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第327章 出爾反爾
「赤蟾和瑾言已經被我救出來了，你再也不能拿他們來威脅我。」慕容瑾睿笑著在慕容元康耳邊說道，眼裡寫滿了扳回一局的快意。
可惜，慕容元康對此並不覺得驚訝，他只微微頷了頷首，就若無其事地退後了一步，「想不到你在別的國家待了這麼久，倒是長進了不少。」
「是啊，這得拖十皇兄的鴻福，不然我早就丟了性命。」慕容瑾睿大笑道：「既然如此，還請十皇兄好人做到底，幫瑾睿向戶部說一聲，把朝廷這幾年欠我的俸祿，都送還給我。」
「你很缺銀子嗎？」慕容元康的表情突然冷了幾分。
慕容瑾睿一怔，不知道自己哪裡觸到了他的底線，於是繼續嘻嘻哈哈地說道：「是啊，回來這麼久，一直寄住在十皇兄的府邸里，總歸不太方便。早知道，當初就不那麼匆忙地將自己的宅子賣了。」
「你若想要回以前的宅子，我幫你贖回來便是。」慕容元康沉聲道：「但是你前幾年的俸祿，按照朝廷慣例，是沒有追討的權利的。如果你銀子不夠花，我可以讓戶部預支今年的俸祿給你。」
「這樣也好，那就有勞十皇兄了。」慕容瑾睿淡淡一笑。
「無妨。」
慕容元康與蘇遠山等人離開金鑾殿後，蘇遠山忍不住開口嚮慕容元康問道：「要不要想個法子先把孫憲御林軍統領的位置給撤下來？睿王沒有了御林軍撐腰，自然就難成氣候。」
慕容元康搖了搖頭，看向蘇遠山的目光充滿戲謔，「瑾睿也是岳父大人的女婿，岳父大人還是別厚此薄彼的好。」
蘇遠山一怔，不知慕容元康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待他反應過來後，慕容元康已經飄然遠去，不給他任何追問的機會。
慕容元康回到自己的宮殿，還沒來得及喘息，就從下人那裡收到消息。原來，赤蟾和瑾言今天一大早就被人救出，並被慕容瑾睿派人送去了他在宮外的府邸，王鷹派人往宮裡傳來消息，問他該怎麼辦。
得知這一切後，慕容元康臉上頗有些無奈，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慕容瑾睿故意明目張胆地把人送到自己的府邸，就是看透自己絕對不會在蘇眉眼皮底下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他賭得是他對自己這個十皇兄的了解，而他輸掉的，卻是連他自己心底深處都不敢承認的秘密。
「告訴王鷹，用上賓的禮儀厚待瑾言與赤蟾。其餘事情，一切照舊。」慕容元康沉聲道。
「是，殿下。」
另一方面，慕容瑾睿告別了孫憲之後，便自己一人離開了皇宮。
按理說，他今天一切順利，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理應高興才對，可是他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金鑾殿上的對峙，意味著他與十皇兄正式成為了對手，也意味著，他違背了當初對十皇兄的諾言。
他說過，不會與他爭皇位的。
他也說過，要美人不要江山。
可是現在，全都成為了笑話。
十皇兄還是以前的十皇兄，他從未掩飾自己對皇位的野心，可自己卻已不是當初的自己，除了俗物以外，似乎什麼都要與他爭上一爭。這樣的自己，既陌生又熟悉，好像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又好像不是……
慕容瑾睿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逛著，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兒，回到他十皇兄的府邸，除了王鷹和眉兒的冷眼以外，他什麼也得不到。這樣的日子反反覆覆，令他幾近崩潰。他開始有些懷念在西滇國的小木屋裡的那一張張笑臉，還有大婚之夜眉兒窩進他懷裡的千嬌百媚，這些他曾經唾手可得的東西，似乎都已經變得遙不可及。
「救命啊！放開我！放開我！」
「不過是一個妓子而已，裝什麼純情！二皇子妃把你賞給了我，你就是我的人，來，給大爺好好地香一個！」
「不，我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一個呼救的聲音接二連三地傳來，令慕容瑾睿不由皺起了眉頭，他本想繞路而行，置之不理的。但老天爺好像跟他開了個玩笑，那個呼救的女子看見了他的身影，立刻大聲呼喚起了他來，「王爺，救我，我是煙兒，救我！」
聽到這個，慕容瑾睿無奈地停下了腳步。
作為路人，他可以見死不救；
可是作為睿王，他不得不站出來主持公道。
「發生什麼事了？」慕容瑾睿走到那糾纏著的二人面前，朗聲問道。
看見他站了出來，煙兒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掙脫了抓著她的那人，直撲慕容瑾睿的懷抱，「王爺，你要救我，救我！」說著，她就嗚咽了起來，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圍觀者無不心動。
眼看人越聚越多，那個糾纏煙兒的男子，瞬間有些慌神，「王爺，這女子是二皇子妃賜給小的的，小的不知道她是你的朋友。如果你喜歡的話，將她帶走便是，小的絕對不敢多言。」
「是嗎？」慕容瑾睿冷冷地問了一句，然後看了一眼纏在自己身上的煙兒，厭惡地將她推到了一邊，「既然是二皇子妃賜給你的，本王怎麼好奪人所愛，你將她帶走便是，免得在大街上難看。」
「啊？」那男子愣了一下，隨即欣喜若狂地磕起了頭，「謝王爺，謝王爺！」
煙兒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等那男子起身來抓她，她就又撲到了慕容瑾睿的身上，「王爺，你說什麼，我是煙兒，我是煙兒啊！」
「本王記得。」慕容瑾睿淡淡一笑，溫和的眸子裡，卻寫滿了厭惡，「但是你已經是我二皇嫂的人了，本王怎好拂了她的意思？」
「王爺。」煙兒當場痛哭失聲，「以前是我不對，不該鬼迷心竅，為二皇子辦事。求你看在昔日的恩情，救我一命！這人身染天花，我若跟他回去，一定必死無疑！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吧！」
「天花？！」聽到這個，周圍圍觀的群眾立刻退到了一邊，對那男子避之唯恐不及。偌大的街道，眨眼間就只剩了慕容瑾睿、煙兒和那男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