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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柳檀雲提到何三少爺,何侍郎咳嗽一聲,隨即見眾人看他,便對柳檀雲說道:“你接著說。”

  不等柳檀雲說,何循便接著道:“你是說,從田家親戚下手,從田家親戚里找到要緊的人家,然後從那人家裡找出糊塗鬼,借著那糊塗鬼不知莫家這事的底細,騙了那糊塗鬼去救莫家人,拿莫家銀子?攪合到莫家的事裡頭?”

  柳檀雲笑道:“雖不能立時便將田家置於死地,但水滴石穿,慢慢地,總能讓田家在京城裡孤立無援。如今駱家也不用那般心急,便是陛下猜疑到他們,也不會一時半會就要處置了他們。這法子也簡單的很,駱侯爺未必沒想到這法子,不過是想告訴咱們幾家,咱們幾家跟他們家是一損俱損的,叫我們莫想著隔岸觀火。”

  何老尚書笑道:“檀雲說的是,駱家那老狐狸定然也想到借著莫家這股風燒了田家。只是,田家若不樂意坐以待斃呢?”

  何征疑惑地說道:“祖父可是知道了什麼?這不能夠,祖父足不出戶的,孫兒在外頭也只瞧見田家為了讓宮裡的太后消氣四處打點人家,並沒有什麼動作。”

  何老尚書說道:“若田貴妃沒了呢?畢竟是御膳房的事,陛下一日三餐也吃的那裡的東西,哪裡能容許有人在那裡動心思。”

  柳檀雲遲疑道:“何爺這是揣測陛下的心思想出來的?可是瞧見八皇子的府邸沒再建,也沒人再提八皇子的親事?聽紅葉說,因她要離了京城,新近幾個月每常進宮見太后,早先太后玩笑的時候常跟後宮妃嬪說八皇子的親事,如今也不再提那事。便是後宮妃嬪有意提起誰家女兒,太后也不接話。”

  何老尚書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太后、陛下這是打算叫八皇子為田貴妃守孝呢。”

  何征說道:“那田家呢?田貴妃沒了,田家豈不是要慌成一片?早先說田貴妃家裡有陛下太后的把柄,因此天后、陛下才許田家出了第二位貴妃。那如今這把柄怎就沒用了?”

  何老尚書聽了這話,就問柳檀雲,“雲丫頭說說,若是你瞧見這事,你會怎麼著?”

  柳檀雲笑道:“何爺怎問我,我哪裡知道陛下的心思?”

  何老尚書笑道:“我瞧著你的行事跟陛下就像得很。”

  柳檀雲聞言,便笑道:“若是我,我便弄死了田貴妃後立時給田家人升官,待麻痹了田家人後,再催著駱家暗中去對付田家。如此便只管等著田家、駱家鷸蚌相爭。至于田家人,田家人並不知駱家已經借著敏王的事跟安陽王府、敏郡王府還有咱們柳何兩家、太子聯在一處,定會想著拿著駱家也被陛下猜疑的事威逼利誘駱家跟他們家擰在一起,合力防範陛下。到時候駱家田家兩家勢力合在一處,的便是天子,也不能肆無忌憚地處置眼中釘。”

  何循笑道:“這麼說,駱家倒是能夠來個誘敵深入,借著跟田家虛與委蛇,將田家人逐個擊破。”

  何征笑道:“你們兩公婆就將話全說完了,據我說,祖父就去信給駱侯爺,叫他安心等著田貴妃沒了,田家來拉攏他就是了。”

  何老尚書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就這麼著吧。”說著,便又揮了揮手,叫眾人散去。

  待何大老爺、何侍郎走後,柳檀雲隨著何循出來,出了何老尚書屋子,便蹙眉低聲道:“你說這麼點事,祖父叫咱們來做什麼?”

  何循說道:“興許是想聽咱們說話?”

  柳檀雲伸手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說道:“我是不信祖父那般無聊的。”想著,忽地聽重新回到何老尚書這邊的怪怪叫道:“雲妮、循小郎。”

  柳檀雲笑道:“你這東西叫我做什麼?清風呢?”

  怪怪叫道:“屋裡呢。”說著,便拖著腳下的銀鏈子要向何老尚書屋子裡飛。

  柳檀雲又問道:“那大皇孫呢?”

  怪怪跳著腳叫道:“屋裡呢。”

  柳檀雲眼皮子跳了又跳,向屋子裡瞅了一眼。

  何循忙牽著柳檀雲走了,到了自己房裡,才說道:“原來祖父是要給大皇孫、清風上課,叫他們聽咱們說話呢。”

  柳檀雲因何老尚書有意叫大皇孫偷聽,便冷笑道:“教他們如何揣測聖意?”說完,心想何老尚書這是依舊看重大皇孫了。

  何循笑道:“老人家想一出是一出,且咱們也沒說什麼要不得的話,就叫他們聽去了也沒什麼。祖父原就心疼皇孫,自是想叫皇孫學得精明一些,叫他學會了揣測陛下的心思,以後皇孫也能活得自在一些。”說著,便將手放在柳檀雲腰上輕輕揉捏,見柳檀雲眯著眼睛不說話,便說道:“你早先也不厭煩大皇孫,怎地如今就有些不喜歡他了?”說著,瞧見柳檀雲看他,便又接了一句,“你放心,也就我能在旁人背後瞧出你的心思。”

  柳檀雲懶懶地靠在何循身上,說道:“早先只將他當做皇孫,沒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如今有些相熟了,他那愛跟清風爭鋒的性子我委實不喜歡。”

  何循笑道:“說到底,還是心疼你弟弟吃虧了。別提這事,咱們再去床上操練一番,如何?”

