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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讓你來的?”陶然然問道。
“呃。”雲巫話一噎,搖搖頭,“不是。”
“那不就是了,要吃就自己動手。”陶然然睨了他一眼。
雲巫撇撇嘴,走到砧板邊,默默地切著土豆。
陶然然快速的將手裡的土豆削好皮洗淨以後放到砧板上。
洛千帆識趣地站在一邊,背靠著牆壁,一步一步地往外挪著。
眼瞧著就快走出廚房了,陶然然一把揪住洛千帆的衣領,笑道:“既然來了,就別急著走,去,洗一些辣椒殼來。”
最終,在這四個大男人的一陣忙活下,晚飯前總算是弄好了。
大夥吃飽喝足之後,依舊不見沈海月來。
“道夕,可去請過沈姑娘了?”陶然然問道。
陶道夕回道:“請過幾回了。”
陶然然正準備去院裡找找她,就在這時,沈海月從前門走進來,面容一陣憔悴。
“沈姑娘。”陶然然迎上前,“你這是怎麼了?”
沈海月表情有些木訥,僵硬地轉過頭,道:“然然。”
“嗯,是我。”陶然然應道。
沈海月痴痴地笑起來,摸著肩頭垂下的一縷秀髮,問道:“你看我這頭髮,好看麼?”
陶然然不明所以,卻也說道:“很好看。”
“嘿嘿。”沈海月捂嘴輕笑,“好了,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
不待陶然然說話,沈海月徑直往自己的院裡走去。
原本正吃著花生米的雲巫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用胳膊碰了碰身旁的陸雨眠,悄聲問道:“你說這位沈姑娘,與陶公子,是何關係啊?”
“不知。”陸雨眠目不斜視道。
“你就不好奇麼?”雲巫繼續問道。
“不會。”陸雨眠搖搖頭。
“真是無趣。”雲巫小聲嘀咕。
涼亭內,陶然然平靜地看著對面的陸榆,心情沒有一絲波瀾,二人相對無言,場面極為尷尬。
“夫人。”陸榆率先開口道。
陶然然環顧四周,閉口不答。
“陶適。”陸榆再次喊道,話裡帶著一絲無奈。
“叫我幹嘛?”陶然然冷冷道。
“我不是故意的,抱歉。”陸榆道。
陶然然睨了眼陸榆,道:“沒有什麼可說的,你陸宗主自有自己的定奪,與我何干。”
“你還在生氣?”陸榆問道。
“不敢。”陶然然沒好氣道。
陸榆無奈,伸手將陶然然摟入懷中,與他臉貼臉,柔聲道:“所作所為,皆情非得已,夫人若是介懷,儘管對罵便是。”
陶然然一把推開陸榆,往後退了幾步,別過頭道:“陸鶴青,我們。”
“如何?”陸榆對上陶然然的雙眸,眼底閃爍著一絲緊張,放在桌面的手指不自覺的顫動一下。
陶然然將這一切收入眼底,原本準備說出口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道:“天色已晚,先歇下吧。”
二人一站一坐,再無交流,稀疏的月光落在地面,灑在二人肩頭,構成一幅和諧的畫卷。
忽然,一陣古怪的鳥叫聲響起,聲音像是地府里被鎖已久的厲鬼嘴裡發出來的一般,哀怨、悽慘。
陶然然立馬跑到亭外,尋找著聲音發出的地方,一看,上次見到的那隻怪鳥,也就是雲巫所說的紅鴉,正停在眼前的牆頂上。
陶然然看了眼陸榆。
陸榆會意,足尖輕點,一把抓住了紅鴉。
原本還生龍活虎的紅鴉一動不動地躺在陸榆的掌心,雙眼緊閉,毫無生氣。
“你下手太重了。”陶然然道。
陸榆不言,正準備將紅鴉丟了去。
哪知紅鴉瞬間奇蹟般的活了過來,撲扇著翅膀,飛速地逃離,嘴裡發出愉快的聲音,回頭還不忘看向二人,似在挑釁一般。
“堂堂眾玄的陸宗主,竟被一隻丑鳥給騙了。”陶然然調侃道。
遠看著在空中翱翔的紅鴉,直直的落在地面,一根箭矢正刺透身子。
“你這丑鳥,終於死在我手裡了。”雲巫踢了踢地上的紅鴉,一臉滿足。
“雲宗主好身手啊。”陶然然走近,稱讚道。
跟在後面的陸榆面色明顯陰沉了幾分。
雲巫輕咳一聲,道:“若不是前面得陸宗主,雲某也不會輕易得手,畢竟以前一直沒有抓到過。”
彼時,一陣夾雜著憤怒的聲音自空中傳來:“你們都該死!”
“喲呵,這個女人終於肯現身了。”雲巫驚訝道,拔起腰間的佩劍,躍躍欲試。
只見鬼女一身黑,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身後,臉上深淺不一的傷痕交錯著,眸子裡發著綠光,恨意翻湧。
陸雨眠與陸易春二人尋聲趕來,陸沉舟想要來,被洛千帆攔下了,只能趴在自己院裡的牆頭上,伸長脖子仰望著前方的情景。
鬼女跳下牆頭,手中握著長劍,飛速地刺向雲巫。
雲巫身形一閃,躲到假山後,袖中的紙人齊齊飛出,懸於空中,形成一道閃電七彩的屏障,將鬼女困住。
“哈哈哈哈,雲巫,多日不見,你還是這種小把戲。”鬼女不屑一顧,掌中運力,周遭的紙人化作一縷白煙,再次朝雲巫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