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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羲頓了頓,接著說:「吳映月一邊偷偷從她父母的公司搜集吳徐兩家利益輸送的證據,一邊與徐浩南周旋。為了坐實徐浩南有暴力傾向的罪名,吳映月不再像之前那般忍氣吞聲委曲求全,反而開始故意激怒他,讓他一次次對自己動手,好在左鄰右舍心底提前埋下種子,而她為此付出的代價,是無法想像的。」

  「差不多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吳映月做好了所有準備工作。她將她父母和徐浩南父母勾結的證據實名舉報到了紀.檢.委。同一時間,徐浩南再一次對她動手時,她拿起水果刀假裝自衛,被激怒的徐浩南想都沒想,一把從她手裡奪下刀。」

  「徐浩南捅了她,吳映月的目的達成了。可即便已經提前安排好了人第一時間報.警,誰也無法預料徐浩南那時究竟會做出多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索性天無絕人之路,吳映月死裡逃生,而徐浩南因為故意傷人,加之有左鄰右舍佐證他有嚴重的暴力傾向,等待他的是牢獄之災。」

  「事情發生後,徐浩南的父母連夜動用國內外各種關係,想要保下自己的兒子,但他們並不知曉,那時的他們正在被秘密調查。他們一出手,正好撞在槍.口上,拔出蘿蔔帶出泥,過去那麼多年,她們曾經犯下的大錯小錯,樁樁件件都被挖了出來。鐵證如山,吳映月的父母過往的爛帳也被一同清算,和徐浩南的父母一起進去了。」

  「原本,徐浩南的罪行判個幾年就能放出來,但他的父母為了讓他免於責罰,將國內那一套照搬了過來,硬生生給他搞了個精神病出來。這是他父母的慣用伎倆,吳映月看的很清楚,索性就順水推舟成全了他們。但實際上,他們並不知道國外的精神病院並不比監.獄好到哪裡去,甚至,如果徐浩南無法證明自己的精神病得以治癒,極有可能會被關一輩子。以徐浩南的性子,在裡面呆的越久,他大概只會越發偏執。事實證明,他那樣的人根本就通過不了出院測試。」

  江遇樂光是聽著,都覺得緊張到心臟都要跳出來了。這一環扣一環的計劃,不可謂不瘋狂,即便有沈羲幫忙,這一場壓上性命的賭局,吳映月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將自己賠進去。

  萬幸的是她賭贏了。

  那麼,這一次……

  江遇樂很快就想明白了,「徐浩南是從精神病院偷跑出來的,為了報復吳映月,所以才一路尾隨,行.凶.殺.人?」

  沈羲點了下頭,她冷聲說:「這一次,他一定逃不掉。」

  第79章

  醫院診療室,吳映月往日如潑墨般的秀髮亂糟糟的頂在頭上, 白皙的額頭撞得又紅又腫, 衣服上沾滿了血跡, 混著地下停車場的灰塵,早已結成一塊一塊的黑褐色。她身上好多地方都擦傷了,凝固的血痂,大片大片的青紫,無不觸目驚心。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 她那雙猶如浸泡在血漿里的手,深可見骨的傷口幾乎將她的掌心活生生從中間割裂成兩半。

  縫合的時候,已經打過麻藥,吳映月額頭的冷汗還是一層一層的往外冒。但她從始至終, 連一聲悶哼都沒有發出過, 整個人就仿佛丟了魂兒一般。包紮完雙手後, 護士還沒來得及幫她處理身上其他的傷口,吳映月起身就從診療室里沖了出去, 一路跌跌撞撞的奔到了手術室外。

  在得知她們出事之後, 顧斐第一時間趕來了醫院。雖然顧斐並不清楚吳映月和張英的過往,但單看吳映月魂不守舍的樣子,顧斐便知能將吳映月拉來包紮手上的傷口已是不易。見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顧斐便沒有強行留下她,而是跟著她一起去了手術室。

  吳映月瘋了一般衝到手術室門口,而這段距離似乎耗盡了她所有力氣。等真正站到手術室門前時,吳映月的雙腿就像是灌了鉛, 再也無法往前挪動一步。

  吳映月頹然的靠在醫院慘白的牆上,泛著紅血絲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手術室的大門,「手術中」三個大字好似怪獸的雙目,發出赤紅的亮光,像是隨時要將人拖入無盡的深淵。

  顧斐走到她面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安靜的陪她靠在牆邊。

  夜深人靜,狹長的走廊顯得格外空曠,吳映月的聲音低低的響起,如訴如泣,帶起細微的回音,仿佛自時空之外而來。

  「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大學宿舍,她穿著簡單的T恤長褲,扎著高高的馬尾,手邊拖著一個沉重的大行李箱,渾身上下散發著乾淨樸實的氣息,就連一開口說話,臉上都帶著靦腆的稚氣,一看就是學校里最受老師喜愛的乖學生模樣。」

  吳映月的視線定格在手術室的大門上,仿佛透過厚重的門,看向了門後,孤獨的躺在手術台上的張英。她的聲音很輕,自言自語般低低的呢喃著,像是在說給自己聽,更像是說給門後的張英聽,企圖用曾經那些絲絲縷縷纏繞在心頭的過往,苦苦挽留住她。

  顧斐心思通透,她明白吳映月的絕望與掙扎需要一個出口,才不至於在沉默中悄無聲息的滅亡。因而,顧斐什麼話都沒說,只靜靜的聽吳映月娓娓訴說。

  「也許是因為她是我在宿舍認識的第一個人,也許是因為我們倆的名字中都有一個ying字,總之,我對她有種莫名的好感。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眼緣吧。順理成章的,我和她成為了好朋友。她單純的可愛,認真的可怕,每天的生活似乎除了學習,就沒有別的什麼娛樂活動,我常常懷疑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經高中畢業了。每次看到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剛出土的老古董,我就會忍不住開玩笑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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