  柳檀雲笑嗔道:“你就想著那事了,也罷,總歸不過是須臾就解決的事,耽誤不了什么正事。”

  何循漲紅了臉,罵道:“都說了那是因事出突然,不信你再來試一試。”說著,便要拉了柳檀雲去床上。

  還沒等到床上,外頭鳳奴便說:“大老爺叫少爺過去說話。”

  何循喪氣地嘆了口氣,暗道這鳳奴怎總在這當口出聲,對柳檀雲說道:“等我回來。”便忙快步向外頭去。

  一路到了何大老爺書房裡,就瞧見何侍郎也在。

  瞧見這兩位,何循便在心裡嘀咕著莫不是有什麼大事方才當著何老尚書的面,這兩位不好說出口。

  何大老爺瞅了眼何侍郎,便點了點頭,讓何侍郎說話。

  何侍郎見此,便對何循說道:“叫你媳婦接了你伯母回家。這幾日你大嫂子、二嫂子忙著照料兩大家子,實在太過辛苦了。且眼看著到了冬日,這冬日的棉衣皮衣,樣樣都該置辦了,沒個人看著,難不成叫一家子老少爺們都縮著膀子過冬?”

  何循見是說將何大夫人接回家的事,就忙笑道:“父親,接回伯母的事可輪不到我說話。”

  何侍郎罵道:“你這話也能說出口?男子漢一個連婆娘都降服不了?你叫她明兒個將你大伯母接回來,她敢說一個不字?”說完,想想柳檀雲那性子,忙又道:“便是她敢說,你就不能拿些好話說給她聽?哄著她答應了?”

  何循笑道:“父親,雲妮不喜歡聽甜言蜜語。”

  何大老爺不耐煩道:“那是你說得不好。”

  何侍郎說道:“過兩日駱家正式叫了人來報喪,你伯母、母親還要叫人打點了東西去駱家弔唁,沒她們不行。”

  何循笑道:“雲妮能打點好。”

  何大老爺怒道:“可是你媳婦還沒收夠銀子?我聽說你幾個嫂子可沒少送了東西到她手上。”

  何循笑道:“送是送了些,但那不是還能多送一些麼。”說著,瞧見何侍郎要起身踢他,忙向後跳了一步,隨即笑道:“父親、伯父放心,雲妮做事有分寸呢,定會及早接了伯母母親回來。”

  何侍郎重新坐下,嘆息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替你母親伯母跟雲妮多說說好話,叫她趕緊地將人接回來。你祖母那邊離不得人伺候。”

  何循說道:“據我說,祖母那邊沒母親伯母去伺候也好,也免得要避忌祖父,又要將祖母領回大伯那邊去奉養。我瞧著祖母這日子瞧見祖父在身邊,這身子比早先好多了。祖父定也是這麼想的,因此父親、伯父求祖父接了母親、伯母回來,祖父也沒答應。”

  何侍郎聞言,模稜兩可地說道:“許是吧。”說著,見何循嘴裡沒句服軟的話,便咬牙切齒地問:“你媳婦不喜歡甜言蜜語,難不成除了真金白銀,她就沒個喜歡的東西了?”

  何循得意地說道:“除了真金白銀,那就只剩下兒子了。”

  何侍郎看何循那得意模樣,哧了一聲,啐道:“你也算是個東西?”

  140意料之外

  雖被何侍郎罵了幾句,何循也渾不在意,照舊不深不淺地說了幾句話,督促了何大老爺、何侍郎要記得給柳檀雲送禮後,便得意地向後頭去。到了後頭自己房裡,就瞧見柳檀雲正等著他吃飯。

  何循看柳檀雲的臉色,見她依舊因何老尚書不避忌大皇孫就說起外頭京中各家的事生氣,於是拉了拉柳檀雲,勸道:“你莫生氣了,祖父這麼著,也是想叫皇孫安心,叫皇孫知道我們家是向著他呢。畢竟,他才是正統。”

  柳檀雲唔了一聲,隨即說道:“總歸我是不樂意當著外人的面說這些事的,更何況還是皇家人。大皇孫未必能全聽懂,但他記著這些事,君心難測,誰知道若是他當真成了皇帝要怎麼對付我們。就是表忠心,也沒有將大傢伙的把柄都交出去的。日後這些事莫叫了我過去,如今我只管四樣事,生孩子,教弟弟,收銀子,做善事,其他的一概不問。”

  何循忙答應著是,瞧見他走後柳檀雲當是越想這事越生氣,便知道他方才想的好事沒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駱家果然叫人正式報喪來了,報喪的時候又說駱老夫人並駱五爺的母親皆因駱五爺過世病了。

  因為何大老爺、何侍郎急著要叫何大夫人、何夫人出面去駱家安撫駱家夫人們,於是這兩位老爺隔了兩日,便不得不識趣地送了些銀子給柳檀雲。

  柳檀雲先叫人去接何大夫人回來,隨即又通知何侍郎能夠接何夫人回來了。

  何侍郎聽了這話,覺得自己隻身一人上門去接何夫人未免顯得自己太過清閒,叫人只當他這人素日裡就忙著這些瑣碎小事。但這會子何循、何征都忙著,也不能叫他們拋下公事來陪著他去何夫人娘家,想來思去,便想到了成日無所事事的何慕,打定主意立時便領著何慕,去岳丈家將何夫人接了回來。

  待何夫人回來之後,何夫人只覺進門這一路怪異的很,似是哪裡跟早先不一樣了,還沒進了房門,就見何大夫人尋過來了。

  何大夫人過來後,便嗔道:“太霸道了,不提你們這房裡本就是要分家各過各的,我們這兩家裡頭更是隔了一層,怎能到我們房裡指手畫腳?還趁著我不在,將我房裡的人也換了?”說著,因才回來就撞見這事,心裡不忿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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