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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非忽然道:“鬼燈閣下,請回答我一個問題。”

  “請問。”

  “時之政府,到底是跟高天原有關還是跟地獄有關,亦或是,兩者皆有。”

  鬼燈沉默了一下,道:“殿下,這件事情,您還是請問時政吧。我知道的,不多。”

  白澤卻道:“啊呀,真是傷心呢,小常非竟然不知道問我。我可是能知天下事的瑞獸呢。”

  “哦?白澤大人願意告訴我?”

  “我只能告訴小常非,回溯時間之術,本來就是為了改變歷史而誕生的。”

  “什麼?!”鶴丸國永當時就跳了起來。

  這跟他知道的,完全不一樣!因為時政告訴他們刀劍付喪神和諸多本丸、審神者的訊息就是:他們是為了守護歷史而化成人形的。

  可是,現在白澤告訴他,回溯時間之術會被創造出來的原因,竟然是為了改變歷史!

  反而是常非,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道:“我明白了。”

  夏目貴志問道:“你明白了什麼?”

  他還霧煞煞的,什麼都不知道呢。

  “就跟相對論一樣,要細細地講明白並不容易。尼醬只要知道,在未來,地獄的鬼神和高天原聯手,發明了時間回溯之術。而最後承擔起這份責任的卻是刀劍付喪神,我想,可能的原因也只有一個,那就是,當時的諸神之中,只有刀劍付喪神們沒有參與到這個術的發明之中。”

  “不愧是我的小常非呢。不枉我的一番教導。”

  白澤的尾巴甩得更加歡快了。

  而鶴丸國永,他的身上卻開始瀰漫著不詳的黑色:

  “您,您說什麼?”

  斑沒有回答。

  而夏目貴志在沉默了半天之後,才小聲道:“難,難道那個時候,很多神明都隕落了?要不,就是都參與到了發明這個術之中了?”

  而最有可能發明這個術的存在,莫過於瑞獸白澤了。

  白澤沒有開口。

  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不能。

  只見他輕巧地跳下了地,化成了人形,對常非道:“好了,你應該去工作了。小常非~”

  “是,白澤大人。”

  第186章

  煉界的天空一如既往,灰濛濛的, 帶著昏黃和不祥的黑色, 而這座和式宅院就沉默地矗立在這裡, 表面的漆已經斑駁,頭頂的瓦片缺失了近三分之一, 牆腳甚至連雜草都沒有,只有不祥的黑氣,纏繞、盤旋!

  站在這座宅院前, 五虎退小聲道:“那, 我敲門了。”說著, 揚起聲音,叫道:“請, 請問, 裡面有人嗎?”

  因為帶上了靈力, 所以聲音雖細卻傳出了老遠, 一直傳到了庭院的深處。

  作為這座暗墮本丸僅剩的三振刀之一,勉強維持著人形的一期一振一度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一定是我快到極限了, 所以出現了幻聽。”

  然後他又聽到了一聲。

  邊上的三日月宗近笑道:“哈哈哈, 一期殿, 不止是你聽到了哦, 我也聽到了。”

  這振本應該光風霽月、號稱是時政實裝刀中神性最強的名刀, 不但額頭長出了角,還以這個姿勢靠在柱子上多時以至於他的身上、衣服上,多了不少塵土。

  而三日月宗近會如此的原因無非只有一個, 那就是節省力量、保持理智。

  然後,遠處又是一聲呼喚。

  “第三聲了。”

  三日月宗近微笑著看著一期一振站起來,側耳細聽。

  他知道,他在猶豫

  三日月宗近忽然伸出了手,抓住了一期一振的腳踝,把僅剩了靈力輸了過去。

  “去見你的兄弟吧。”

  這是三日月宗近最後一句話。

  失去了靈力,他無法再保持人形,只能回歸本體,原地只剩下了一振太刀,卻滿是灰塵,仿佛明珠暗投,淪落塵埃。

  一期一振聽出了三日月宗近的言下之意,一狠心,開始吸收起空氣中的念。

  如果說靈力是代表正的能量的話,那麼念代表的,就是負的能量,靈力和念,本來就是屬性相反、本質卻相同的能量,能為刀劍付喪神們所用的能量。只是使用靈氣不用擔心後遺症,而使用念,會有強的副作用和後遺症。

  可是這不能阻止一期一振。也許別的,他已經做不到了,但是,給門外的弟弟指個路,讓弟弟遠離他遠離危險,是他目前唯一的心愿。

  雖然這麼做的結果,是事後他十有八、九徹底暗墮,成為沒有理智的野獸。

  “反正已經這樣了。也許這樣也不錯。”

  一期一振自嘲著,而在他的身後,又一根骨刺慢慢地長了出來。慘白的顏色,猙獰的形狀,都昭示著他的暗墮狀況進一步加深。

  一期一振舉起了自己的本體刀,借著本體刀刃上的倒影,開始收拾自己。最起碼,不能是帶著骨質的深度暗墮模樣,會嚇到弟弟的,不是嗎?

  要控制暗墮之後的外表,對於暗墮的刀劍付喪神們來說,很難,卻又不難。第一次本丸里有刃發現自己竟然能控制暗墮之後的外表的時候,也混亂了好些日子,但是,後來這個技巧被傳給了本丸剩下的所有刃,也只有三振刀掌握了這個技巧,而這三振刀,也是本丸如今僅剩的三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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