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104章 春心
「她怎麼樣？」聶天恕看見賀方為蘇眉檢查完畢，立刻上前詢問起了蘇眉的狀況。
賀方睨了他一眼，目光中帶著些許的戲謔，仿佛要將他徹底看透，「一個連自己性命都不在意的人，竟然會在意別人的性命，簡直匪夷所思。」
「你想說什麼？」聶天恕皺起了眉頭，他見賀方的神色不慌不忙，已知蘇眉沒有大礙，所以也沒有急著追問他蘇眉的狀況。
賀方見他如此，神情反而愈加地得意，「看來被我猜中了。」
「什麼？」聶天恕還是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
「你小子春心動了！」賀方大笑道。
阿福「噗嗤」一聲，在旁邊笑出了聲音。
聶天恕的臉瞬間漲紅，卻沒有開口反駁，只是將頭撇到了一邊，看向躺在床上的蘇眉，悠悠問道：「她可有大礙？」
賀方見他默認了，反倒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便輕咳了一聲，恢復了正經，「沒有大礙，只是受到驚嚇、再嗆了幾口水，休息幾天便無大礙了。」
「要不要給她準備些補品？」只有在提到蘇眉的時候，聶天恕的語氣才會特別的溫和。
賀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裡竟難得地有些欣慰，這小子，總算開始像個人了，「原本不用的，但是既然你這麼緊張她，那我便為她準備一些寧神靜心的藥，讓她吃了之後可以安睡。」
「多謝。」聶天恕笑了笑，心裡這才安定了下來。
賀方聽見他道謝，不由得又多瞅了他兩眼，自己將他從鬼門關里救出來的時候他都沒有道謝，如今竟為了個姑娘開口道謝。看來這小子，是動了真情了。這樣也好，總比他繼續做個活死人好。
聶天恕被他瞅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側過了臉，開口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賀方輕咳了一聲，神情有些尷尬，「你手腳的康復程度，可有進展？」
「依然只是手指能動，勉強能轉動輪椅。」提到這個，聶天恕的眸子又黯淡了下來，不知自己何時才能恢復，將她擁進懷裡？
賀方看出了聶天恕的情緒，開口安慰道：「放心吧，我又研製出了新藥，能加快你恢復的進度，不消一年，保證你能走能跳，與常人無異。」
「多謝。」聶天恕微微一笑，心裡多少有些欣慰，只需一年，自己便可與她並肩前行了，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阿福送走賀方，聶天恕獨自一人坐在床邊看著蘇眉，眼裡滿滿都是柔情。
老天爺對他實在太好了，不僅饒了他的性命，愈了他的手腳，還將她重新再送還給了他。有這一切，他真的已經知足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希望與她永遠待在這間小小的竹屋裡，從此不再過問世事。
「咳咳……」輕微的咳嗽聲傳來，將聶天恕的思緒拉回，他將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蘇眉，心裡十分地喜悅，「眉兒，眉兒……？」
「水……」蘇眉咳了幾聲之後，張口呢喃道。
聶天恕聽了之後，心裡頓時有些著急，阿福去送賀方了，半個時辰內不會回來，自己手腳盡廢，如何去給她弄杯水來？
好在蘇眉只是呢喃了幾句，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聶天恕鬆了一口氣之餘，心裡也是暗暗難過，連杯水都端不了，自己該如何照顧她？
正在傷神之際，屋子外面突然傳來幾下腳步聲，他連忙收斂了情緒，轉動輪椅向外望去。只見阿四提著大包小包，似笑非笑地走了進來。
「來了？」聶天恕皺了皺眉頭，他來的還真是時候。
阿四笑嘻嘻地應了一聲，然後將手中東西放下，看向躺在床上的蘇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來你們還真是有緣。」
「哼！」聶天恕冷哼一聲，他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他打聽錯消息，說蘇眉已死，自己怎麼會如此消沉？
幸好老天有眼，將蘇眉又送到了他的身邊，不然他要是憂鬱而死，那可真是冤枉了。
阿四瞥見聶天恕眼底的冷淡，知道自己理虧，連忙訕笑道：「其實我前幾日就打聽到這女人未死，只是還沒來得及通知你，她便被你救下了。」
「哼！」聶天恕瞪了他一眼，心裡十分無語，這樣蹩腳的理由，他也好意思說？
阿四看見聶天恕眼裡的火氣，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話，將目光看向一旁的蘇眉，心裡沒由來地有些心疼，這女人，過得並不好吧？
聶天恕看見阿四對蘇眉滿臉關心，不由輕嘆了一口氣，心也軟了下來，「去幫她倒杯水吧。」
阿四一怔，隨即點了點頭，連忙依言去做了。他將茶杯里水，小心地倒入蘇眉的口中，見她咽了幾口，才滿心歡喜地收起了杯子，「她的命真大。」從那麼高的斷情崖掉下來，竟然毫髮無損，實在是匪夷所思。
聶天恕看了一眼床上的蘇眉，眼裡浮起了絲絲暖意，「確實。」就連他這個常在刀尖上打滾的人，也自認沒她這樣的運氣。
阿四瞅見聶天恕溫柔的模樣，嚇得倒抽了一口涼氣，伸手撫上他的腦門，「你腦子出問題了？」
聶天恕身子一僵，臉也沉了下來，「拿開你的手。」
阿四聽他語氣冷冰冰的，額頭也沒有發熱的跡象，頓時嘟囔了一句，把手放了下來，「既然腦子沒出問題，難道你真的喜歡上這女人了？」
聶天恕本想開口反駁，但瞥見蘇眉清秀的面容，心中微微一動，轉頭說道：「有何不可？」
「她可是睿王的女人！」阿四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聶天恕此刻的荒唐。
聶天恕睨了他一眼，語氣中滿滿都是不在乎，「那又怎樣？她掉下斷情崖，指不定是誰的主意。既然睿王不要她，我不介意替他收了這個攤子。」如果她是因為救了自己而得罪了睿王，被人推下山崖，那他更要護她一世周全，保她平安，方對得起她對自己的一片真心。
阿四看見聶天恕認真的模樣，嚇得連退了幾步，「瘋了，你真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