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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泠借著攏頭髮,餘光多瞥了幾眼,就走回自己的meeting room,又繼續埋頭工作。

  他們果然忙到了半夜,施泠喝了不知道多少罐咖啡,硬頂到2點半,也是倦了。

  組裡就五個人,有個人身體不好熬不了夜,勉強做完自己的就回去了,剩下她們幾個匯總檢查,細摳格式和其他錯誤。

  有兩個人已經趴在桌子上睡了,說睡半小時就起來。

  施泠坐了一天,身子骨都僵了。

  敲完這個段落的最後一行字,施泠往座位後一靠。

  感覺到自己脊柱的酸疼,施泠把手伸到腰窩,輕輕揉了幾下。

  她同小組裡另外一個沒睡的女生對視一眼,兩人小聲交換了一下進度。

  施泠坐在靠門口的位置,側面對著窗。

  之前一直對著電腦,現在倚靠在椅背上,稍微放鬆了下來,她才看見,外面昏暗的燈光下,有緩緩如柳絮般飄落下來的瑩白。

  細看了半晌,並不是看久了電腦的錯覺,是真真切切的雪花。

  窗外的樹上都落了積雪,無聲地白了一遭。

  今年入冬以來,下了不少場,多數是雨夾雪。

  只來得及感受凜冬的寒意,未能體會雪花的溫柔。

  這種抬眼忽然發覺雪落無聲的感覺,像萬籟俱寂的一種默契,安安靜靜地留給有心人一場雪遇。

  施泠怔怔地看了會兒,就按了電腦睡眠鍵,起身走出了會議室隔間。

  路過池騁他們meeting room,大家學到現在這個時刻,多數都是疲憊不已的狀態。

  他們隔間開著門,燈已經關了,漆黑一片,就剩一個人還在用電腦。

  即使裡面幽幽一片,施泠還是輕而易舉分辨出了他的背影。

  池騁長手長腳,趴睡在桌子上格外憋屈。

  透過這裡看去,那窗外的雪無聲無息地飄落,今夜的雪下得格外溫柔,完全沒有一絲風,就這麼靜靜地,慢慢打著旋兒,在空中自由散漫地飄落下來。

  好像都落在了他的發頂。

  施泠站著看了片刻。

  她走進他們會議室時候,池騁的同組沒睡那個人,還驚訝地抬頭看她,以為她有什麼作業相關的事情來找。

  施泠搖頭,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她走到池騁身後,把自己圍著的厚圍巾解下來,猶帶著她的體溫,披蓋在他身上。

  池騁的劉海軟軟地覆下來,顯得他睡著了有些孩子氣。

  施泠替他蓋好圍巾,鬆了手。

  剛退後了半步,她冰涼的手就觸到滾燙。

  她的手被溫熱的掌整個攥住。

  施泠低頭,她適應了這樣的光線,在黑暗中看見他的眼睛,目光沉沉地同她對視。

  她許久沒跟他雙手相握,幾乎忘記他們體溫相差有這麼多,下意識縮了縮。

  池騁的手加了力道,半捏著她的纖細的手腕。

  施泠那一點兒抽回來的力道,根本動不得。

  整個房間裡就剩一個人打字的聲音,一點螢光,周圍還是趴著睡的同學。

  他們卻在無聲地較量,從眉梢到眼角,從手心到內心。

  明明窗外是冰天雪地的風光。

  施泠仍覺得他手上的溫度,慢慢從兩人相握的地方,蔓延到她的手心,手背,手腕,滲入血液和脈搏。

  施泠不掙扎了,任他握著。

  池騁卻不滿足,開始摩挲她的手背,慢慢地在她手心輕輕刮劃。

  作者有話要說:  小修。

  第38章 《飛花》

  凌晨同靜望, 奇幻冰雕亮光。

  你我抱擁於陌生的地方。

  同游零度下,純白色的札幌。

  你說要永遠擁有這夜風光。

  ----《飛花》

  施泠被他攥著手心出汗, 有了潮意。

  黑暗中, 這種溫熱的潮濕的感受,像蛇在夏日午後的洞穴中爬出來露了頭。

  大抵是這世上, 濕與暖,性與欲,情與愛, 皆是相通的意境。

  施泠感受到這份濡濕。

  她又試著抽了自己的手。

  池騁眼角含笑,見好就收,鬆了她的手。

  他儘量把椅子離地拖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勾著施泠的腰擁著她出了會議室隔間。

  他們出了隔間, 走廊安靜得要命, 除了熬夜學習的, 不少人趴在桌上小憩。

  燈光分布得也不均勻。

  池騁摟著她,一道穿過一片片或明或暗的區域。

  像是駛過無人的隧道。

  他貼著她的耳畔,“一起睡一會兒?”

  他示意了一下休息區域, 那邊有幾個長沙發,零散地躺了幾個休息的人。

  施泠點頭。

  兩人都疲倦得要命, 其實到現在為止都已經連著一周沒睡過一頓好覺了, 為了趕各種作業,每天頂多睡眠時間久4、5個小時。

  他們找了個靠里的沙發坐下來,池騁自然而然地摟她靠近, 讓她倚在他肩頸處。

  池騁一向注意形象,大約也是累狠了,下巴一片青黑的胡茬都出來了。

  施泠細看他,他的臥蠶幾乎被黑眼圈蓋著,因為之前睡了一會兒又睡不夠,眼底都是淡淡的血絲。

  施泠看了眼他,低聲喊他。

  “池騁。”

  池騁應了一聲,他說話時候,她靠著他的肩,都感受得一清二楚那種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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