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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逸很意外的樣子,說:“你怎麼會在這?”

  允朵走過來,無奈地說:“看來你對我真是零關心啊,我留校讀研呢!而且娃衣社搬到了這附近的文創園!”

  “哦……”

  對於古逸冷淡的反應,允朵忍了,說:“你怎麼回來了?”

  “來玩。”

  允朵看了看我,問古逸:“所以這是在一起了?”

  “嗯。”

  允朵冷哼一聲,說:“古逸,如果當初我和趙振文分手了,現在和你在一起的會是我嗎?”

  古逸搖搖頭,說:“對不起。”

  周圍有人在看我們,雖然現在暮色西沉,但還是能看清臉的,允朵句句字正腔圓的,絲毫不在意周圍芸芸眾生知曉自己的私事,看來也是真性情的女子呀!

  “我不明白……”允朵上下打量我。我好像明白了她不明白的是什麼,非要說的話我也不明白,如同之前所說,我這個人也沒什麼優點,和允朵站在一起,高下立現。如果要選一個談戀愛,相信大家都會選允朵。

  古逸笑了笑,說:“你不用明白我的事,自己好好生活,我們先走了。”

  “等等!古逸,林琅以前一直說我是貪圖你對我的好,那她呢?你怎麼知道她不是因為你對她好所以才和你在一起的?”

  古逸拉著我轉身就走,而我看到了允朵美麗的臉上布滿了悲屈的神態,這種神態非常真實純粹,讓我相信她對古逸的感情或許也並不是玩笑。

  她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呢?

  古逸緊緊握著我的手,昂揚坦蕩地走過這長長的街道。我看著她在夕陽宏光下英柔的側顏,繁雜的人聲像退潮般脫出我們的世界,變成無意義的背景。

  是啊,我和古逸的感情與他人無關,只是我,和她。無論我缺席的過去和未知的未來如何,重要的唯有當下。

  哪怕她說過曾喜歡允朵,哪怕允朵至今還對她有意,這些都沒關係,因為現在,此刻,now,我非常確定古逸對我的專心和赤誠,而我這份自信正是古逸用行為、用眼神、用體溫、用每一個音節、用相接的肢體、用相處的每一毫秒傳達給我的。

  有卿如此,夫復何求。

  我們到碼頭時天已經完全黑了。碼頭兩側長橋跨江,對岸華燈初上,一切顯得繁華又寧靜。

  “每次來這裡,都希望身邊有你。”古逸側頭看著我說。

  我笑了,說:“怎麼每個地方你都希望我和你在一起啊。”

  她痞痞地挑了下眉,說:“是啊,自從認識你開始,我每時每刻都希望你每時每刻都能和我在一起。”

  天吶!看到她現在的眼神,無論臉皮多厚的女生都會羞澀的!她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會撩了!

  我躲避她的視線,轉過身去,按捺著心中的慌亂,裝作不開心地說:“沒發現你還是撩妹達人啊。”

  “是嘛?那你有沒有發現,我好像只撩你誒?”

  她的聲音好近!溫柔略低的嗓音像昨天喝的百利甜一樣柔滑又帶點刺激……我的臉瞬間燙如火烤,小心臟砰砰砰砰,呼吸都放緩了無數倍……

  “你冷不冷?”她貼著我的耳朵說。

  我僵硬地點了點頭。其實我只是怕搖頭會把頭髮掃到她的臉……

  她站到我身後,兩個手撐著圍欄,胳膊正好卡住我的腰,把我箍住……

  “這樣會比較好嗎?”

  我要炸了!剛才她的嘴唇是掃到我的耳垂了嗎?

  “你好香……”

  謝謝,你也很好聞,所以能不撩我了嗎?腿已經軟了站不住了怎麼辦!

  她又把我抱得更緊了些,側頭看著我的臉,說:“喂,不要仗著自己漂亮就不搭理人啊。”

  我沒繃住,笑了出來。

  她的胳膊緊了緊,說:“問你這樣好不好呢。”

  我點點頭。

  她得意一笑,然後親了下我的臉蛋,說:“這樣好不好?”

  我看著別處,點點頭。

  她的嘴唇開始在我臉頰輕輕地游移。我有點頭暈,我好像感覺到要發生什麼了,我不知該如何應對,只能閉上眼……

  她終於吻到了我的嘴唇。

  輕輕的一下。

  然後說:“這樣呢?”

  我閉著眼,看不見她的表情,可是光聽她的聲音就覺得她此刻無比性感……

  她把我轉過來面對著她,說:“我覺得很好誒,你覺得呢?”

  我默默點點頭……

  ☆、又現危機

  行程結束回學校後,我勇敢地選擇去面對我的母親。

  我這麼勇敢也有一個原因是,我爸打電話來跟我說他已經和媽媽談妥了這件事,也告訴了她我在讀研這件事。

  還在樓道里,就聽見緩慢幽然、充滿寂寥的鋼琴聲。或許就算老爸跟她講通了道理,理性上強迫自己接受現實,老媽情感上還是被不可抑制的哀傷所籠罩吧。

  我打開門,說:“媽,我回來了。”

  琴聲戛止,她慢慢地轉過頭看我,蒼白乾枯的臉上並沒有情緒起伏,只是模糊地應了一聲,然後又轉回頭去。

  一下子老了十歲,真的不是一句胡說的話,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心酸得泛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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