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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一片狼藉,唯有道士還算乾淨,小道士們狼狽酸臭,侍立在他後面。
這場景怎麼看怎麼可笑,然而道士似乎渾然不覺,仍舊不緊不慢的。
村民闖進門來,鋤頭鐵鏟直指道士,直言道:「今夜龍女娘娘託夢,說是因有你這個妖道在此故而才不下雨!趕緊收拾了你的東西滾吧!若是天亮還看到你們,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道士做了一揖,朗聲道,「貧道無話可說,只是還有一事貧道頗為疑惑,此地不下雨,龍女娘娘為何只單單把罪過歸到我頭上?」
老者從人群中邁步而出:「你什麼意思?要不是龍女娘娘寬恕,我們早已把你送官了。」
道士拂塵一掃,直指小鯉:「今夜我抓到一個莫名出現在這裡的人,行為怪異,形跡可疑。」
小鯉心頭一跳,眯起眼睛厲聲問道:「道士,你什麼意思?!」
道士看都不看小鯉一眼,一本正經地說了下晚上發生的事。末了補充道:「貧道就奇了怪了,睡得好端端的,怎會發生這樣的怪事?」
他身後幾個小道士也出聲附和。
小鯉:「你想說什麼?」
道士:「應該是我問你要做什麼,只怕閣下……」
小鯉輕哼一聲不應答,就看這道士想玩什麼花樣。
道士故意拉長聲音,見村民的興趣都被勾起,這才接著說:「只怕閣下不是人吧!」
小鯉冷笑:「如何能知我不是人?你個假道士可莫血口噴人,自己沒有真本事便賴到別人身上!」
道士毫不在意:「敢問姑娘,你是從何而來,家住哪裡,父母高壽?為何之前從未見過你?」
「我從哪裡來關你何事,你做盡壞事喪盡天良,用幼童活祭……這樣的事情殺你個千百遍都不為過!」
道士見他的問題小鯉一個都答不上,又道:「若說姑娘不是這裡的人,可又為何對此地發生的事瞭若指掌,對貧道和貧道的徒弟們如此熟悉?可問姑娘籍貫,姑娘又答不上來。如今正是荒年,普通大戶尚且勉強支撐,姑娘卻衣著不凡,無一絲貧苦相。」
「更何況,貧道相信,大半夜能出現在人家院子,還能做到無人察覺,定然不是凡人!」道士一字一句,說得有理有據,瞬間就得到了村民的認可,紛紛以不善的眼光看向小鯉。
黑夜退散,天光乍破,旭日東升,一縷日光照在小鯉臉上,閃著粼粼的金光。
道士大笑:「姑娘果然不是人!貧道雖然見識短淺,卻也知道妖怪可引起旱災。依貧道所見,這大旱怕是你這妖女引起的!」
「胡說八道!」小鯉怒斥,「我在此地多年,從未傷人害命,而至引來天譴降下災禍!妖道莫顛倒黑白!」
「哈哈哈——你果然是妖!」道士已經不在乎了,小鯉已經因為氣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今天在這裡的,不論是人還是妖,一個都走不掉!
第6章 鯉魚躍龍門6
龍女不在,小鯉被不善的村民包圍住,還有道士在不斷蠱惑,要他們也將小鯉抓起來。
「你們不能這樣……」小鯉一步步向後退去,這群村民相信了道士的話,再看到小鯉在陽光下閃光的皮膚,更是確信。
「原來是個妖女!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說怎麼今年就突然大旱了呢,原來是有妖怪作祟……」
流言紛紛,將小鯉淹沒在其中。
小鯉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發展的。她之前作為魚,看到的人間界不過是冰山一角,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真實地感受到人性之惡。
「不是這樣的……」她只能不斷喃喃自語,無神地看著前方。
道士:「我法術不精,不能為大夥求來雨,但是我還有一張珍藏的符咒,定可為大夥除去這妖怪!」
小鯉猛然回過神來,怒目圓睜:「你要做什麼?!」
她很想像龍女一樣騰空飛起,奈何她法力低微,眼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道士帶領一干村民獰笑著向她襲來。
道士從袖中拿出一張明黃色符紙,上面用硃砂描畫了鮮紅的符文,詭異而猙獰。
小鯉瞳孔一縮,她能夠感受到那張符咒裡面蘊含著的磅礴靈氣。這個道士不是個假道士嗎?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道士桀桀一笑:「這個符咒也是我偶然所得,一直都小心保存,不曾輕易示於人前,今日正好見識一下這個符咒的威力。」
道士低聲念了一句,雙指併攏捏起符紙,一縷黑煙驟然從符紙中飄散出來。
「收!」道士厲喝一聲,符紙猛地從他手裡飛起來,無火自燃,向小鯉飄來。
一道道煙氣從符紙上面散出來,構成一牢籠將小鯉困在其中。
進退不得,沒想到這道士還有這種真東西,望著外面的村民和道士,小鯉手心潮濕發汗,偏偏面上還要保持鎮定。
「龍女娘娘既然已經託夢,只要你們將這個道士趕走,她一定會下雨,你們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誰知道旱災是不是你搞得鬼?妖怪會做好事?笑話!」
道士冷笑一聲,根本不給小鯉多說的機會,對於他來說,現在能拉一個陪葬就算一個。
符咒里冒出來的青煙詭異得很,不僅能禁錮住小鯉,還能不斷抽取她身上的靈力。不過三刻,小鯉的臉色已經發白,整個人如同脫水一般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