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第434章 自告奮勇
因為江炎的話，蘇眉在接下來的幾天中，先後拜訪了莫堯與蘇沐。
莫堯的態度還是與以往一樣，承諾不變，私事免談，蘇眉只跟他聊了一會兒，就無趣地離開了鐵騎營。
至於蘇沐，她對蘇眉倒是親熱了不少，尤其是在見到自己可以做出成績之後，蘇沐整個人都自信開朗了，自然不會再記恨蘇眉。
蘇眉見到她的轉變，心裡十分高興，她向來是個心軟的人，並沒有真正恨過蘇沐。
誰還沒有個青春期和叛逆期？
蘇沐能夠改過自新，已經很難得了，她不會再強求太多。
「沐兒，過去一年你把將軍府打理得很好，幫了三姐很多忙。」蘇眉由衷地感慨道。
蘇沐頓時不好意思地笑笑，「如果不是三姐，我也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多的潛能。原來認認真真做事，要比終日沉浸在無謂的痛苦中舒服多了。如果我肯早一點聽你的話，說不定大姐她們就不會……」
「大姐的事是她咎由自取，與人無尤，你沒有被她帶偏，已經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別再為過去傷感了。」蘇眉安慰道。
蘇沐點了點頭，事已至此，她也知道沉湎過去沒有任何意義。
以前她的心裡只有慕容瑾睿，所以處處受蘇芒擺布，連基本的是非觀都喪失了。
如今幡然醒悟，自然清楚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三姐現在回睿王府居住了，以後有什麼打算？」蘇沐主動問道，「爹說你會重振將軍府，但是現在皇上還在邊境奮戰，恐怕不是將軍府爭上位的好時機。」
「你錯了。」蘇眉微笑道：「正因為皇上在邊境奮戰，京城內無人做主，才是將軍府力爭上遊的最好時機。這次皇上出征，竟然沒帶將軍府的一兵一卒，足見將軍府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如果不趁皇上凱旋歸來之前幫將軍府做出成績，恐怕皇上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取締將軍府。」
「啊？有那麼嚴重嗎？」蘇沐震驚了起來，「爹爹到底是皇上的丈人，皇上不會做的這麼絕吧？」
「爹爹年事已高，將軍府又遲遲無人挑大樑，皇上能放任將軍府這麼久，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又何來絕情一說？這事就算放到二姐那裡，她也一樣這麼認為。」蘇眉坦言道。
蘇沐頓時連連搖頭，「那可不行，將軍府是爹爹畢生的心血，我們絕不能放任它被皇上取締。」
「你明白就好。」蘇眉淡淡一笑，「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在皇上回來之前，幫將軍府立功。」
「怎麼立？」蘇沐來了興趣。
「剿匪、平亂、賑災，只要是為百姓做事，就是給朝廷立功。」
「看來三姐已經有了主意？」蘇沐挑眉道。
「沒錯。」蘇眉微微一笑，轉身踱了兩步，「昨天晚上，我剛從瑾睿那裡得知，涼州大旱，許多百姓食不果腹，要啃樹皮充飢。朝廷已經下放了災銀和糧食，現在正缺人手過去押運。如果將軍府肯主動擔下這件差事，必定能得民心。」
「真的嗎？」蘇沐興奮了起來，「那不如讓爹爹去應承下來，然後我親自押送。反正我還沒去過涼州，正好過去歷練歷練！」
「你？」蘇眉挑了挑眉，「賑災可不是兒戲，涼州此時民不聊生，對待災民打也不行罵也不行，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正因為不容易，所以我才想替將軍府分擔一二。我已經是大人了，可以學著處理這些。大不了，你跟爹爹再派一個有經驗的下屬跟著我，讓他教我怎麼做。我保證，不會給將軍府添亂！」蘇沐信誓旦旦道。
蘇眉頓時欣慰地點了點頭，「好，難得你肯主動請纓，三姐自然不會潑你冷水。這件事就交給我來安排，你先去準備行李。」
「謝謝三姐！」蘇沐滿臉的興奮。
回到睿王府，蘇眉將這件事跟慕容瑾睿說了，他也很贊成讓蘇沐出去歷練一下，只是該派誰去與蘇沐同行，成了他們二人同時糾結的事情。
「沐兒以前口無遮攔，在京城內得罪了不少人，我怕派朝中官員，他們會在途中發生爭執。」慕容瑾睿憂慮道。
蘇眉點了點頭，「你擔心的沒錯，所以我想來想去，只有一個人最適合陪沐兒出行。」
「誰？」
「瑾言。」
聽到這兩個字，慕容瑾睿的眸子頓時亮了起來，「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
蘇沐自幼與慕容瑾睿相識，自然跟他身邊的手下也十分熟稔，瑾言溫文爾雅，待人一向謙和，由他指點蘇沐，再適合不過。
「那你去通知瑾言，我向戶部申請批文。」慕容瑾睿提議道。
蘇眉點了點頭，立刻轉身離開了房間。
蘇眉來到瑾言的院子，此刻他正在檢查睿王府上個月的帳目，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瑾言。」
聽到蘇眉的聲音，瑾言詫異地抬起了頭，印象中，蘇眉已經有很久沒來過他的院子了。
詫異過後，瑾言站起身子，沖蘇眉淡淡一笑，「王妃。」
二人四目相對，目光都不自覺地向旁邊躲閃，「涼州大旱，我跟瑾睿決定派沐兒過去賑災，想你陪她一同前往，沿途相互有個照應。」
「好。」瑾言答應的十分爽快，甚至沒有多問一句。
蘇眉不免有些尷尬，「你不打算問問原因嗎？」
「問不問原因我都會去，那問來幹嘛？」瑾言淺笑道：「更何況，這原因我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明知故問向來不是我的習慣。」
「唉。」蘇眉不由輕嘆了一口氣，「跟你說話，總是超不過十句。因為十句之內，你必然猜中我所有的心思。這樣的你，聰明到讓人避忌。」
「呵呵。」瑾言輕笑了起來，言語中帶著感傷，「人與人之間，還是避忌點好，走得太近，隨時容易傷到別人，或傷到自己。」
蘇眉頓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半晌才將目光轉向外面，「你在京城裡悶得太久，跟沐兒出去走走，說不定就不會這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