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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大智大通都沒辦法。

  西門吹雪卻道:“有一個法子。”

  陸小鳳道:“什麼法子?”

  西門吹雪突然笑了一下,道:“只要你把鬍子刮乾淨,你要做什麼,我都奉陪。”

  陸小鳳一愣,喃喃道:“怎麼跟我的鬍子幹上了?”

  本來有四條眉毛的人,現在只剩下了兩條,陸小鳳本來長鬍子的地方,現在已變得如嬰兒的肌膚一般光滑。

  花滿樓笑道:“這次我忽然覺得,還是看得見比較好。”

  陸小鳳頗為怨念的看了花滿樓一眼,道:“真不是個好法子,這次賠本賠大了。”

  花滿樓道:“常言道‘請將不如激將’,不管怎麼說,總歸是請到了。”

  他們一行先到山西,剛制服閻鐵珊,上官丹鳳突然出現,一劍穿心從背後殺了他。雖然閻鐵珊死了,但他死前已經承認自己的過錯,閻府的管家霍天青也承諾會替他還清舊帳,總歸是完成了三分之一。接著他們正要去峨眉,不想碰上了獨孤一鶴,本該在峨眉山佛光頂的獨孤一鶴是被霍休約來了山西。他們約好在閻鐵珊府上清算舊帳,沒想到獨孤一鶴死在了西門吹雪的劍下。

  無論誰,一旦和西門吹雪交上手,不是他死,就是西門吹雪死。

  因為西門吹雪只會一種劍法,那就是殺人的劍法,他出手鋒銳犀利,從不替別人留餘地。一個人若是從不肯為別人留餘地,也就等於沒有為自己留餘地。

  但獨孤一鶴也不是一般人,他劍法沉著雄渾,內力深厚,攻勢凌厲,防守更嚴密,西門吹雪若不能在三十招內得手,必會死在獨孤劍下。而沒有人能在三十招之內製獨孤的死命,西門吹雪也一樣不能!

  這兩人對上,似乎死的本該是西門吹雪,但其實卻是獨孤一鶴,這一點陸小鳳驚訝,西門吹雪自己也沒想到。三十招內西門吹雪確實沒能殺死獨孤,但三十招之後獨孤突然劍法亂了,所以西門吹雪還活著。

  那麼獨孤的劍法為什麼會亂,是心亂,還是內力不濟,亦或是什麼?還有青衣樓樓主到底是誰,現在三人只剩下一人,霍休會不會才是青衣樓樓主?

  花滿樓道:“無論誰都難免被人冤枉的,同樣也難免有冤枉別人的時候。”

  陸小鳳道:“你以為我會冤枉他?我雖然常常被人冤枉,卻還沒有冤枉過別人。”陸小鳳顯得有些煩躁,因為他很矛盾,霍休是他的朋友,他想儘快結束這件事,又實在不希望發現那陰險惡毒的青衣樓樓主真是他的朋友。

  陸小鳳、花滿樓進入霍休的珠光寶氣閣,卻見到了金鵬王,而且是四個金鵬王,他們都坐在雕有金龍的椅子上,都峨冠博帶很有帝王氣派,都自稱是金鵬王朝第十三代金鵬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四個金鵬王,誰真誰假。還有,這裡明明是霍休的產業,為什麼金鵬王會在這裡,而且似乎還被服侍的很好。

  這實在很奇怪,他們二人正驚疑,旁邊石壁上開出了一道門戶。

  陸小鳳、花滿樓轉身進入,終於見到了霍休。

  對於他們二人的突然到來,霍休似乎一點也不奇怪;對於陸小鳳知道金鵬王朝,並揭穿他是上官木之事,他也很平靜,直認不諱。但他卻說了一件陸小鳳從未想過的事:“失約的並不是我們,而是跟著上官謹出亡的小王子。他非但沒有在約定的地方等我們,而且一直在躲著我們。我們尋找了幾十年,都沒有找到他。”

  這怎麼可能,誰會放棄自己的財寶?

