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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然對這些沒有絲毫興趣,低頭咬著糖葫蘆。
“陶公子。”陸榆道,“大夫說過,你需要忌口。”
陶然然聞言,剛放到嘴邊的糖葫蘆瞬間轉了個方向,送往陸榆嘴裡。
陶然然眸里划過一絲精光,面露遺憾道:“一顆也不行麼?”
陸榆不由分說將陶然然手中的糖葫蘆都拿過來,一下子便解決乾淨。
“不怕牙疼?”陶然然好心問道。
陸榆搖搖頭。
陶然然瞭然一笑,轉身回了醫館,尋大夫開了點消腫止痛的藥。
陶然然手裡晃著藥包,一蹦一蹦地跟在陸榆身邊。
“吳秀才,我與張小姐的事情,就全拜託您了,您就挑好的寫,若是能討得張小姐歡心,我必定給您封個大紅包。”一道激動的聲音傳來。
陶然然不由得好奇地看過去,怔住了,又是熟人?
“王公子儘管放心,吳某定當竭盡全力。”吳瑤台微微一笑,毛筆蘸著墨汁,在白紙上飛快地書寫起來。
陶然然上前走了幾步,以便看得更加清楚,雖說他不識得字,可這紙上的內容,與他夢中請吳瑤台寫的那封休書可是一模一樣的,畢竟那休書他可是反覆看過很多遍的,自然記得下來。
“先生,您寫的這是什麼呢?可否借在下欣賞欣賞?”陶然然十分有禮地問道。
吳瑤台看了陶然然一眼,又看了看那位王公子,王公子倒是不在意,笑著點頭道:“可以的,拿去看吧。”
吳瑤台將剛寫好的內容遞給陶然然,陶然然接過後,左看右看,果真與夢裡他給陸榆的那封休書的字跡一樣,內容都一樣。
“我不是膽小之輩,可唯獨見了你,心狂跳不止,臉紅不已。”王公子湊過頭,依著紙上的內容慢慢讀了起來,“不錯,正是本公子想要表達的意思,可這會不會孟浪了些,唐突了張小姐?”
陶然然整個人瞬間呆住了,怎麼是這樣的情話?不應該是休書嗎?他之前那是被坑了?難怪陸榆鶴青後面一直跟著他,也沒見有任何的不開心,原來是這個原因。
真的是造孽啊!陶然然此時是欲哭無淚,丟人丟到家了,以後還是讓陸鶴青教他認些字吧,省得以後被騙。
吳瑤台送走王公子後,看著站在前方的陶然然,問道:“這位公子可是要寫什麼?”
陶然然對上吳瑤台的眸中,一臉認真地說道:“誠者,天之道也;思誠者,人之道也。這話乃家兄日常教育在下,今日便贈與閣下。閣下乃讀書之人,這話的意思也無需在下多言了。”說完,轉身離去。
“莫名其妙。”吳瑤台撓了撓頭,嘀咕一聲。
陸榆反過頭發現陶然然不知何時消失了,便轉身去找,剛拐過一處街角,便與陶然然撞了個正著。
“陸宗主。”陶然然沖陸榆招了招手。
“去哪了?”陸榆問道。
“剛剛瞧一先生寫字,便站著看了一會兒。”陶然然解釋道,“我們現在就回去麼?”
陸榆思慮一番,道:“不。”
“那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玩玩?”陶然然提議道。
陸榆搖頭,“隨我來。”
二人走出城外,在處偏僻的地方,陸榆這才摟著陶然然,往遠處飛去,最終在一處山腳停下。
入眼是一座黃泥砌成的屋舍,門邊貼著的紅色楹聯被風雨洗禮後,稍顯褪色,緊閉的門扉有些破舊。就在這時,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一位俊秀的少年走了出來,驚訝不已:“哥哥?”
陶然然眸光不自覺柔和,原來是陸沉舟,這小子會不會還是跟洛千帆在一塊兒?
“千帆,快出來,哥哥來了。”陸沉舟這話明顯驗證了陶然然的想法。
洛千帆懷裡正抱著一隻肥碩的兔子走了出來,彬彬有禮道:“裡面請。”
還真是洛千帆。陶然然忍不住嘴角揚起,一切都是最好的樣子。
“既然來了,便吃了飯再走吧。”陸沉舟笑著挽留道。
“好啊。”陶然然滿口答應。
“咦?這位是?”陸沉舟這才想起方才太過於激動,沒有注意到陶然然。
“在下百川陶適,陶然然。”陶然然拱手道。
陸沉舟笑了笑,道:“陶公子,失禮失禮,在下陸遇,字沉舟,這位是洛千帆。”
幾人互相寒暄後,陸沉舟被洛千帆喊去廚房做飯了。院內就只剩陸榆跟陶然然。
“陸宗主,令弟怎麼會在這裡?”陶然然好奇地問,陸鶴青的父母是早年病故,所以兩兄弟之間就沒有嫌隙。
“他與洛公子自幼相識,喜歡無拘無束的日子,便在這常住,快活些。”陸榆解釋道。
“原來如此。”陶然然摸了摸下巴,這感情還是從小培養的好。
陶然然閒不住,夢裡的陸沉舟經常跟他炫耀洛千帆養的兔子,今日來了,定要好好看看,究竟養得有多好。
剛剛洛千帆懷裡抱著的那隻黑兔子不知道跑哪去了,陶然然找了好些地方,弄得滿頭汗水,也沒能找著,便放棄了。
陶然然扶著牆,喘著粗氣,忽然耳邊傳來動靜,尋聲找去,只見牆與石壁的夾縫裡,養著一窩的兔子,有灰的、黑的、白的,個個肥嘟嘟的,跟豬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