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第440章 野心
「什麼？」蘇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眉兒，連你也這麼說？」
「二姐不要忘了，皇上最終的理想，是統一四國。如果他接受了玄關王朝的降書，最多讓玄關王朝成為天啟皇朝的附屬國，而不是真真正正地與天啟皇朝合併。」蘇眉分析道：「所以皇上才會下定決心要將這場戰役打下去，目的是踏平玄關王朝，為日後統一四國作鋪墊。」
「原來他有這麼大的野心，我還以為他只是嗜血成性而已。」秦鈺冷笑道。
蘇敏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半晌沒有說話。
蘇眉見狀，不由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二姐，我想我們真得想個法子，救救那些無辜的百姓。如果皇上手上的殺戮太多，將來就算統一了四國，也不得民心，這絕非長久之計。」
「你說得對。」蘇敏點了點頭，但卻沒有主意，「那我們該怎麼做，才能既救百姓，又不損害天啟皇朝的利益？」
「這……」蘇眉糾結了起來，此事有關秦鈺和秦受，她又不能跟慕容瑾睿商量。
一時半會兒，她也沒了主意。
「戰場上瞬息萬變，每分每秒都有可能流失無數的生命，既然你們兩個一時沒有主意，不如隨便派一個人跟我去戰場一趟，想法子阻止慕容元康，修補兩國之間的關係。」秦鈺提議道：「總比在這浪費時間，消磨無辜百姓的生命要好。」
「你說得也有道理。」蘇眉蹙起了眉頭，「二姐是一國之母，不宜勞師動眾地遠走邊疆，不如就讓我陪你去一趟。只不過……」
「只不過你不知道該如何跟睿王解釋，也不知道自己此去是對是錯。」蘇敏一眼看穿了蘇眉的心事，然後提議道：「不如你先回去思考一夜，等有了決定再來跟我商量。至於邊境的事……」蘇敏淡淡掃了秦鈺一眼，「急也不會急在這一夜。」
秦鈺見蘇敏對自己充滿敵意，頓時苦笑著搖了搖頭，「既然你們這麼認為，那我也無話可說，反正我已經好幾夜沒有休息了，正好找個地方睡一覺。」說著，他故作輕鬆地挑了挑眉，「怎麼樣，皇宮和睿王府，哪個能收留我？」
蘇眉和蘇敏頓時無言，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地看了半天，最後蘇敏怒目道：「京城那麼大，有那麼多客棧，你為什麼非要住在這兩個地方？」
「我怎麼說也是玄關王朝的皇子，你們兩個想用客棧打發我，未免太沒誠意了一點。」秦鈺撇嘴道。
蘇眉頓時哭笑不得，一臉為難地看向蘇敏，「二姐，你知道瑾睿與秦鈺兩兄弟水火不容，我是不可能招待秦鈺的。不如你……」
看見蘇眉為難的樣子，蘇敏心中一軟，無奈地說道：「好吧好吧，我讓他住在皇宮便是，反正只住一夜，諒他也不敢耍任何花招。」
「就是！」秦鈺傲嬌道：「你們這個空蕩蕩的皇宮，皇帝不在，太子沒有，我才不會閒著沒事耍花招呢！」
「……」
蘇眉回到睿王府，心情十分低落，本以為即將否極泰來，想不到還有這麼一場大的災難等著自己。玄關王朝的事她不能不管，天啟皇朝這邊她又不能不顧，兩邊難以平衡，她夾在中間很是為難。
眼看就要回到自己的房間，蘇眉的腳步突然頓了下來，此時她愁雲滿面，如果與慕容瑾睿見面，一定會被他發現心事。
想來想去，她轉過身子，徑直離開了王府。
蘇眉來到賞茗軒，此時天色已經接近黃昏，她讓賞茗軒的掌柜臨時叫來了江炎，然後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並開口詢問他的意見。
「怎麼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才好？」
聽見蘇眉的詢問，江炎沉默了半晌，才開口說道：「你知道，對於這種事情，我一向是主張你不管最好。」
「這可是人命啊，我怎能不管？」蘇眉急切道：「更何況，我與秦鈺兩兄弟相交一場，這是我欠他們的，我不能置之不理。」
「你插手此事，只會將原本明朗的局面變得更加複雜，到時兩國之間的恩怨越積越多。你是否有能力保證，你的插手不會將事情變得更糟？若你無法保證，那你管來幹嘛？」江炎規勸道。
蘇眉頓時沉默了起來，半晌才詢問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化解眼前的局面？」
「自古以來，哪個帝王的成功之路不是建立在屍橫遍野之下？要成功，要得享太平，就必須得剷除後顧之憂。秦鈺之所以敢隻身一人來找你和皇后娘娘，就是看扁了你們二人會心軟，會被他說服，才會如此地肆無忌憚。」江炎正色道：「為何你們不想想，如果皇上真的像他所說的那麼不擇手段，那麼就算你們去了，又有何幫助呢？皇上會聽你們的勸嗎？還是你們想讓皇上放棄統一四國，放棄他辛辛苦苦籌謀了這麼多年的宏圖大業？」
蘇眉再次沉默了起來，許久許久才點頭答應，「或許你說得對，確實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二姐讓我回睿王府思考一晚，大概也是這個意思。」
江炎頓時直言道：「這麼多年了，連你二姐都開始進步了，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一成不變。別忘了，你答應過皇上，要好好地待在京城輔佐皇后娘娘。皇上為了天啟皇朝在戰場上奮勇殺敵，你實在不該在此受人挑唆，試圖阻撓皇上的計劃。若你真的這麼做，那就太讓人失望了。」
「我明白了。」蘇眉妥協道：「但我明天該如何向秦鈺交代呢？」
「你不需要向他交代。」江炎平靜道：「既然他送上了門，你正好讓皇后娘娘將他軟禁在皇宮中，以免他上戰場送死。」
「這不太好吧……」蘇眉糾結道：「到底是我欠了他的，還要反過來擺他一道？」
「你現在不狠下心來軟禁他，回頭他上了戰場，死在了我們天啟皇朝的將士手上，你就真的知道後悔了。」江炎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