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 氣氛微妙
「不知王妃這次過來所為何事？」瑾言坐在床上向蘇眉問道。
「我聽說你傷的不輕，便特意過來看看。」蘇眉笑著答道，「怎麼樣，身體好些了沒？」
瑾言沒料到蘇眉是為自己的傷勢而來，一時間有些詫異，「多謝王妃關心，瑾言的身體已無大礙。」
「大夫有沒有說多久才能痊癒？」蘇眉隨手拿了個橘子給瑾言剝了起來。
「大概要半年左右。」瑾言此刻已經恢復了平靜，雖然他不知道蘇眉為什麼要特地過來關心自己，但也大抵知道她是一片好意，所以心情並無多大的起伏，「王妃回府之後，住的可還習慣？」
「有什麼習不習慣的，總歸是混日子罷了。」蘇眉輕笑道。
瑾言微微一怔，隨即也笑了起來，「錦衣玉食的日子，即便只是混混，也已能叫大多數人羨慕了。」
「瑾言公子可是那大多數人之一？」蘇眉隨口問道。
瑾言搖了搖頭，「比起錦衣玉食，瑾言更嚮往自由自在。」
「既然嚮往自由自在，又為何甘願屈居於睿王府之中。」蘇眉反問道，「以你的才智人品，大可以自立門戶，何必為慕容瑾睿這樣好色暴戾的小人做事？」
瑾言一怔，然後清澈的眸子裡泛起了一絲笑意，「在王妃的眼裡，王爺是一個好色暴戾的小人？」
「說他小人還抬舉他了。」蘇眉不滿地說道，「他根本就是一個自大、無禮、粗俗、野蠻、不可理喻的色中餓鬼！若不是命好生在了皇家，只怕早就被人群毆至死了吧！」
「哦？」瑾言一臉的忍俊不禁，「在王妃的心裡，王爺竟然這麼地不堪？」
「難道不是嗎？」蘇眉反問道。
「不是。」瑾言笑著搖了搖頭，「事實上，王爺是一個文武雙全，英明果敢的大英雄，如果王妃用心與他相處，很快便會知道他有多好。」
「還大英雄呢！」蘇眉忍不住撇了撇嘴，「他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如果王爺不好的話，當初王妃為什麼會心甘情願地嫁給他呢？」瑾言笑著問道。
蘇眉頓時語塞，半天說不出話來。
難道要她說，當初心甘情願嫁給慕容瑾睿的不是自己，而是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只怕瑾言會以為她發了神經，再也不想與她說話了吧。
「既然當初那麼愛王爺，又何必為了一時之氣而將他越推越遠？王妃若想抓住王爺的心，應當進退有度才行。」瑾言好心勸道。
「你的建議很誠懇。」蘇眉淡淡一笑，「不過可惜，對我並不適用。」
慕容瑾睿的心，白送給她，她都不要。
瑾言笑了笑，識趣地不再說話，與此同時，蘇眉將剝好的橘子剝了一瓣送到他的嘴邊，他微微一怔，然後張嘴吃了下去。
「怎麼樣，甜不甜？」蘇眉隨口問道。
瑾言卻沒有說話。
蘇眉將第二瓣橘子送入自己的嘴邊，然後自答道：「很甜啊，你為什麼不說話？」
瑾言這才幽幽開口，眼裡帶著幾分深意，「因為剛才我不知道，王妃問的是橘子本身甜不甜，還是王妃餵得橘子甜不甜，二者間有天壤之別，瑾言不敢胡亂作答。」
蘇眉頓時一怔，心裡再次狠狠地佩服了一把瑾言的心思縝密，想不到她隨口的一句話，瑾言都能迅速地覺察出兩種意思來，真是高明！只是可惜，這樣的人活著未免太累，因為他總是容易將簡單的事情想得複雜。
「王妃隨口的一句問話，瑾言公子都能曲解成別的意思，你的自我感覺還真是良好！」一旁的如意不滿地嘟囔道。
在如意的心裡，蘇眉已為人婦，雖然她與慕容瑾睿的關係並不好，但也不代表她就能隨便被其他的人調戲。剛才瑾言的話，在如意的耳里，已與調戲無異，所以她才會那麼激動地開口護主。
瑾言也知道自己的話說得有些露骨，所以立刻尷尬笑道：「是瑾言的不是，將玩笑開得有些過火，還請王妃恕罪。」
蘇眉笑了笑，並未責怪。之前她幾次與瑾言相見，都有意無意地開口挑逗過他。雖然當時她只是覺得看瑾言害羞的樣子有些好玩，但是在瑾言的心裡，可就未必會這麼認為。所以剛才瑾言有此擔憂，其實不無道理。
可惜她不好跟如意解釋這當中的原委，所以只得與瑾言一起裝聾作啞，將此事糊弄了過去。
「小姐，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如意雖然木訥，但也不是傻瓜，二人間微妙的氛圍那麼明顯，她多少都能感應到一點。因此，不等兩人再說話，她就主動提議要離開。將二人心中的念頭，迅速地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你好好地在此養傷，不必太操心府中的大小事務。」蘇眉儼然一副睿王府女主人的口吻對瑾言說道。
瑾言微微點了點頭，看向蘇眉的表情又多了幾分深意。
如果她跑來關心自己是別有用心的話，那為什麼離開的時候會如此坦然？就好像剛剛探望完一個老朋友一般，沒有半點的侷促與不安。
蘇眉與如意走出踏雪齋之後，如意看著蘇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令蘇眉不禁莞爾笑道：「想說什麼就說吧，不用硬憋在心裡。」
「小姐，瑾言公子雖然待我們不薄，但是你到底是王爺的妻子，許多事情還是避避嫌的比較好。」如意語重心長地說道。
看著她一臉嚴肅的樣子，蘇眉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幸好你今天又跟我講起了大道理，不然我還真以為你徹底變了一個人，真是嚇死我了！」見如意臉色稍有緩和，蘇眉又繼續說道：「放心吧，你家小姐豈會是那麼隨便的人，我對瑾言，只是普通的關心而已，絕非你想像的那樣。」
聽見蘇眉答得十分肯定，如意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小姐太過單純，不拘小節，雖然這些都是有優點，可是也要時刻提防著被人借題發揮。今日是我在場，不會多說什麼，可要是換做其他下人，只怕整個睿王府里，很快就會充滿閒言閒語。」
蘇眉點了點頭，表情也認真了起來，「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