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第356章 對牛彈琴
「告訴我，你是誰？」蘇眉直勾勾地看著鐵面，希望能從他的嘴中得到答案。
鐵面垂了垂眸，依舊不肯回答。
蘇眉見此狀況，索性挑明了來問，「聶天恕，是不是你？」
聽到這個問題，鐵面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仿佛從蘇眉嘴裡吐出的名字，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蘇眉見此，心裡頓時多了幾分不確定，「聶天恕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他也跟你一樣，做過殺手，不愛說話。從他手裡死掉的人不計其數，我是唯一活下來的一個。他對我很好，總是默默地陪在我的身邊，但是很可惜，因為他的執念和我的自私，他自己服毒自殺了。」
說完這些，鐵面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蘇眉不由輕嘆了口氣，「對不起，我是不是說得太多了？因為你的眼睛跟他很像，所以我才會將你們認成同一個人。如果是我誤會了，那你就當我沒說過好了。」
鐵面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蘇眉見自己對牛彈琴，心情越發地煩躁，吉祥不在，她連個唱雙簧的人都沒有。
「是不是，行不行，你起碼回個字給我！不然我一個人在大街上自言自語，人家還以為我是神經病！」蘇眉憤怒道。
眼看蘇眉的耐心就要被磨盡，鐵面總算冷冷開口，「江老闆請我回來是保護你的，不是陪你聊天。」
蘇眉被他堵得無話可說，只得冷哼一聲，不再自討沒趣。
在外面逛了一圈，蘇眉覺得索然無味，便臨時改變行程，轉身去了睿王府。
睿王府現在沒有瑾睿和赤蟾幫忙打理，所有擔子都落在瑾言一個人身上，再加上他終日提心弔膽地等著前線的消息，蘇眉覺得自己有必要慰勞一下他。
買了醉仙樓的乳鴿與美酒，蘇眉笑眯眯地出現在了瑾言的面前，「怎麼樣，王府大管家，有沒有興趣坐下來陪我喝杯美酒？」
瑾言見她突然出現，已經覺得十分驚喜，哪裡還會拒絕她的好意，「當然，榮幸之至。」
二人在王府的涼亭中坐下，蘇眉轉頭瞪了一眼緊跟在身邊的鐵面，低斥道：「這裡是睿王府，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你可以走了。」
鐵面抿了抿唇，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看著鐵面冰冷的背影，瑾言淡淡一笑，「怎麼了，你一向不會為難自己的下人的？」
蘇眉撇了撇嘴，直言道：「別提了，想起來就生氣。」
「好，不提就不提。」瑾言微微一笑，伸手給蘇眉倒了杯酒，「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個涼亭？」
「記得。」蘇眉笑了笑，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那個時候，我還是人人避之不及的睿王妃，而你，卻是府里的大紅人，深得眾人的尊敬與喜愛。」
「時間過得真快。」瑾言感慨道，「一眨眼，你與王爺琴瑟和鳴，而我卻還是孑然一身。」
「怎麼，羨慕啊？」蘇眉笑了起來，「那就趕緊找個好姑娘，成家立室吧。」
「你說得倒是簡單。」瑾言苦笑了一聲，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緣分的事，哪是那麼容易促成的？」
「不如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我可以找人幫你留意。」蘇眉微笑道。
瑾言搖了搖頭，拒絕了蘇眉的好意，「我寧願順其自然，是我的始終是我的，不是我的，就算強求也沒有用。」
「你整天悶在王府里，就算有緣分，也全都被你擋在外面了。」蘇眉無奈道，「如果我是你，就會主動一點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主動？」瑾言放下了酒杯，「那如果自己想要的已經屬於別人了，那我還應不應該去爭取？」
「這……」蘇眉怔了怔，半晌才低頭答道：「如果已經屬於別人了，那你就該放下心中的執念，去尋找更適合自己的東西。說不定，會有更好的收穫。」
聽見這個，瑾言沒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給自己斟酒。
蘇眉見氣氛變得尷尬了起來，不由撓了撓頭，伸手給瑾言夾了塊乳鴿，「對了，瑾睿在前線打了勝仗的消息你收到沒有，聽說朝中上下都很為他高興？」
「收到了。」瑾言淡淡一笑，臉色緩和了不少，「這次開戰形勢對我們這邊非常不利，王爺還能反敗為勝，我也很為他高興。」
「之前我還很替他擔心，現在看來，是我低估了他。」提到慕容瑾睿，蘇眉的眼角眉梢寫滿了笑容，「希望他能快點解決戰爭的事，早點回來與我們團聚。」
「王爺一定可以的。」瑾言笑了笑，低頭又飲了杯酒，「這段時間你住在皇宮，可曾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新來的皇后，有沒有為難蘇貴妃？」
「她敢？！」提到安樂公主，蘇眉眼裡滿是怨氣，「有我在二姐身邊，誰也不能妄想傷害她！就算是皇后，我也不會給她面子！」
「蘇貴妃有你這麼好的妹妹，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當年二姐為了幫我，不惜與將軍府作對，現在我為她做這麼點事，算得了什麼？」
「知道你緊張她，可是也得注意分寸。」瑾言提醒道，「黃印王朝的公主，絕不會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千萬不要因小失大，反而讓你姐姐為難。」
「我知道了。」蘇眉點了點頭，十分感激瑾言的提醒，「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以你的才華，就算當個大官也綽綽有餘。為什麼甘心跟在瑾睿身邊，一跟就是這麼多年？」
「你想聽故事？」瑾言笑了起來。
「只要你肯講，我自然會想聽。」
「很久以前，有一個文弱書生，一心想當一個好官，為民請命。他寒窗苦讀，年紀輕輕就中了科舉，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施展滿腔抱負，誰知到頭來竟是一場噩夢。他不願趨炎附勢，遵守官場的規矩，凡事都以百姓為先，斬貪官，除奸臣，很快就得罪了權貴，被人一把火燒光了府邸，就連他的家人，也在那場大火中不幸遇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