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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老人漸漸放鬆了些。

  「村裡有沒有一個人獨住的人家?」

  陸父搖頭。

  「沒人住的空房子有幾家?」

  「現在年輕人在城裡買了樓,不願回來,空房子有五六家。」

  林亦然拿出紙筆,「能把名字告訴我嗎?」

  陸父說出一串名字,林亦然記好,去找顧尋,「去這幾家搜一下,殺人、解剖、做冰雕,他需要隱蔽空間,有父母不方便。」

  話音剛落,鄭天成過來,「老大,沒有暗間和地下室。」

  顧尋將名單遞給鄭天成,「去這些人家。」

  天微亮,搜完最後一家,鄭天成雙眼通紅,「剛發來消息,另外兩個村沒發現行跡可疑的人。」

  顧尋點上煙,重整思路,無意間瞥見旁邊院子,紅磚小路從院門口鋪到房門口,院裡沒養家畜,沒有堆積的糧食和過冬柴火,雪卻打掃非常乾淨。

  他轉向帶路村長,問:「這家沒人住?」

  「幾年前這家發生火災,一家人全去世了,剩下一個兒子,在市里當醫生,混得不錯,火災後重蓋房子,現在偶爾回來住住。」

  聽聞醫生,顧尋暗淡的眼有了光,對其他人往前揮手,「走,進去看看。」

  砸開鎖進門,開燈,房間空無一人,但不冷,房間擺設東西非常簡潔,櫃裡沒有被褥和衣物,廚房餐具齊全,擺置規整。

  「人不住這,卻經常來吃飯,這個醫生叫什麼?在哪個醫院?」顧尋說。

  村長剛張嘴,鄭天成拿了張照片,急匆匆過來,「炕席下有張照片。」

  顧尋接過照片看眼,表情瞬間凝固。

  第27章 冰雕案(26)

  照片正是陸有銘和張炎晨學生時代那張合照,與陸有銘辦公桌上,那張鑲嵌在相框裡保存完好的照片不同,這張照片周邊被煙燻黑,陸有銘的臉被劃掉是空白的。

  這時村長開口:「叫張炎晨,在柏城開診所,賺了不少錢,要不也蓋不起這大的房子,去年回來,還給村里小學捐不少錢。」

  瞬間像有根線穿過林亦然大腦,把那些七零八碎的念頭連起來,然後一切都通了,他抬眼看顧尋。

  顧尋眉眼間的火,足以燎原,他沒看林亦然,轉頭對鄭天成說:「高速路口、機場、火車站叫人嚴格把守,再派一波人去他家裡,其他人把這院子從內到外翻一遍。」

  張家寧靜了近十年的小院,忽然來了許多穿警服的人忙裡忙外,左鄰右里聞聲,紛紛來圍觀。

  痕跡員皺眉過來,「顧隊,這房子基本是空的,提取不到任何指紋,廚房餐具非常乾淨,上面一個指紋都沒有,難道他戴手套做飯刷碗?」

  隊裡同事從外面進來,「老大,小七(警犬)好像發現了什麼,在後院一棵樹下不走。」

  顧尋拍了下痕檢的肩膀,「房子很有可能是第一案發現場,屋裡的指紋非常重要,他極其謹慎,反偵查手段高,你們多費些心。」說完抬腳朝外走,又跟隊員說:「挖!」

  冬天地凍,挖起來費力,眾警察挖一小時,沒挖出什麼東西,小七嗅著挖出的土狂吠。

  室內外分成兩波人,室外正挖地,室內警察將衣櫃、角落凡能藏人地方,全翻各遍,別說孟佳,一根頭髮都沒找到。

  林亦然環視被翻空的家具,做人頭成做冰雕離冰凍,以他謹慎的性子,冒然不敢把人頭放室外冰凍,出完只剩一種可能——冰箱。

  廚房冰箱裡空無一物,冷氣微微向外撲,他雙眉緊蹙,圍著冰箱上下打量。

  雙開門冰箱,擺放在靠牆角位置,寬95cm左右,高有接近一人高,大冰箱在狹小的廚房裡,顯得極不協調。

  林亦然目光落入冰箱四角的輪子上,輕輕一推,冰箱動了下,接著他用力把冰箱從角落裡推出去,露出地面,地面有塊瓷磚凹陷,是扇僅能容納一人的小門,門邊有密碼指紋鎖。

  他轉身跑出去,天大亮,陽光有些晃眼,院落雪地泛起一層細碎的光,連同那些穿制服挖土的人,一起染上微光。

  林亦然走去顧尋身邊,「吳姍姍生日多少號?」

  顧尋看他,滿眼疑惑,這時挖土警察驚呼:「挖出來了,是根白骨。」

  顧尋湊過去看了眼,「繼續挖。」又轉頭看林亦然,冷道:「不知道。」

  「冰箱下有個密室,開門需要指紋或密碼。」

  聞言顧尋撒腿往室內跑,見了密室門,心裡絲絲縷縷進了光,眼裡可燎原的火也淡些,他下蹲,朝密室門口喊聲「孟佳?」

  那邊沒回應。

  「顧隊,吳姍姍生日?」林亦然又問。

  「……」顧尋記不住,打了通電話給鄭媛,掛斷電話,朝密碼鎖按下0112,門不開,又按下張炎晨生日,依舊不動。

  顧尋抽出根煙叼嘴邊,點了兩次沒點燃,煩躁地扔了,兩人的生日都不對,難道陸有銘生日?他找出陸有銘生日,試了遍,依舊不對。

  林亦然上前,下蹲,按下顧尋生日0718,門鎖「咔」一聲門開了。

  拉開門,門口很小,只能看見梯子,和遠處微光,顧尋順梯子爬進去,林亦然跟隨其後。

  借微光顧尋按下牆壁開關,密室瞬間大亮,室內不大,一眼望到頭,西北角躺著個渾身鞭傷的赤|裸女孩,下|身滿是鮮血,她頭朝牆,看不清臉,躺地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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