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120章 不想說就別說
「你？！」蘇眉被慕容瑾睿氣得不輕，心裡僅存的一點僥倖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早知道這傢伙毫無人性可言，自己為何還要對他委屈求全？直接一把火把他燒死，不就一勞永逸了嗎？
這麼想著，蘇眉的手指便情不自禁地顫動了起來，只要慕容瑾睿再出言不遜，她就算拼著玉石俱焚，也要與慕容瑾睿同歸於盡。
慕容瑾睿看著蘇眉氣得發抖的樣子，心裡痛快之餘又覺得十分惆悵，這個女人若是送給了十皇兄，那自己以後得少了多少樂趣？
就這麼白白便宜了那個秦受，真是心有不甘！
想到這裡，慕容瑾睿頓時覺得有些提不起勁來，「既然你不願對本王說真話，那麼本王審你也沒什麼意義了，你出去吧！」
蘇眉一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沒想到慕容瑾睿竟然這麼容易就放過了自己，一時有些懵了，手指也停止了顫動。
慕容瑾睿斜睨了她一眼，見她還不離開，頓時有些煩躁，「還不走？」
蘇眉這才回過了神，輕咬了下嘴唇，扭頭離開了房間。
走出房間，蘇眉閉上雙眼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平復了自己憤怒的心情。如果不是為了查出如意死亡的真相，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跟著赤蟾回到睿王府。現在她人回來了，離真相卻還差很遠的一段距離，心情免不了有些壓抑。
「如意。」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驚得蘇眉立刻抬起了頭。
原來是赤蟾洗漱完畢來找慕容瑾睿，蘇眉頓時有些懊惱，「才回來多久，你就翻臉不認人了是吧？」
赤蟾一愣，隨即滿臉無辜，「我哪有？」他明明熱情地跟她打了招呼。
「那你剛才叫我什麼？」蘇眉瞪著赤蟾，沒好氣地問道。
赤蟾微微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頓時有些心虛，「這是王爺的吩咐……你還是別有異議的好……」
「王爺，王爺，王爺了不起啊？！」蘇眉把腳一跺，氣呼呼地離開了。
就算慕容瑾睿的身份再怎麼尊貴，他也不該草菅人命，既然他已經這麼做了，就該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赤蟾看著蘇眉離去的背影，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不過去換了身衣服，這女人怎麼就跟吃了炸藥一樣？
看來瑾言說得沒錯，天下間最喜怒無常的人，非女人莫屬！
赤蟾一邊感慨女人的多變，一邊邁著步子走進了慕容瑾睿的書房，「王爺。」
慕容瑾睿抬頭看了他一眼，緩緩點了點頭，示意他在自己對面坐下。赤蟾也不客氣，當下就拉開椅子，坐到了慕容瑾睿的面前。自己不過才離開了幾天，王爺似乎又消瘦了不少。
「待會兒你在府中打點一下，親自護送如意去十皇兄那裡。」慕容瑾睿淡淡開口，言語間像蒼老了十歲。
赤蟾赫然一驚，不敢相信地抬起了頭，「王爺真的要送十皇子殿下這個人情？」
慕容瑾睿看著赤蟾緊張的模樣，心中頓時一沉，啞聲開口，「這個人情，輪不到本王決定送或不送。」就算他硬著頭皮將蘇眉留下，到頭來只會換來他十皇兄的猜忌與決裂。與十皇兄鬧翻事小，若因為一個女人而使得秦受正式與天啟皇朝翻臉，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他兵行險招，用蘇眉的名節壓下了白玉觀音的事情，卻怎麼也沒想到，秦受竟然真的對蘇眉有意，還開口嚮慕容元康要人。兩相權衡之下，倒顯得自己極不懂事了。如此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慕容瑾睿真是有苦說不出。
赤蟾看見慕容瑾睿決絕的樣子，知道此事再無轉圜的餘地，心裡不免對蘇眉多了幾分同情，這個女人，還真是命運多舛！
慕容瑾睿見赤蟾還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不由蹙了蹙眉，抬首問道：「還有事？」
這麼一來，反倒是赤蟾覺得吃驚了，「王爺不問我昨天發生的事嗎？」
慕容瑾睿微微抬了抬眸子，言語中帶著不耐，「你想說嗎？」
赤蟾頓時一怔，他要問就問，還有什麼想不想的，一旦他問了，難道還輪到自己想不想答嗎？
慕容瑾睿看著赤蟾發呆的樣子，輕嘆了一口氣，語氣也軟了下來，「不想說，就別說。」他寧願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也不想看見赤蟾在自己面前說謊。在這京城裡，他能夠信賴的人不多，赤蟾是其中一個，他不希望他們之間的關係，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或事，而變得生分，「下去吧！」
慕容瑾睿溫和的話語傳來，惹得赤蟾渾身一震，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心目中狂妄霸氣的王爺，竟也變得如此小心翼翼，顧慮重重了？
是為了不讓自己為難嗎？
赤蟾看著慕容瑾睿俊逸的面容，心裡萬分愧疚，可是他與聶天恕有約在先，就算是死，他也不能泄漏聶天恕的行蹤。
想到這裡，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緩緩站起了身子，「末將遵命。」
他沒有辦法對慕容瑾睿坦誠，就唯有用心去執行他的命令，或許這樣，他可以減輕一點心中的愧疚，不讓自己如此難堪。
慕容瑾睿看著赤蟾離去的背影，心裡像壓上了一塊厚厚的石頭，堵得喘不過氣來，瑾言是這樣，赤蟾也是這樣，那個女人到底還有多少本事，能讓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被她所惑？
就連那個玄關王朝的皇子，也不惜為了她腆著臉向十皇兄要人。
想到這裡，慕容瑾睿忍不住站起了身子，騰騰地向外走去，既然這女人早晚都是別人的，那為何自己不先把她吃了，免得便宜了別人！
赤蟾剛走出慕容瑾睿的書房沒多久，就看見他跟在自己後面出來了，一時有些詫異，不知他還有什麼吩咐，「王爺，你……？」
慕容瑾睿看見赤蟾，臉色稍有緩和，只是眉眼間還帶著殺氣，「那個女人去了哪裡？」
「啊？」赤蟾微微一怔，隨即很快反應了過來，「大概在淺雲居吧……」
話未說完，便見慕容瑾睿拔腿朝淺雲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