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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島董香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憤恨地一拳砸在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大坑。紫羅蘭顏色的劉海垂下,掩去了表情,但旁人不難發現她的手在發顫。

  金木研沉默著看著霧島董香。

  這個在他心目中喜怒無常的怪物女孩,是在發現青木時安小時候、反應最大最激烈的人,會擔憂、會煩躁、會焦急地不分晝夜地四處打聽消息。如同每一個親人消失了的普通女孩一樣。

  ——喰種、人類,是否真的有那樣劃得清清楚楚的一條界限?

  “董香,你冷靜一些,我們都很擔心時安。店長會有安排的,我們別自亂了陣腳。萬一是CCG的陷阱呢?不要衝動。”

  古間圓二不忍地上前拍了拍霧島董香的肩膀,權當做安慰。他清楚地知道青木時安對霧島董香的重要性。在霧島新死後,霧島家的姐弟就是由青木時安親手照料的。他心中默嘆口氣,轉而將視線投向了店長,用眼神請示。

  芳村功善沉默了很久。所有人也屏息等了很久。最終,店長壓低了帽檐,冷靜道,“繼續搜集情報,在沒有確定時安是否被CCG抓住前不要輕舉妄動。”

  “……如果,確定了呢。店長?”入見萱輕輕撩動黑髮,唇角露出了一抹媚人的輕笑。

  “安定區,從不放棄任何一位需要幫助的同伴。”芳村功善淡淡道,一錘定音。

  “哦哦哦哦,看來我魔猿又有活動的機會了!”古間圓二笑眯眯地搓了搓手掌,圓潤得似乎有些令人發笑的面孔,卻隱隱散發著冰冷的寒意。

  霧島董香什麼都沒說。

  金木研念及和青木時安的約定,咽了咽津液,上前兩步,小小聲地勸道,“董、董香小姐,時安姐一定會平安無事的。你不要——”太擔心。

  “時安姐當然不會有事!”

  霧島董香卻極乾脆利落地打斷了金木研,抬起頭,與眼睛同色的眸子中迸發出不容忽視的堅定。她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我一定,會救出時安姐的!”

  金木研啞了聲。

  ——“喰種……食人的喰種,真的不是怪物,是和人類有著同樣感情的另一種群族嗎?”

  ——似乎,已經有了答案啊。

  ——可是時安姐,你卻在哪裡呢?

  ☆、插pter 07

  插pter 07

  沢田家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

  溫柔的擅長做飯的奈奈媽媽,可愛的迷糊的兒子沢田綱吉,除了缺少作為當家主人的沢田家光,這個家庭似乎很普通。

  ——但這也只是“似乎”罷了。

  剛進入沢田家屋子不久之後,青木時安就敏銳地察覺出這間屋子的不妥:這裡,是被人監控的,並且二十四小時內無間斷交班銜接。

  左右兩棟屋子裡各有三個人輪休,在她住進屋子裡後,向東五十米的住宅多出了六名……不,七名練家子。步履沉穩無聲,似乎還攜帶了金屬製品。可能是槍械。

  ……是這家的人和誰結仇了?一對乾淨得能一眼望到盡頭的母子,怎麼會處在這種環境裡?

  青木時安暗自慶幸自己的沒有拒絕。如果是這兩個人死去的話,那就太可惜了。她看著笑眯眯做了一大桌好菜聲稱“慶祝小時安入住”的沢田奈奈,再看看一臉不舍將心愛的章魚燒放到自己碗裡的沢田綱吉,垂下眸子,這麼想到。

  一場晚宴賓主共歡,動作熟練地幫沢田奈奈將廚房打掃乾淨,再哄了已經瞌睡的沢田綱吉回房,青木時安坐在被歸為自己名下的客房裡,撫著沢田奈奈親自忙前忙後整理好的東西,她眼神一柔。

  或許,遇到沢田綱吉那個孩子,才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最幸運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一定要守護好才行啊,這份幸運。

  確認將門鎖好,青木時安無聲打開了窗戶。她深吸一口氣,仰頭望著深沉不見星光的夜色,慢慢舒展開身體,表情甚至是閒適而自在的。畢竟黑暗,才是她這種習慣了偽裝躲藏的怪物的最佳歸屬。

  而下一秒,青木時安的身影消失在監視者的視線內。

  傑森剛開始還不敢置信,左右調試瞭望遠鏡的方向仍然無法捕捉到目標後,他立馬扭頭想要通知同伴,“阿爾伯特,那個人——”

  傑森還沒說完話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瞠大眼睛,幾乎眼角欲裂,“這、這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啊,這位先生。人呢,總是要相信奇蹟的。計劃可永遠都趕不上變化呀。”

  腳下碾了碾大概是被稱為“阿爾伯特”的金髮男性,青木時安伸了伸胳膊,饒有興趣地打量起傑森,“這個口音,你是義大利人?嗯,果然那個國度的男人質量都很不錯,哪怕是在……”

  不同的世界裡。

  “你想幹什麼?”強迫自己的大腦冷靜下來,傑森不動聲色握住了身後的槍和信號器,嘗試拖延時間,聯繫同伴尋求幫助,“我們可是V——”

  “啊啊,別這麼無趣嘛先生。義大利男人的傳統,不應該對待女性溫柔耐心嗎?您這樣可不專業。”青木時安笑笑,“槍和信號器都沒用哦。當然,如果先生您希望我多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加重我交易的砝碼,我倒也不是那麼介意。”

  傑森還沒握到想要的東西的手一頓,登時背上冒出冷汗。“交易?”知道掙扎徒勞,他索性舉起雙手,示弱獻上誠意。

  “我對先生您和您的同伴到底是哪兒的人,一點也不關心。我也沒有任何傷害您或是威脅、探聽您背後勢力的意思。不過,”將腳從阿爾伯特胸口撤回,挑了挑眉梢,青木時安轉而向傑森靠近,她微微一笑,“不管是誰再監視,抑或傷害沢田家的人……”

  “您要知道,女性生氣的時候,特別不講道理呢。要是能用暴力解決迅速的事情,我會懶得長篇大論的協商。”說到這裡,青木時安頓了頓,眼神一銳,亮得如同出了鞘的鋒利刀刃,一字一頓道,“如果您信仰基督教的話,願上帝准許您的供奉。”

  ……反正這小鎮看上去也不是經常有人自殺的樣子,恰好缺儲備糧。要是真有人送上門了,她又怎麼好意思推拒。

  眯起眼睛,青木時安扯過阿爾伯特腰間的槍械,隨手一捏,將其碾成一團廢鐵之後丟到僵直的傑森腳邊。

  “您的血肉之軀,大抵是不會比這個鐵塊硬的。晚安,可別再擾人美夢了,先生。”

  直到青木時安離開良久後,傑森的手仍在發顫。並不是他缺少勇氣,所有加入黑手党家族的成員,最是見慣血雨腥風、人間慘案,可當他覺得,當他被目標註視時,身體卻違背意志地開始戰慄。

  仿佛動物遇到天敵時,基因遺傳下來本能的恐懼。

  但作為訓練有素的職業者,傑森還是強壓下了心頭仍未平靜的驚惶。他抖著手取出家族專用的聯絡器,接通那位大人的專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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