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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半小時,累了,兩人手牽手沿著林蔭路散步。
長久的沉默,只有林間鳥鳴作伴。
傅柏秋突然停下來,視線轉向身旁的人:「讓我打一下,我就原諒你。」
時槿之愣了愣,見她神色認真,不像開玩笑,便也跟著嚴肅起來,左右看看,說:「這裡會被人看到的,回家打好不好?」
小區里早晨和傍晚活動的人最多,一個上班時間,一個下班時間,晨起鍛鍊或是晚間散步,路上時不時有人經過,她們這個位置很容易就能看見。
出乎意料,這傻子竟然問都不問。
傅柏秋握緊了她的手,淡淡應了聲好,沿著原路散步回去。
進了院門,時槿之忐忑地問:「老婆想打哪裡?我都可以。」
噗——
真是個傻子。
傅柏秋在心裡偷笑,面上不動聲色道:「臉。」
「唔。」某傻子皺起了眉,「可不可以輕一點,臉腫了很醜的。」
「可以。」
呼,放心了。
踏進家門,兩人換了鞋子,傅柏秋揚起胳膊,時槿之主動將臉湊過去,害怕地閉上了眼睛,屏住呼吸。
半晌,巴掌依然沒落下來。
忽然臉頰一熱,有什麼軟.軟的東西貼了上來,很輕地啄了下。
是吻。
第69章
吻很輕,小心翼翼的。
時槿之倏地睜開眼, 臉頰被一雙手捧住, 吻又落在了唇上。
「傻子。」傅柏秋垂眸輕笑,「我怎麼捨得打你。」
昨天買菜回來就消氣了, 看到日記更是, 她討厭自己總是這樣, 事關槿崽便亂分寸, 到頭來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
真正釋懷是因為昨晚槿崽那番話, 她如夢初醒,愛情與友情終究不一樣。
時槿之黑眸晶亮,驚喜一閃而逝,不確定地問:「老婆原諒我了嗎?」
「你沒有做錯, 我原諒什麼?」
「嗯?」
前天和昨天生氣不理自己的人是誰?讓自己睡了一晚客房的人是誰?
傅柏秋捏捏她的臉,笑著說:「是我自己亂吃醋,我反省。」
「那你還讓我睡客房......」槿崽佯裝委屈, 「還偷看我日記。」
「我只是正好打掃房間。」
「不管, 你就是偷看了, 你賠償我精神損失。」戲精開始表演了。
日記那麼私密的東西,寫得好倒也罷了, 可她寫的全是流水帳, 三句話不離毛毛,少女心事暴露無遺,被這人看了只怕要在心裡偷笑。
傅柏秋樂得配合,指尖挑起她下巴, 「哦,賠多少?」
「賠——」她想著,拉長了尾音。
下巴突然被抬起,那人唇瓣貼過來吮|吻,低聲道:「賠一個我。」
要錢沒有,要人有。
兩人都出了一身汗,黏膩膩的不舒服,傅柏秋鬆開她下巴,拉著她往浴室走,「洗澡。」
「你先洗。」
「一起。」
「還沒拿衣服......」
「穿了出來也得脫。」
「……」
大清早,浴室里水花飛濺,從浴缸到洗手台,從正位到後|位,如果不是槿崽說膝蓋疼......
身上的水珠不是擦乾,而是自然風乾的。
兩人寸|縷未掛,傅柏秋扶著腳軟的時槿之出來,坐到沙發上,看著她磨到發紅的膝蓋,旁邊一片前天磕出來的淤青,心疼道:「不做了,我去拿衣服。」
說完上樓回房間。
她們的衣服很多都是情侶款,夏天在家穿得隨意,怎麼舒服怎麼來,傅柏秋從柜子里揪出兩件寬大的T恤,兩條丁字K,匆忙下樓。
時槿之靠在沙發上玩手機,面朝樓梯屈起雙腿,從樓上望過去xx一覽無餘,隱約還吐著水。
傅柏秋咽了下口水,險些腳步不穩栽下樓梯,抱著衣服過去,「崽崽,你穿白的還是黑的?」
視線緊盯住她xx,下方沙發似乎濕了一小塊。
「黑的。」時槿之放下手機,冷不丁瞧見丁字K,「哼,某些人明明喜歡丁字K,還要假裝不喜歡。」
傅柏秋揚手把黑T恤扔過去,不偏不倚落在她腦門上,蓋住整張臉,有些滑稽。
「老婆幫我穿。」她也不拿掉,就那樣蓋著,悶悶的聲音從布料後面傳出來。
「三歲小孩都會自己穿衣服了。」
「我一歲。」
「……」
傅柏秋屈起手指,隔著衣服敲了下她腦門,拿下來抖了抖,撐起兩個袖口,「手,過來。」
時·一歲·槿之伸出雙手套進去,她配合往下拉,領口鑽出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她搶道:「褲子自己穿。」
「哦。」
某人嘴上應著,卻抓起她手裡的白色T恤,撐開領|口,討好地笑:「我幫老婆穿。」
她們穿這種套頭衣服的方式不一樣,一個習慣先套手,一個習慣先套頭,前者要快些。傅柏秋由著她,兩人一黑一白,這T恤非常寬大,能當裙子,涼爽舒適。
時槿之拎起自己的紅色丁字K,正要穿,傅柏秋抽了張紙巾遞給她,「擦擦。」
順著她熾.熱的視線,槿之低下頭看了看,臉蛋唰地一紅,半晌沒動作。
「要我幫你擦?」傅柏秋眨眨眼。
時槿之拉過衣擺擋住,紅著臉抬頭:「快轉過去,不許看。」
「吃都吃過了,看看而已。」她順從地背過去,拋來一句輕飄飄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