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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虎嚇得立馬拔腿就跑,識時務者為俊傑,女人沒了可以再找,命沒了可不划算。

  沈海月見連虎離開,這才鬆開拽著欄杆的手,長長舒了口氣,暈了過去。

  躲在後面的掌柜與小二終於走了出來,乾笑幾聲,想要緩解下氣氛。

  “小兄弟,這位姑娘暈倒了。”方達道。

  陶然然猶豫了一會兒,彎腰尋著腳邊的黑影,將沈海月抱起,道:“我先將她安頓好。”然後轉頭看向小二,“可還有空房?”

  “有有有。”小二連連應道,“小的這就帶您去。”

  陶然然將沈海月放下,讓小二去請了大夫,自己則坐在桌邊,靜靜等著。

  陶然然動了動微微發燙的指尖,胸口似有什麼東西在移動,手掌覆在胸前,並無不適,反而覺得有些暢快,長長吐出口濁氣。

  眼前的原本只有一些模糊的黑影,也漸漸清晰起來,陳舊的方桌上擺著青花白瓷的茶壺,樑上還掛著泛黃的紗帳,香爐燒得正旺的檀香化作裊裊白煙,消散在空中,留下滿室芬芳,屋內陳設簡單、樸素。

  陶然然細細打量著四周,眸里湧起喜悅,一掃往日的陰鬱,終於能看見了。

  餘光瞥到榻上的沈海月,立即上前查看。

  只見她,面色蠟黃,臉上還有幾道深淺不一的傷口,原本如錦緞般光滑的髮絲已黯淡無光,凌亂地披散著,有的甚至沾染到傷口處,混著乾涸的血跡,脖子間還溢著血珠,與記憶中的瑰姿艷逸大相逕庭。

  陶然然抬起手,輕柔地將她傷口處的髮絲給拂開。

  剛好,大夫也來了,替她清理好傷口,開了些藥,便走了。

  “對了,之前那位啞姑娘,可是走了?”陶然然忽然想到此事,這些天身邊似乎沒有什麼動靜。

  小二愣了一下,點點頭,道:“走了。”早也走了,這些天照顧你的可是位非常俊美的公子,只可惜他拿了陸榆的錢,不能告訴陶然然,便只能將這些功勞推到之前那位姑娘身上。

  “那便好。”陶然然道。

  方達只是些皮肉傷,所幸無大礙。

  “你眼睛當真好了?”方達驚喜萬分地盯著陶然然的眼睛。

  陶然然笑道:“是的。”

  “怎麼會突然就好了呢?”方達疑惑道,“之前也看過大夫,他們也說不出所以然來。”為此他還罵他們庸醫。

  “估計是老天可憐我。”陶然然故作輕鬆道,心中卻沒有底,眼睛突然失明,又突然好起,如此無常,當真是讓人無所適從。

  方達嘿嘿一笑,拍了拍陶然然肩膀,道:“好了就行。”

  “這幾日,多謝方大哥。”陶然然真誠的說道。

  方達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說了多少次,不用這麼客氣。”

  “若沒有方大哥,我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留於世上。”陶然然垂眸道。

  “呸呸呸!”方達道,“你現在好好的,說什麼呢。”

  “那位姑娘現在如何?傷得可重?”方達忽然想起沈海月。

  “大夫說需好生休養便可。”陶然然回道。

  方達想起沈海月的傷勢,嘆了口氣,“那麼柔弱的姑娘,竟遭那惡人如此折磨,實在是殘忍至極。對了,你與那姑娘認識?”

  陶然然點點頭。

  “難不成?”方達一臉促狹地看著陶然然,其意不言而喻。

  陶然然輕笑一聲,道:“你別多想,我與她只是相識一場,再者。”

  見陶然然不再說話,方達好奇地問:“再者什麼?”

  “再者,我早已成親,有家室。”陶然然說道。

  “撲哧。”方達笑了出來,“看不出來啊,你倒是比我早些,就成親了。”

  陶然然無奈道:“沒辦法,我自己也是稀里糊塗的成親。”

  “那你娘子呢?”方達問道。

  陶然然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喃喃道:“他在家。”

  方達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立即轉移話題,道:“你眼睛剛好,也別太過疲勞,回去歇歇吧。”

  “好。”陶然然道。

  午後的陽光格外溫暖,小二抱著掌柜養著的肥貓,懶洋洋地坐在客棧門口的石頭上,舒坦地閉上眼睛,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開心事,嘴咧得老開,口水滴在衣服上都渾然不覺。

  陸榆抬腳走進客棧,輕車熟路地走進陶然然的房間。見他睡得正香,便褪下外衣,掀開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躺下。

  陶然然總覺得脖子間涼嗖嗖的,拉了拉被子,卻摸上一隻溫暖的手臂,猛地驚醒,入眼便看見陸榆那張熟悉的俊顏。

  陸榆也醒了,與陶然然四目相對,清晰地看到對方眸子裡的自己。

  陶然然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身邊人。

  陸榆不知陶然然眼睛已然恢復,身子往外邊挪了挪,然後悄悄起身,穿上外衣,走到門邊,打開門又關上門,故意製造出聲音,再走到榻邊,拉了拉陶然然的袖子。

  陶然然眸里湧起霧氣,躲在被子裡的手摸了摸方才陸榆睡過的地方,然後拉起被子,蒙住頭,悄悄擦了擦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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