  霍休道:“因為那筆財寶並不是他的,而是金鵬王朝的。也就是說,他若是接受了這筆財寶,他就要擔負起復興金鵬王朝的重任,這並不容易,不但要吃很多苦,還隨時有性命之危。”

  陸小鳳不能不承認霍休的話有道理,“願生生世世莫生於帝王家”,這句話的辛酸,也不是普通人能體會得到的。

  既然如此,現在他們怎麼又會突然不躲了呢?雖有道理,陸小鳳卻不是完全相信。

  霍休道:“找我們的人還少嗎?你們不是剛看到那四個金鵬王了嗎?他們都是假冒的,只不過想騙取這筆財寶。”

  陸小鳳道:“你是說我們見到的金鵬王也是假冒的?”

  霍休道:“是不是假冒的,你們一見便知,真正的金鵬王嫡系子孫雙腳皆生有六趾。”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陸小鳳笑道:“那我還真得去看看。”

  他們正要離開,霍休突然道:“有一個人,花公子應該會很想見到的。”

  上官飛燕。

  一直不見蹤影的上官飛燕竟在霍休這裡。

  上官飛燕身上還有傷,不宜四處奔波,是以花滿樓帶著她回百花樓,陸小鳳則一個人去確認六趾之事。

  上官飛燕臉色蒼白,見到花滿樓卻笑得很開心,道:“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花滿樓有些激動,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13】雁過終有跡

  百花樓永遠是那麼的平靜,祥和。

  晚風微拂,花枝搖曳。

  花滿樓倚在窗台旁,似乎已經沉醉在晚風中,沉醉在花香中。

  經過幾日修養,上官飛燕的傷已好了,她緩緩走來,道:“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花滿樓勾著唇角脫口而出道:“在想你……”話未說完,突然止住,花滿樓好像才回過神來,回頭道:“飛燕。”

  上官飛燕看著花滿樓有些凝重的表情,笑得有些不太自然,道:“怎麼了?我傷好了,你難道不高興嗎?”

  花滿樓道:“……我只是有件事想不通。”

  上官飛燕道:“什麼事?”

  花滿樓道:“這次再見到你,我總會想到另一個人。”

  上官飛燕道:“誰?”

  花滿樓道:“丹鳳公主。”

  上官飛燕道:“你的感覺沒有錯,我們兩個本來就很像。”

  花滿樓道:“像可以,但不可以一樣。傷好之後,你和她的腳步聲簡直是一模一樣。”

  上官飛燕道:“莫非你以為現在的上官飛燕是上官丹鳳偽裝的?”

  花滿樓沒有開口,因為他心中的確有此懷疑。

  上官飛燕道:“你莫非忘了你曾說過你聞出了我身上鳶尾花的香氣,說我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孩?莫非忘了你腰間青衣樓的鐵牌是怎麼來的?莫非忘了你曾保證以後絕不會讓人欺負我,會永遠保護我?”

  這些事的確只有他和上官飛燕知道,他正覺得自己的懷疑實在沒有必要時,突然感覺到上官飛燕的手點上他胸口,接著他就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再醒來時,他的雙手雙腳已被套上了鐵鏈,他似乎被關在了一間密室,四周寂靜無聲。

  在這絕對的黑暗,沒有一絲光亮,也沒有一點聲音中,他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人影,很模糊,卻很熟悉。那人搭著他的手臂,他們慢慢走過長長的甬道,他們走的很慢,很小心,似乎一旦有一點動靜,他們就會陷入十分可怕危險的境地。那個地方感覺很危險,很壓抑,他們似乎隨時都有性命之危,那人卻說“我確信邪必不能勝正,強權必不能勝公理,黑暗必不會久長,人世間必有光明存在”。漂亮的話人人會說,但那人說的卻格外讓人信服,他正是這麼相信的……那人對他似乎很重要,現在他卻完全想不起來那人是誰,也不記得有經歷過這些事,這種少了什麼的感覺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似乎是半個月前,他在百花樓醒來心裡突然有種淡淡的失落感,之後不久他遇上了上官飛燕,這份失落感消失,卻帶起了一種更為複雜的情感,說不清道不明。他似乎喜歡上了這個可愛的姑娘,沒有來由的喜歡,太過強烈的喜歡,他沒有經過風月之事,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一見鍾情,他只是感覺很不對勁,這種隱隱被擺布被束縛的感覺……他突然發現他對那人的感覺,同對上官飛燕的有些像,像,但不一樣,好比是清茶和烈酒,一是清香沁心,心弛神往;一是烈火灼心,心蕩神移,雖皆是情,卻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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