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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裡,窗前、軟榻里、木床上,處處是淫.靡的痕跡,洛玉無力地纏在他腰身上,雙手遮了眼,只露出光潔消瘦的下巴。

  他心裡一動,俯身吻了吻洛玉的臉側,卻嘗到了鹹濕的味道,他強迫洛玉拿開手,逼其看著自己。

  “韓東林……”這人慢慢靠近他,討好地在他嘴角舔了舔,伸出靈巧的紅舌,一點點探進他的嘴裡,“你親親我……”這人嗚咽道,伸手緊緊抱著他。

  他撫摸洛玉的背,輕輕拍著,他想安慰兩句,可卻開不了口,只能回吻。

  ……

  結束了,兩人相擁而眠,韓東林看著他的睡顏,也曾有過片刻心安。

  只是洛玉並不是安於歲月的人,他野心十足,想要得到更多。

  韓東林給不了,便自請戍邊,想著也許能斷了。

  他騎馬離京時,洛玉追到城門攔截,橫馬於隊伍前,紅著眼質問:“韓東林,你真那麼狠心?你真要走?”

  同行的將士把洛玉攔下,他一提韁繩,抽動鞭子,馬兒跑得飛快,他聽見洛玉發瘋似的大喊,喊得他心顫,牽著韁繩的手都在抖。

  可誰能想到呢,那樣的禍害,後來竟患病離世了。少年時,洛玉要挾他:“你想想你娘,想想你們韓家。”

  可是啊,他娘長命百歲無憂,韓家東山再起,這人卻埋於黃土之下了。

  他去武陵,由阿良引著去祭拜洛玉,阿良指著老榕樹下一塊新鮮的平地:“將軍,就是這兒了。”

  洛家樹敵太多,人死了,就只能偷偷埋,以防被仇人毀墳。

  他站在老榕樹下,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他應該恨他的,也許是人死燈滅,恩怨皆煙消雲散,他亦不恨了,他覺得洛玉挺可憐的,一輩子求而不得。

  其實他也可憐,教人家玩弄,還失了心,人死了才看清,又有何用呢?

  他後悔了,他不該進宮請旨的,不該讓洛玉回到京都這是非之地。

  如果洛玉一直在武陵呆著,興許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

  臨近黃昏,洛玉想著韓東林應該已經走了,才從外邊回驛館,他本想今天就走的,但想想,還是決定明兒一早再走。

  回了房間,裡面空蕩蕩的,掛在架子上的行李已然不見。

  他沒甚胃口,飯都沒吃,叫了一桶熱水泡澡,邊關就是這樣,白天熱晚上冷,溫差較大。

  他半闔著眼,雙手搭在木桶上,仰頭,閉目養神。

  半睡半醒間,肩上驀地一涼,他一驚,猛然站起來……

  .

  第二天,折騰了一夜的兩人日上三竿才起床,韓東林打來熱水替洛玉梳洗,待整裝完畢,已是午時。

  吃過飯,韓東林送洛玉到河源邊界,此番去了塞北,也許三五年之內都沒機會再回京,荒郊野外的,二人於馬上溫存一番,險些大火燎原。

  分別總是不舍的,洛玉說不出甚動心的話,勒緊韁繩,低低說了句:“走了。”

  韓東林亦無話,微微頷首。

  馬鞭子一揚,那火紅的身影便逐漸遠去,最後消失在黃沙大漠與湛藍天空相交的一線里。

  從韓東林口中,洛玉大抵知道了河原峽谷一役的真相,當年文宣帝病重,因忌憚權勢過大的洛家,從而借趙天胤之手,削弱洛家勢力。

  那時軍隊的副帥陳齊瑞乃趙天胤一黨,其設計洛西,造假河源淪陷,胡人要屠城,故洛西才會下令兵分兩路,一路從河源峽谷抄近路,一路由陳齊瑞帶領原路進發。

  河原峽谷里根本沒有埋伏在此的胡人,洛西及一乾親信乃被陳齊瑞謀殺,更可笑的是,所謂十萬精兵其實不足五萬,陳齊瑞其人只會紙上談兵,他帶兵就是帶著這些將士去送死。

  並且,胡人攻勢猛烈,塞北在洛西進河原峽谷時就已失守。

  戰事結束後,陳齊瑞等人都死完了,文宣帝有意打擊洛家,便將所有罪名加在洛西身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洛家被打得措手不及,迅速敗落。

  伴君如伴虎,不過如此。

  洛家一倒,趙天奉一黨元氣大傷,逐漸勢弱,但趙天胤亦被文宣帝壓制。

  誰曾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最後坐上皇位竟是趙天恆這小子。

  離開河源時,韓東林將一塊無字令牌交於洛玉,說回京後自有人來拿。

  但洛玉沒想到那人是幾年前被貶謫的蘇明卓,原來他因整治峒流縣有功已官復原職,那俊美如鑄的狀元郎已沒了曾經的清傲,變得城府深沉,他客客氣氣談笑風生的樣子,簡直讓洛玉受寵若驚。

  傍晚時候,蘇明卓離開丞相府,轉而去了北鎮撫司。

  隔日,陸羨被破格提拔為錦衣衛千戶。

  著實耐人尋味。

  作者有話要說:

  滾輪子,圍脖“討酒的叫花子”私信“33”獲取,9.11不更新,請假

  第34章 結局上

  憑藉張舜睿的信,洛玉與秦王趙之昀搭上關係,這趙之昀,乃一介閒散王爺,但也是個厲害的主兒,畢竟能跟文宣帝分一杯羹,亦不可小覷。

  洛玉與他不算深交,也就能一起喝酒的交情,不輕不重,可亦是條人脈。

  剛入冬月,京都已蓋上一層薄薄的白雪,銀裝素裹,甚是寒冷。這日早晨竟下了毛毛雨,但再冷的天也擋不住丞相府的喜氣――唐滄月懷孕了。老夫人、洛承南夫婦,洛家上上下下皆歡喜得不得了,洛玉對小娃娃無感,但也感到高興,畢竟他是不可能有孩子,洛家有後只能指望哥哥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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