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113章 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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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人就這麼僵持著,蘇眉喉間的鮮血順著她的脖子滑進了她的衣領,瞬間就將她的衣衫染紅了。

  聶天恕看著她紅透的衣衫,心中終是一軟,輕嘆道:「他對你當真這麼重要?」

  蘇眉點了點頭,手指因為害怕而變得冰涼。

  聶天恕冷哼了一聲,緩緩轉動輪椅,離開了現場。

  蘇眉見他如此,知道他答應了自己的請求,雙腿頓時一軟,癱在了地上。

  她雖是果敢之人,但也從未見過殺人,更何況是像砍頭這樣血腥的場面,簡直讓她覺得陣陣反胃,恨不得把這兩天吃進肚子裡的東西一起都吐出來。

  阿福瞥見蘇眉不適的樣子,心裡也是於心不忍,便伸手將她推到一邊,開始俯身收拾殘局。

  蘇眉聞到阿福手中傳來的血腥味,胃裡更是陣陣翻騰,終於忍不住在一旁「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等到她吐完,阿福也差不多收拾好了,正扛著赤蟾,準備與她一起返回竹屋。

  「他……?」蘇眉猶豫地看著阿福肩上的赤蟾,不知他是什麼意思,聶天恕不是已經答應放過赤蟾了嗎,為何還要帶他回去?

  阿福怔了一下,隨即開口解釋道:「公子答應留他性命,就絕不會再殺他。只是,還得帶回去看看該如何處置,以免他走漏風聲。」

  「原來如此。」蘇眉這才鬆了口氣,放下了心來。

  只要聶天恕饒赤蟾一命,那他想用什麼方式堵住赤蟾的嘴,自己都不該干涉。畢竟一旦赤蟾走漏風聲,泄露的不僅是自己的行蹤,還有聶天恕和阿福,她不能讓他們也和自己一起冒這個險。

  「對不起,阿福,是我拖累了你們。」蘇眉看見阿福辛苦的樣子,由衷地說道。

  阿福笑了笑,一臉的無所謂,「別這麼說,大家都是朋友,談不上誰拖累誰。」

  朋友?

  蘇眉怔住了腳步,她算是他們的朋友嗎,那為何她總覺得與他們之間少了些什麼?

  阿福看見蘇眉思索的模樣,嘴角頓時扯出了一抹笑容,「怎麼,嫌我與公子身份低微,不配做你的朋友?」

  「當然不是。」蘇眉連忙搖了搖頭,她本就不是什麼千金小姐,哪有資格嫌棄別人,「我只是覺得,聶天恕從未將我當過朋友罷了。」

  阿福一愣,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倒是,他可一直都把你當做比朋友更親的人。」

  蘇眉一怔,然後意識到了他所指的是什麼,臉立刻羞得通紅,恨不得埋進自己的脖子裡,「他只是沒見過更好的女人而已。」

  阿福睨了她一眼,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道:「我倒覺得,他已經找到了最好的女人。」

  蘇眉頓時目瞪口呆了起來,這主僕二人說的話,怎麼幾乎一模一樣?

  回到竹屋,聶天恕正坐在大廳發呆,蘇眉看見他有些心虛,卻又害怕他傷害赤蟾,只得厚著臉皮賴在他的身邊,等著看他如何處置赤蟾。

  聶天恕自蘇眉進屋起,就一直打量著她的神色,見她一心牽掛著赤蟾,心裡也是十分惱怒,於是薄唇一抿,愣是不肯開口說一句話,將蘇眉和阿福晾在了一邊。

  阿福見他們二人鬥氣,心中無奈之餘,卻也樂得在一旁看戲。

  三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地僵持著,直到天色漸漸暗下,蘇眉才總算沉不住氣,抬步向廚房走去。他們不吃飯不要緊,可聶天恕的傷勢,卻不能不按時服藥。萬一因為耽擱了服藥,而導致聶天恕傷勢有變,那她真是愧對於他。

  蘇眉剛走到廚房門口,便聽見聶天恕沉聲開口,「你想留他性命,便得配合我演一場戲。」

  蘇眉的腳步立刻頓住,轉身向聶天恕看去,「什麼戲?」只要他不再殺人,別說是一場戲,就算是十場戲,她也願意陪著他演。

  「當一回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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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赤蟾昏昏沉沉地從睡夢中醒來,瞥見自己身處陌生的環境,頓時陡然一驚,這才想起自己被人迷暈的事情,氣得臉都白了。氣惱過後,才試著蠕動身子,結果發現自己身上鎖滿了鐵鏈,而且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半點力氣,看來是被人下了軟骨散。

  赤蟾一身武功,又為人正直,何時吃過這樣的虧,一時間心煩意亂,恨不得立刻尋到那兩個對自己下黑手的兇徒,張口咬死他們。可是要想咬死他們,就必須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不然死在市井之徒的手上,不是太無辜了嗎?

  這麼一想,赤蟾也就看開了些,開始蠕動自己的身子,在黑暗中摸索著,想尋找自己兩個親信的蹤跡。結果這麼一摸,還真的讓他摸到了一具軟綿綿的身子,頓時激動了起來,「孫勇,周武,是不是你們?」

  他摸了半天,底下那人都沒回話,直到他摸到那人的胸口,才渾身一震,嚇得縮回了手,「是個女的?」話一出口,便臉紅了起來,雖然剛才他是無心之失,可到底也賺了人家姑娘的便宜,若是人家醒了之後追究,那該如何是好?

  他是個老實人,只一心想著自己不對,卻未曾想過他不說便沒人會知道,那人家姑娘怎會無緣無故地向他追究?

  好在那姑娘現在未醒,不然他在慌亂之中,自己先招了供,可就死得冤枉了!

  一夜忐忑。

  天蒙蒙亮的時候,赤蟾借著晨光向地上的人看去,只見地上的確躺著一個女子,只是那女子披頭散髮的被人用鐵鏈鎖住,看不清面容,似乎已經被關押了很久。赤蟾看著她的身形,隱約覺得有些熟悉,可卻想不起像誰,只得輕嘆了一口氣,將目光轉向別處。

  這是一間類似囚室的屋子,看起來興建了沒多久,屋子並不是很大,一眼就可以望到頭。

  屋子裡除了他和地上的女子以外,並無其他人,看來他的那兩個親信,八成已經遭遇了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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