弓後,便站起了身。

  他走近供桌,打開了那個黑色木盒,待見到木盒中的東西之時,眼中頓顯疑惑。

  雲熙將木盒中的東西取了出來,對著供桌上的燭台,仔細對照此刻正戴在自己手中的人魚淚。

  雲熙看著兩串一模一樣的人魚淚手串,疑惑道:「不是說這人魚淚是簌離給天帝的定情信物嗎?怎麼這裡還有一串啊?」

  就在他疑惑不解之時,門外傳來的鯉兒焦急的聲音,「雲熙哥哥,娘親又犯病了!」

  雲熙一驚,急忙跑出門外,一出門便見到正從遠處跑來的鯉兒。

  他忙上前問道:「我走的時候不是還睡著嗎,怎麼突然又犯病了?」

  鯉兒臉上滿是焦急之色,「雲熙哥哥你剛走不久,娘親就醒了。鯉兒本以為娘親會同往常一樣,醒來後便好了。可當鯉兒上前跟娘親說話之時,娘親卻一把抓住了鯉兒的手,還罵了鯉兒,說鯉兒不是鯉兒···」

  雲熙掀起鯉兒的衣袖,便看到那細小的胳膊上,正有一圈泛紅的勒痕,即便在鯉兒不算白皙的皮膚上,也很是顯眼。

  雲熙眉頭緊皺,對著眼圈泛紅的鯉兒道:「走,我們去看看。」

  兩人回簌離休息的廂房中,卻未見簌離的身影。正在雲熙焦急之時,便聽到那紗幔之內傳來琴瑟之聲。

  雲熙看著紗幔內俯首弄琴的紅色身影,輕聲對躲在自己身後的小孩道:「鯉兒乖,站在這別動,哥哥過去看看。」

  說罷就掙脫了小孩抓著他下擺的小手,緩步走到紗幔前。抬手掀起紗幔,便看到簌離一臉閒靜的溫婉姿態,哪有一點先前那般歇斯底里的模樣?

  簌離感覺到雲熙的目光,便抬首看向雲熙,待見到一身紅衣的雲熙後,便笑顏如花的起身,快步走到雲熙身旁。

  「鱗兒怎的獨自一人回來,你哥哥呢?為何沒與你同行。」

  雲熙無奈的輕嘆了聲,後故作輕鬆道:「哥哥近來事忙,怕是要晚些才能回來。澤、娘親你這是在做什麼?」

  簌離笑著將雲熙拉到琴桌旁坐下,「不過閒來無事,撫琴一曲罷了。」

  雲熙想了想,便試探道:「娘親可還記得我與哥哥二時的趣事,想來是年紀大了,我對兒時的記憶竟是模糊的厲害。哥哥也總是取笑我,說我小小年紀,竟這般健忘。」

  簌離聽後,笑的打趣道:「你不過才千餘歲的年紀,何來年紀大了,莫不是在故意打趣你娘親我?」

  雲熙忙道不敢,接著又故作賴皮道:「娘親你就同我說說哥哥兒時的糗事吧,讓我也去他那說道說道,好讓他少打趣我些。」

  簌離笑著拍拍雲熙的手,笑道:「好好好,那娘親便說些於你聽。」

  簌離一臉寵溺的開始訴說著她幻想中的生活,故事裡的她雖然依舊被天帝所棄,但二子健全,最終還得到了父親的原諒,得以回歸族群。至此他們一家三口,雖依舊躲避著天庭的眼線,終日活下太湖水底,但龍魚族沒有被滅族,兩個兒子也健健康康的活到如今。

  雲熙聽著簌離講述著與現實截然相反的故事,心中很是為這位身世坎坷的女子感到痛惜。想來她的心愿,不過是平平安安度過餘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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