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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不敲門?”

  可憐的魏助理哽了哽,乾巴巴道:“總裁,我敲了的,您一直沒回答我……我見門沒關,就進來了……”

  又是一陣凜厲的眼刀甩來,魏謙瑟縮了一下脖子,心道總裁剛才那一臉的溫柔都是假的假的……

  “總裁,有件事需要同您商量。”

  “說。”

  “是這樣的,幾個月前羅瑟先生向您發出了Russia古董拍賣會的邀請函,您當時因為日程排滿所以謝絕了對方,昨天羅瑟先生又向您致以誠摯的邀請,您看……?”

  李澤言捏了捏眉心:“……拍賣會什麼時候?”

  魏謙回答道:“後天晚八點。”

  李澤言蹙眉:“這麼急麼……我考慮考慮,今晚十點以前給羅瑟回復。”

  “好的總裁。”

  —

  晚上七點半,兩人回家用過晚餐後,李澤言起身收拾餐盤,許墨便跟著他進了廚房,無言地拿過他手中沾著油污的碗碟放進了清潔池,動作自然而又默契。

  嘩啦的水流沖刷著碗碟的泡沫,許墨擦洗著碗筷,輕笑了聲,問道:“查到‘上帝之眼’了麼?”

  正從許墨手裡接過洗淨的空碗的男人頓了頓,臉泛薄紅:“……嗯,是很美。”

  許墨斂眸,牽起唇角,纖長白皙的手在水中浸泡,指尖上殘留的細碎泡沫很快被沖走了。

  “可我覺得,還是李先生的眼睛更美。”

  他說完後便突然揚起手朝李澤言的臉前甩了一下,無數水珠便彈在了對方微愣的俊顏上,然後得逞地笑道:“你說是吧?”

  李澤言暗暗咬牙:“……好啊,墨墨,你居然用水潑我!”他佯裝惱怒,可薄唇泛起了好看的弧度。迅速擰開水龍頭,手裡淋了些水,就朝那人襲去。

  許墨側頭一躲,仍是有幾滴水珠溜進了脖頸,讓他猛地打了個激靈。

  李澤言笑得有些孩子氣:“讓你捉弄我,笨蛋!”

  兩人便在廚房嬉作一團,好一會兒才停。

  洗好碗後,李澤言去了陽台吹了會兒風,仰頭望著布滿星點的純淨夜空。

  腰間橫過來兩隻手臂,那人溫和的嗓音響徹耳畔:“澤言在看什麼?”

  “我在考慮要不要買個天文望遠鏡。”他湊頭親吻了一下許墨的唇角,雙手覆在那人手上,“你覺得怎麼樣?真想看看‘上帝之眼’實際的樣子。”

  許墨笑道:“好。”

  一時間兩人相擁無話,半晌,又各懷心事地開口。

  “澤言。”

  “墨墨。”

  同時脫口而出的稱呼讓兩人皆是一愣,緊接著李澤言挑了挑眉,“你先說吧,墨墨。”

  那人將頭埋進他的脖頸,瓮聲瓮氣道:“……我明天得去趟國外。”

  李澤言微微愕然:“怎麼這麼突然?”

  許墨垂眸,一絲黯淡划過深紫眼瞳,快得讓人抓不著。

  “研究所的一個實驗需要我去國外取樣本。”

  “讓別人幫你帶回來不就行了?”

  “很重要,所以我必須親自去。”

  李澤言靜了幾秒,問:“明天什麼時候走?去哪個國家?”

  “早上十點的班機。俄羅斯。”

  ……俄羅斯?真是巧了。

  “那我叫人給你派直升機。”

  許墨倏地抬起頭,拒絕道:“不用了,澤言,我機票已經買好了。”

  李澤言心裡咯噔一下,墨墨這是在先斬後奏麼?

  ……有問題。

  面上毫不改色地點點頭:“好。”

  他決定暫時不把去俄羅斯參加拍賣會這件事告訴許墨了。

  李澤言在心裡暗暗做了個打算。

  —

  趁許墨去浴室洗澡的時候,李澤言迅速撥通了魏謙的電話:“幫我去問一下許墨的研究所最近是不是有批來自俄羅斯的新樣本要帶回,消息得到後簡訊回我。”

  那頭應後李澤言便掛了電話,他擰眉細細思索著,腦中有什麼東西迅速一閃而過。他記得自己當時在病床上沉睡時其實是存在意識的,那個時候許墨曾經在他耳畔邊說過‘從今以後我就做一個普普通通的教授’這句話。

  等等……

  他猛地眯起眼,緊接著便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喂,白起。是我,李澤言……”

  那頭跟他簡短地說了些什麼,掛斷電話的那一刻,李澤言湛藍眸瞳閃過一絲惱怒和心痛。

  魏謙的簡訊很快發了過來,簡單的三個字:不屬實。

  他此刻已經在心裡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李澤言捏緊了掌中的手機,手背泛起了青筋。

  許墨,你若是再想單槍匹馬地將所有責任都攔在自己身上,也要看我允不允許。

  你這個笨蛋。

  ☆、第二十七章 暗潮湧動

  第二十七章暗潮湧動

  “澤言,我怎麼感覺我今天異常的困……洗過澡後好像就有些昏昏沉沉的……”

  許墨坐在床頭,揉了揉太陽穴,深紫的眸瞳微斂,似乎眼皮不怎麼願意抬起。

  正從他手裡接過喝剩的溫水杯的李澤言垂眸,低沉的嗓音帶著關切,問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那人躺下身,將頭輕輕翁進被褥,聲音時斷時續,含糊不清:“可能吧……研究所最近……事比較多,學校的課業也……”

  聲音戛然而止。

  李澤言抬起頭靜靜地看著已經昏睡過去的男人,將手裡的水杯放在桌上,朝那人走去,為他細心蓋好被子。

  暖澄的燈光打在許墨臉上,皙白的皮膚就如同上好的瓷釉,合上眼後整個人都少了些防備,儒雅斯文的面龐安靜而無害。

  李澤言伸手輕輕拂開他額前微濕的碎發,湊唇在他額上印下一記親吻。

  “對不起,墨墨。我絕不能讓你一個人面臨危險。”

  他起身,將那杯摻了助眠藥物的水杯拾起,另一隻空出來的手拿起了那件被許墨掛在衣帽間的白色風衣,走出臥房。

  溫柔的眉眼在走下樓的那一瞬間倏地冷厲下來。

  他撥通了電話:“魏謙,務必在明天早上六點以前把衣服送到。”

  那邊恭敬道:“好的總裁,我已經開車到您家樓下了。”

  李澤言走出別墅大門,冷淡的視線掃了一眼靠在車門前的助理,將手裡的白大衣遞給他,補充道:“另外,去俄羅斯的時間提前。”他眯了眯眼,“明天下午一點就走。”

  魏謙愣了愣:“總裁,拍賣會不是後天晚上麼?”

  李澤言冷沉道:“在這之前,我不能放鬆對墨墨動向的把握,越快到達俄羅斯越好,但也不能令他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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