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1.第561章 互不虧欠
紓兒沒有忘記她的承諾，五天後就返回了皇宮。
此時離慕容瑾睿與出雲國公主成親還有兩天，聽說今天一早，出雲國公主已經抵達了京城驛站。
「小姐，我們所有事情都已經準備好了，只等那天晚上開始行動。」
聽到阿四的匯報，蘇眉微微點了點頭，「要不要先把吉祥母子倆送走？」
紀寒果斷搖了搖頭，「不了，他們提前離開，隨時會引起王爺的懷疑。我們兩夫妻已經商量好了，誓與小姐共存亡。」
「那好吧。」蘇眉點了點頭，知道此刻不是矯情的時候，拒絕他們的好意，會讓他們無法安心。
「行動的那天，你先帶紓兒離開皇宮，就說要去將軍府住幾天，其餘的事情交給我們。」阿四叮囑道：「鐵面會跟在你們身邊保護，其餘人由吳悠帶領進宮去救賀方與瑾言。」
「好。」蘇眉再次點頭，她對阿四的部署十分放心，再加上帶隊的人是吳悠，她更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與阿四等人商量完畢，蘇眉並沒有直接回皇宮，她獨自一人縱馬去了鐵騎營，打算跟莫堯告別。
莫堯聽說了她與慕容瑾睿和離的事情，知道她八成想放棄之前的約定，對慕容元康與慕容瑾睿之間的鬥爭置身事外，心裡多少有些不滿。這次看見她主動上門，還以為她是上門來向自己解釋的，於是端著個架子，等蘇眉開口向他道歉。
誰知道，蘇眉歉是道了，但一開口就是要離開京城，「對不起，莫堯，我無法遵守與你之間的約定，因為我馬上就要離開京城。」
聽到蘇眉所說的，莫堯的臉色當場沉了下來，「言而無信也就罷了，還想一走了之，你沒搞錯吧？」
見莫堯的反應這麼大，蘇眉的表情頓時有些尷尬，「我與瑾睿已經和離，留在京城對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難道你想讓我留在這裡，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兩兄弟自相殘殺嗎？」
聽見這個，莫堯頓時沉默了起來，他是不滿蘇眉，但並非不講道理。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換做是誰都不會選擇留下。
更何況，聽說睿王還馬上要迎娶出雲國的公主，她這個時候離開，應該是不想觸景傷情吧？
這樣想著，莫堯的心裡竟然對蘇眉多了一絲同情，「其實你們到底為什麼和離？是他變心了？」
看見莫堯八卦的樣子，蘇眉頓時有些懷疑，這還是不是她之前認識的，那個不苟言笑的莫大統領？怎麼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呢？
「能走到和離這一步，自然是因為合不來。不管是因為什麼理由，彼此看著對方礙眼已成事實，那就無謂繼續勉強。」蘇眉坦誠道。
見她坦然的樣子，莫堯的眼裡有些驚異，「你不難過嗎？」
自古以來，好女不嫁二夫，哪有女人與丈夫和離之後，還能若無其事的？
要麼這個女人不愛她的丈夫，要麼……她的內心足夠強大！
莫堯看著蘇眉，怎麼看都覺得她應該是後者。
果然，蘇眉只是淡淡一笑，輕鬆地答道：「難過有用的話，這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抑鬱了。再說，少了一個丈夫等於少了無數的麻煩。我再也不用為他和皇上之間的鬥爭擔心了，人反而輕鬆了不少。」
「是嗎？」莫堯挑了挑眉，顯然不相信蘇眉所說的，「你若真能放心，就不會為了阻止他們，堅持了這麼多年。你現在離開，不是解脫，而是逃避。你想給自己一個理直氣壯的原因，坦然避開他們之間的爭鬥，對不對？」
蘇眉一怔，接著苦笑道：「你想怎麼想就怎麼想吧，但是你別忘了，我現在的身份可是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做母親的什麼都能放下。」
聽見這個，莫堯不禁陷入了沉吟，「好，你走吧。」他下決心道：「走了就別回來了，否則我會瞧不起你。」
蘇眉一愣，隨即笑得滿臉苦澀，「謝謝你，莫堯。我一定不會忘記，你曾經放過了我。」
莫堯淡淡一笑，「我放過的人不是你，是你的孩子。更何況，你本來沒有必要向我交代你的行蹤的，你能對我坦白，我很高興。」
蘇眉笑容里的苦澀頓時漸漸褪去，「相識一場，我沒什麼能留給你和弟兄們的，唯有用最膚淺的東西，來表達我對鐵騎營的虧欠。」說著，她從懷中掏出了一沓銀票，徑直放在了莫堯的桌子上，「銀子雖然很俗氣，可是它們能購置最好的兵器與戰馬，能夠讓鐵騎營如虎添翼。這是我對鐵騎營的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莫堯淡淡掃了一眼銀票的數量，緩緩點了點頭，「我收下這沓銀票，從此你與鐵騎營再無虧欠。」
「好。」蘇眉笑了笑，然後心滿意足地轉身離開。
眼看她就要踏出自己的營帳，莫堯忍不住開口叫住，「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沒出息地回來了，或許我們還可以繼續那個約定。」
蘇眉的腳步一頓，唇角微微揚起，「倘若真有那麼一天，就算你這輩子都瞧不起我，我也認了。」
二人同時大笑了起來，接著蘇眉毅然離開了鐵騎營。
在回皇宮的路上，蘇眉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將軍府向蘇遠山告別。
雖然她跟這個父親之間沒什麼感情，但是她用的到底是蘇家三小姐的身體，沒理由不幫她孝順雙親。
蘇遠山以前的確做錯了很多事情，但他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這兩年轉變了不少，當得上一個父親的名號。
倘若她親自去與蘇遠山道別，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會很高興吧？
這樣想著，蘇眉低聲吩咐馬車改道前往將軍府。
到了將軍府，蘇眉發現門口排著一大堆送禮的人，細問之下才知道，慕容元康遂了她的心意，重新賜予將軍府封號，並給予了蘇遠山更多的兵權。
蘇遠山如願以償，將軍府重現輝煌，一時之間，門口排滿了前來送禮巴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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