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146章 交換條件
「什麼事情？」阿四對於蘇眉找他幫忙，似乎並不意外，而且他隱約也能猜到一些端倪。
「我想請你幫我物色一些能人異士，為我所用。」蘇眉正色道。
雖然現在她舉賢坊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其中也不泛有幾個非常優秀的人才願意為她賣命。但對她而言，卻是遠遠不夠的。她將來要作對的對象，可是天啟皇朝的睿王府，就這麼幾個小兵小卒，哪裡夠用？
所以，她才會突發奇想，希望阿四為她招攬一些能人異士。
畢竟阿四行走江湖多年，結交了不少朋友，像聶天恕和賀方，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有他幫忙，絕對能事半功倍。
阿四聽到蘇眉的要求，臉上揚起一絲淡淡的微笑，他猜得果然沒錯，這女人的野心絕不只是小小的舉賢坊，她想要暗中培育自己的勢力，甚至更多。聶天恕那個傻小子，絕對不可能駕馭得了她。難怪當初她處心積慮地要離開睿王府，原來睿王府那座小廟，根本留不住她。
「我的酬勞可是很貴的。」阿四輕拈著茶杯，開始盤算著坐地起價。
蘇眉看著他，眼裡露出一絲無奈，「你我相識一場，你應該會給我一個我出得起的價錢吧？」
阿四低頭笑了，「那是當然。」
蘇眉只得抱起雙手，等著阿四出價狠狠宰她一筆，然而等了半天，卻沒聽見阿四有所動靜，他只是慢條斯理地喝著自己杯里的茶，似乎正在思考什麼事情。
蘇眉怕他在心裡算帳，然後開出一個足以令她破產的價格，於是連忙打斷了他的思考，搶先說道：「別想了，趕緊開價吧！」
阿四看出了蘇眉的心思，不由淡淡一笑，伸手放下茶杯，「我不要銀子。」
「啊？」蘇眉一怔，然後豎起了眉毛，「你要金子？」這簡直比剜她的肉還要讓她心疼，她的錢可都是一分一毫在舉賢坊里攢的啊，還沒來得及還給秦受，就要先餵飽這個奸商，真是讓她心碎，「你要多少……？」蘇眉可憐巴巴地看著阿四，就差沒開口求他給自己留一點了。
阿四看著她苦兮兮的模樣，禁不住笑出了聲音，「我不要錢。」
「不要錢？」蘇眉警惕地直起了身子，「難道你想要我……」她一邊說一邊抱住了自己的胸，看向阿四的目光充滿鄙夷，「我是不會屈服的！」
阿四頓時哭笑不得，眼裡難得浮現幾分溫柔，「想什麼呢，蠢女人！」
蘇眉撇了撇嘴，將手放了下來，「你該不會是想趁機叫我對聶天恕以身相許吧？這是不可能的。不管我多麼落魄潦倒，都不會選擇出賣自己的身體或感情來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更何況，這樣對聶天恕而言，也是不公平的。」
阿四怔怔地看著蘇眉，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良久良久，他才將眸子垂下，無力地說道：「放心吧，我是不會逼你嫁給天恕的，你肯我還不會答應呢！」只是，天恕恐怕這輩子都得陷在你的手掌心內了，而你還不自知。
「不要錢又不要人，那你想要什麼？」蘇眉好奇了起來。
「我要你的一個承諾。」阿四不緊不慢地說道。
「什麼承諾？」蘇眉豎起了耳朵，將臉湊到阿四的面前。
阿四看到她忽然放大的五官，喉嚨突然一陣乾澀，立刻面紅耳赤地縮回了脖子，「從今以後，不管我有何事要你幫忙，你都得傾盡全力相助，直到你我恩斷義絕為止，不可抵賴。」
「不是吧？」蘇眉一臉的無奈，阿四這個要求，比要了她所有的財產還絕。倘若將來他一句有難，就要蘇眉傾盡家產、豁出性命去幫他，那她是幫還是不幫？
「怎麼，不願意？」阿四挑起了眉毛。
蘇眉想了想，緩緩搖了搖頭，「沒什麼不願意的，只是你也得對我做出同樣的保證。」
「什麼？」阿四跳了起來。
「連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還要求別人去做，你不覺得你自己太無賴了嗎？」蘇眉揚眉道。
阿四撇了撇嘴，重新坐了下來，「我答應你就是了，算我欠了你的。」早知道，他還不如敲蘇眉一大筆銀子，更來得實在。
蘇眉看見阿四吃癟的樣子，頗有些忍俊不禁，但到底也是她欠了阿四在先，所以強忍著沒有擠兌阿四，還好心安慰，「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白白為我做事的，以後你若是光顧舉賢坊，我給你打個五折怎麼樣？」
「蘇眉，你還有沒有點良心！」
阿四氣得咆哮了起來，咆哮聲響徹整個房間……
送走阿四，蘇眉落下了一塊心頭大石，心情好得不得了。可吉祥就慘了，從早到晚苦著一張臉，似乎還在為蘇眉趕她出房的事情而鬱悶。蘇眉有心解釋，可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得裝聾作啞，當做沒看見她的苦相。
二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地過了兩天，直到蘇眉吃飯的時候不小心燙傷了手，吉祥才主動開口破了這層冰。
「小姐，你沒事吧？」吉祥一臉心疼地握著蘇眉的手，恨不得被燙傷的人是自己。
蘇眉看見她緊張的模樣，心裡十分欣慰，「我還以為你打算這輩子都不理我了。」
「奴婢不敢。」吉祥一邊給蘇眉上藥，一邊繼續嘴硬。
「什麼奴婢，在我這裡沒有奴婢。」蘇眉皺起了眉頭。
吉祥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蘇眉輕嘆了一口氣，用手反握住吉祥的雙手，「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怕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會惹禍上身。可是吉祥，我向你保證，阿四和聶天恕絕對不是像你想像中的那樣，他們百分百不會傷害我，甚至還會不惜一切地保護我。至於他們的身份，你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你只需要記住，他們不會傷害我就行了。」
「小姐……」聽見蘇眉溫和的話語，吉祥總算放開了心結，連日來的委屈化作滴滴淚水，從臉頰上滑落，將蘇眉的心都哭化了。
蘇眉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輕聲安慰道，「好了，傻丫頭，以後別再為我擔心了，知道嗎？」
「是，小姐。」吉祥重重點了點頭，忍不住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