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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女人每每得寸進尺惹怒她,下一秒就變成溫順可憐的小奶貓,貫會撒嬌捏她弱點。

  傅柏秋深吸一口氣,無奈默許。

  說是抱,其實歪心思多的很,一會兒耳根子上吹口熱氣,一會兒鬢邊送個香吻,手指滑過髮絲間輕輕按住頭皮,揉著,摩挲著。

  有股異樣的感覺漫過心頭,傅柏秋渾身緊繃,亂七八糟的夢境悉數憶起。

  「毛毛回來一件事就是看我,肯定是因為想我了。」時槿之纏起她一縷發梢,卷在指尖上把玩。

  連日來傅柏秋對她的容忍和放縱,讓她愈發篤定當年分手一定是誤會,彼此心裡還念著對方,七年如一日。

  所以,只要膽子大,老婆抱回家。

  「我是怕你睡個覺把自己憋死。」傅柏秋忍著顫|栗閉上眼,沒好氣道。

  「啊?」

  忘了她不記得。

  傅柏秋仍舊閉眼,下意識說:「你睡覺總喜歡用被子蒙住頭,這樣很不健康,我都不記得糾正你多少次了,你死性子改不掉。」

  只是一句單純的解釋,幫助她更多了解自己。

  時槿之纏她頭髮的手一頓,曲了曲細長的指節,輕聲問:「是嗎?」

  「嗯。」

  半晌,沒了聲音。

  傅柏秋訝然,掀開眼皮,瞧見這人眼眶微紅,緊抿的唇微微蠕動,心倏地勒緊,皺眉道:「怎麼了?又哭什麼?」

  「我沒哭。」時槿之反駁,生出了點鼻音。「你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

  傅柏秋不言語,移開視線,趁她鬆懈之際推開她,坐起來。

  「毛毛。」時槿之從背後抱住她,「我現在想改,你還幫我糾正嗎?」

  說完補了一句:「要跟我一起睡才行。」

  傅柏秋:「……」

  這人當真沒臉沒皮,想盡辦法變著花樣要爬|床。

  以為她傻?

  上回是喝醉了酒勁上頭,心裡那匹野馬放出來便收不住,往後她滴酒不沾,再不可能給對方機會。

  「不用改,憋死算了。」她冷聲奚落。

  「我去洗澡了,鬆手。」

  時槿之乖乖放開她,就見她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帶上了門。

  計劃失敗。

  .

  下午四點,傅柏秋如約在茶餐廳等來了喬鹿。

  這家店是父母生前眾多投資產業中的一項,出事前已經開了三年,地處主城區商業街黃金地段,生意一直不錯,她繼承全部遺產後本想把店賣了,左右家人也未親自打理過,但考慮再三還是沒動,留個念想,便依然由外聘團隊打理著。

  她算是甩手掌柜吧,本身亦不懂經營。

  喬鹿從頭到腳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帽子墨鏡口罩全副武裝,被服務員領來包廂,傅柏秋險些沒認出她來。

  也是,七年沒見了。

  「要吃點什麼嗎?」傅柏秋示意服務員把菜單給她。

  喬鹿摘了墨鏡,翻開隨便點了兩樣,等服務員出去了才脫掉帽子和口罩,大大咧咧往她對面一坐,開門見山道:「說吧。」

  她如此,傅柏秋也不必委婉,斟酌著問:「槿之腦子壞了的事,你知道吧?」

  「怎麼叫腦子壞了,那只不過是失憶,腦子好著呢。」喬鹿嗤笑反駁,下意識維護朋友。

  傅柏秋淡然一笑,繼續說:「她現在住在我那裡,給我造成了一些......困擾。」原想說麻煩,涌到嘴邊還是換了詞。

  「她想跟你複合,你不同意,嫌她煩,對吧?」喬鹿順嘴替她說了,擺擺手,「正常,換我我也嫌煩。」

  「倒也不是煩,而是有些事情想弄清楚。」說著眼皮往下垂,目光落在桌面上。

  喬鹿揚了揚眉,笑:「如果真的鐵了心不來往,前任的事就沒必要弄清楚,所以你心裡其實也有點想法。」

  「……」

  一個只在大學談過短短三個月戀愛而後單身至今的人,此刻不知為何對感情之事看得如此通透,喬鹿心道自己一定是近年來言情看多了,愛情小曲寫多了,渴望戀愛了。

  ——啊,寒冬已經來臨,春天還會遠嗎?

  傅柏秋不言語,算是默認。

  她既然選擇主動找喬鹿了解情況,就勢必為自己想好了理由,甚至這理由不需要細想,它就在她心底,七年不變。

  見她沉默,被說中心思,喬鹿暗暗驚訝:槿之夠有本事的,吃回頭草都能讓草兒感到困擾,生出想法。

  「我能冒昧問一下,你們倆是怎麼分手的嗎?」

  「你不知道?」傅柏秋詫異抬眸,「她應該跟你說了才對。」

  「沒啊。」

  「……」

  喬鹿皺眉回憶道:「10年那個夏季音樂會,我回來之後就再也沒聯繫上槿之了,11年4月份她突然來找我,我才知道你們分了半年多。」

  喜酒沒喝成,遺憾。

  「後來呢,她還回來過嗎?」傅柏秋追問,手指在桌下緊緊攥住衣角。

  「嗯,基本上一年回來兩三次,她說找你,但是找不到,你不在原來的地方住,手機號碼也換了,還有qq什麼的。」

  「……」

  桌下的手死死摳住衣角,她臉色發白,抿緊了唇,不知是不是燈光的作用,那雙清冷的黑眸里水色瀲灩。

  喬鹿眼見她神情變化,八卦之心頓起,問:「現在該告訴我,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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