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第287章 試探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在得知我遭逢巨變之後，特地過來找我？」慕容瑾睿詢問道。
慕容元康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的一番好意，「我聽說你武功盡失，又被人毒啞了嗓子，所以想來接你回天啟皇朝。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已經沒有這個必要。眉兒她照顧得你很好，有她陪伴著你，我總算可以放心。」
「你不怪我不記得你？」
「我不過是你眾多兄長中的其中一個，你沒有記得我的必要。況且，這次見面之後，你我未必還有機會再見，只要你過得安好，我也便放心了。」
「十皇兄……」慕容瑾睿顯然被慕容元康的話觸動到了，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是他失去記憶之後從未感受過的，「父皇他們現在可好？」
「父皇身體一直很差，這兩年已經沒法上朝，朝政全權交給二皇兄處理。至於其他兄弟，還是跟以前一樣，各懷鬼胎，互不干涉。」
「看樣子，父皇心目中的儲君人選，非二皇兄莫屬了。」慕容瑾睿猜測道。
慕容元康笑了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以二皇兄的本事，的確有資格坐上儲君之位。但父皇遲遲不肯下詔，你可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我失去記憶這麼久，怎麼可能知道朝政方面的事。就算我知道了，這些事情對我而言也沒有任何意義。」
「你在外面受了這麼多苦，難道就不想回天啟皇朝過平靜的日子？有我們這些兄弟甚至父皇的保護，起碼沒人敢傷害你。」
慕容瑾睿看出了慕容元康的試探，不由淡淡一笑，「現在我跟眉兒在一起，雖然奔波了點，但是有她的保護，同樣沒人敢傷害我。你與她認識那麼久，應該比誰都清楚，她的本事有多少。」
「這倒是。」慕容元康笑了起來，「眉兒的確有能力護你周全，很多時候，她的能力甚至比我們這些做皇子的還要強。倘若她生做男兒身，皇位必定是她囊中之物。」
「所謂皇位，不過是個累贅而已，能與心愛之人共偕白首，才是我與眉兒畢生所求。」
「如此說來，你們二人倒是活得灑脫。」慕容元康微微一笑，語氣中充滿艷羨，可是慕容瑾睿心裡清楚，他不過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罷了。
「十皇兄剛才說來西滇國另有事做，不知是什麼事情？」慕容瑾睿詢問道。
「五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即將在西滇國舉行，我特地過來看看，能不能招攬幾個能人異士。」
「自古以來，人才千金難求，十皇兄為了招攬人才而跋山涉水，可謂是煞費苦心。」
「若能有所收穫，再遠的路程我也不介意親自走上一遭。但是說起人才，瑾睿你招攬的本事可比我強多了。文有瑾言，武有赤蟾，光是這兩人，就足以令我這個做皇兄的，眼紅好一陣子。」慕容元康微笑道。
「瑾言？赤蟾？」慕容瑾睿皺起了眉頭，「我怎麼毫無印象？」
「你失去了記憶，不記得他們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他們二人當年可是跟你一起離開的，現在你平安無事，不知他們怎麼樣了。」
「如果他們真的像你所說的那麼厲害，恐怕只有兩個可能，一是為了保護我而死，二是被人招降了。否則如果他們在生的話，沒有理由不來找我。」
「是嗎？」慕容元康笑得一臉意味深長，「如果他們被人招降了，你會怎麼樣？」
「我都已經忘記了他們，還能怎麼樣？現在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慕容瑾睿，沒有能耐再做他們的主子。他們能夠另謀出路，也不失為好事一樁。」
「你真的這麼看得開？」慕容元康頗有些難以置信，「他們可都是你的左膀右臂。」
「有眉兒在我身邊，就算沒了手臂，那又如何？」想到蘇眉，慕容瑾睿的臉上始終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只要眉兒不嫌棄我一直依靠她，我不介意讓她做我的手臂。」
「好吧。」慕容元康徹底被慕容瑾睿打敗，不管他如何試探慕容瑾睿的心意，最後慕容瑾睿都能扯到蘇眉的身上。這樣的情況下，他實在沒有再追問的必要。反正他還要在西滇國逗留一段時間，以後慢慢試探也不遲，「難得你與眉兒兩情相悅，我這個做皇兄的，總算可以放心。」
「能夠得到十皇兄的祝福，是瑾睿的福氣。」慕容瑾睿微笑道：「今晚就讓我跟眉兒做東，宴請十皇兄，為你接風洗塵。」
「好。」
當天晚上，蘇眉和慕容瑾睿果然在八方客棧設下宴席，為慕容元康接風。吉祥等人得知他的到來，也倍感親切，除了賀方不想引人注目沒有出席以外，蘇眉的其他手下，全都坐在了席上，給足了慕容元康面子。
慕容瑾睿見慕容元康這麼受歡迎，心裡頓時有些不是滋味，他這個十皇兄，比他想像中要優秀多了。
「十皇子殿下你們以前都見過的，他為人沒什麼架子，你們在他面前，隨意就好。」
聽到蘇眉的介紹，慕容元康微微一笑，開口附和道：「是啊，這裡是西滇國，我跟你們之間，沒有皇子與百姓之分，你們像對待普通朋友一樣對待我即可。」
「兩年未見，十皇子殿下始終都這麼爽朗。」吉祥率先響應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就沒有扭捏的必要了，大家一起舉杯，敬十皇子一杯。這杯酒過後，便無尊卑之分。」
「好！」眾人紛紛響應，蘇眉也讚許地點了點頭，很多時候，在交際應酬方面，吉祥總是要比她自如。
一杯酒下肚，眾人便不再拘謹，開始暢聊起這兩年所發生的點點滴滴。
蘇眉等人告訴慕容元康他們這兩年在外流離的種種見聞，而慕容元康則跟他們講述這兩年天啟皇朝的種種變化，聊到興起之處，八方客棧內一片歡聲笑語，令旁人聽見之後，十分艷羨。
慕容瑾睿雖坐在席上，對於他們的話題卻插不進半句。
一來他失去記憶，對往事沒多少了解。二來他當了那麼久的啞巴，多多少少變得有些不善交際。在這樣的歡樂的氛圍下，他顯得格外的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