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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疑惑,官府竟沒有私吞這筆錢?不過想到他們在水匪的老巢里繳獲的大量的金銀財寶,大概不把這百金放在眼裡了吧。

  這對我倒是意外之喜了,我把賞金交給了念慈,她是家長嘛,家裡的一切都是她在打點的。

  一邊暗自想著,用這個謀生也不錯,一次的賞金就夠我們三個人用很久了,可惜這樣的機會太少了。

  沒想到後來官府碰到了解決不了的問題,竟然也來請我幫忙。據衛綸說,那些江湖人眼高於頂,又素來不服命令,他們覺得我武藝高強,也能和他們一起配合,所以總願意找我幫忙。

  抓些個大盜,殺人犯,採花賊什麼的,次數雖然不多,但是每次都有一定的賞金。

  嘉興的治安好了很多,我們家的荷包也鼓了不少。

  既然不必再頭疼生計問題,我也就不再苦苦思考生存問題了,每日只是練武,教小楊過讀書,自己看看醫書。

  雖然不必擔心錢的問題了,念慈還是每日織布換錢,讓我更欽佩她的自尊自立。

  第7章

  衛婉那丫頭約我到湖邊,不知道有什麼事,我到了約定的地點,見到的卻不是衛婉,而是衛宏。

  他們竟跟我玩這一手?

  因為不打算接受衛宏的感情,所以我一直避免任何和他單獨相處的場合,而且話里話外也暗示了他,我們並不適合彼此。

  他見我來了,溫文的一笑,“你來了”,絲毫沒有解釋臨場換人的原因,是…想要和我攤牌嗎?

  說清楚也好,我點點頭,“嗯,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垂下了眼睛,輕聲道:“我對你的心意,其實你是了解的吧?”

  大概除了小楊過,別人都能看出來,我點了點頭。

  “那麼你不接受我,是因為心裡還有陸展元嗎?”

  這對話怎麼朝著言情劇的方向發展了?

  我搖搖頭,“不,那個人對我來說,如同路人一般無二。”

  他似乎鬆了口氣,又簇著眉頭問:“那是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嗎?”

  我可…真不習慣這樣…和人“談心”…

  我無奈道:“你是個商人,也必定是個實際的人。你認為我們真的合適嗎?”

  “縱然有什麼問題,我也能夠解決”,他自信的說道,有一瞬間,他的那股自信的確煞到了我,讓我心動了那麼一下下。

  他說的也是實情,衛宏不是一般的紈絝二世祖,他在家裡或是家族的生意里是有一定權利的。

  可是僅僅那樣,還是不夠,我輕聲道:“即便可以,也難免讓家庭不和睦。我們是朋友,所以我對你說真話,我最想要的是自由,就如同現在的生活,我想做什麼便可以做什麼,不需要顧及任何人。”

  “即使嫁給我,我也可以給你這種自由,我相信你,所以不會約束你”,他懇切的望著我的眼睛。

  若我還是十六歲,我肯定會被他的這番話打動,但是現在不會。我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但是基本上沒有可能實現。若我真嫁給他,我就不可能看著他在他爹娘與我之間為難,我的一舉一動也牽扯著他在別人面前的顏面,我怎麼可能還有現在的自由。那時候鎖著我的不是他,而是我自己了。

  只是一時不知道怎麼反駁他,我想了一會兒,才道:“衛宏,我不適合做你家的媳婦,我自幼沒有受過禮教,也過不了那樣的生活。”

  他的父親我也見過,那是個老的成了精的人物,事不關己的時候,或許表示同情我的身世,同情我與人不淑,對我為民除害表示讚賞。

  但是若真要挑選媳婦,我絕不是他心目中的人選。衛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他不是需要一個官場上保駕護航的親家,就是需要一個可以在商場上合作的人家,最不濟也要選一個精明能幹的,能為衛宏作賢內助的女子。

  而我,充其量就是名聲大一點,而這種名聲衛家並不需要。娶我進門,相當於打了合作夥伴陸家一巴掌。衛宏衛婉和我私下交往沒什麼,娶進門就不一樣了,他未來孫子的母親,和陸家的長子還有那麼一段“歷史”,想必他也是不能接受的。

  不能和衛宏在一起的理由實在太多了…

  若想讓我不顧及這些理由,除非我對衛宏有深厚的感情,可惜,並沒有。我很早就明白彼此不合適,所以早早的煞住了車,現在他仍然只是朋友之誼。

  衛宏也並不是不明白這些,只是對我的感情讓他有勇氣打破這些阻礙。可惜我卻並沒有和他站在同一個位置上,關鍵是,我並不愛他,所以我不會為之努力。

  對我來說,衛宏並不會比我的自由更重要。

  他還要開口說服我,我搖搖頭,打斷他想要開口的話,淡淡道:“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你該知道,我從不說無謂的話。我的那些話,句句都不是推託,而是確實存在的現實。在這種現實下,你是不可能說服我的。我知道,你父親最近在幫你相親,希望你能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妻子”,說完之後,我靜靜的望著他。

  他也一直望著我,幾次想張口說話,卻終於沒有說出什麼,嘆了口氣,轉身離去了。

  見他走遠了,我也嘆了口氣,心裡有些許的遺憾。衛宏實在優點太多了,就他願意給我自由這一點,在這個時代大概就很難找到第二個了。錯過了他,我大概也錯過了最可能嫁人的一次機會。

  “現在在這裡嘆氣,幹嘛剛才不乾脆答應嫁給他?”,一個聲音忽然冒了出來。

  我先是嚇了一跳,因為我的武功長進了不少,我卻根本沒有察覺到附近有人。

  不過很快又放鬆了下來,因為那個聲音我很熟悉,“怪老伯,你回來了?”,心下有些喜悅,因為這是個在莫愁最落魄的時候給過她幫助和安慰的人,又笑道:“才回來就偷偷摸摸的聽別人談話?”

  他怪笑道:“才回來就看了這麼一齣好戲,那男人不錯,你幹嘛不答應他?”

  我微笑著搖搖頭,懶得對他解釋,只是簡單道:“太麻煩了。”

  “嗯?”,怪老伯顯出身形來,立在我面前一棵大樹的樹杈上,“你這丫頭就是性子奇怪,不過這樣我才有這麼多熱鬧可看。”

  我又好氣又好笑,撐著脖子道:“你幹嘛老待在上面,跟你說話脖子都酸了。你要是沒事兒,我可就回家了。”

  他果然飛身下來,“誰說沒事,正有事找你。”

  我上下打量他,他這回沒有髒兮兮的了,頭髮也整整齊齊的,面容看起來不到三十歲,英俊無匹,又因為他的氣質,顯得豪邁不羈,不由皺眉問道:“你到底多大年紀了?”

  “我?二十八歲啊”,他笑得邪惡,顯然因為我剛才看他看呆了,正在得意。

  我斜了他一眼,占我便宜占了那麼久,毫不客氣道:“姓名?”

  “楊天”,他倒也不含糊的答道。

  “好吧,你要我做什麼?”,不和比我強的人計較小事,是我的生存哲學。

  他丟來一袋東西,“我要你幫我配點毒藥”,然後他把毒藥的名字一一道來,都是他給我的那本書上記載的東西。

  “好”,我點點頭,本來就欠了他的人情,幫他做點事也沒什麼,“你什麼時候要?”,我看看那袋子裡,都是些糙藥,原材料也準備好了,到省了我的事。

  “就這兩天吧,越快越好,我自己去你那裡取”,說完他就縱身離開了。

  而我獨自歸家。

  衛宏三個月後成親了,也給我發了帖子,考慮到他家來往的都是官商中人,幾乎沒什麼江湖人,我一個未嫁的女子去參加婚禮不很妥當,便只讓人送了一份賀禮去。

  忙著幫楊天配置各種歹毒的毒藥和解藥,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用途,也絲毫沒有詢問的打算。這個人武功深不可測,至少以我現在的水準看來深不可測,而且似乎頗有勢力背景,做事又頗神秘,這種種條條加起來,便泯滅了我那小小一點點的好奇心。水太深了,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不過這個人行事雖然頗有些邪惡,卻是個不作偽又有頭腦的人,比那些所謂江湖正道更讓我放心。

  在金庸描寫的世界裡,我最討厭的決不是這種邪惡的人,而是那些人云亦云,腦子裡都是榆木疙瘩的正道人士,比如全真教的那些牛鼻子們。

  楊天似乎對我的能力非常滿意,沒過多久又丟給我了一本配方,讓我記熟了之後,又幫他配裡面的藥品。

  這次不只是毒藥了,還有療傷藥,補藥等等。我本來就是中醫出身,見此書不同於那本秘籍,也開始細細的研讀,思考學習。

  一來二去,一年又過完了,我們一家三口過了個熱熱鬧鬧的年。過了年,念慈就提起讓我回師門看望師傅,她性情至孝,仍然念念不忘我師門的事。我想了一想,也想回去看看,便仍騎著毛驢去了終南山,不過此行卻還帶著許多念慈為我備下的禮物。

  師傅他們都似方外之人,大約是不會在意這些的。但是我明白這是念慈的一片心意,便全部帶上了。

  這回見到師傅,她沒有再提起讓我重回古墓的話頭,也沒有說要把我逐出師門,只是讓我進了古墓。我心下明了,她雖然沒說,事情也就等於這麼揭過了。

  我第一次見了七八歲大的龍兒,頭上還梳成了兩個可愛的小包,臉上卻一幅小大人的樣子,沒什麼情緒波動。

  在師門住了數日,師傅和龍兒都是少言寡語的人,倒沒與我說幾句話。卻是孫婆婆,實際是個心思熱忱的人,細細的追問了我這兩年來的每一件事情,與我談笑頗多。

  餘下的時間,有時便在那寒玉床上練功,有時便靜坐在師傅身旁,聽她偶爾一兩句的訓導之辭,有時也順便指導龍兒練功。

  古墓雖然冬暖夏涼,可是終日不見陽光,畢竟對身體不好,尤其是師傅和孫婆婆,雖然有武功在身,畢竟年紀大了。我便配了藥丸,交給了孫婆婆,本來還擔心以師傅的性情不肯服用。沒想到她知道了,也沒有說反對的話。

  住了一個月,我打算離開了,這裡的日子雖然舒心,但我也很掛念念慈母子兩人。

  師傅點頭應了,又囑咐我“遇事思慮周全“,“慎行”之類的話,我一一答應了。

  龍兒雖然年紀小,性子卻執拗倔強,又因為內功心法和師傅自幼教導的關係,比較冷情。所以我從未當她是個孩子,反而一直是用著成年人平等的心態看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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