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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說道,時辰差不多了。各位回房休息吧。夜深,小鬼也喜歡看熱鬧。

  他這一句話之後,人群立刻就散了。

  這院落里,有好幾間房。就算是在農村,也應該是個有錢的主。

  人群散去之後,院子裡就剩下了那老者和白開。

  老者囑咐道,你萬加小心。

  白開在蓋頭裡學著女聲道,知道了,官人。啊不對,是師父。

  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在白開的身上,批了一件衣服。轉身也進了房。

  我這才終於確信。

  這個老者就是白開的師父。碰倒白開這種徒弟,也是倒了他老人家八輩子血霉了。

  剛才他們聊得,我大體也聽明白了。

  這應該是在幫事主處理事情。看情況還是個色鬼。

  讓白開裝新娘子引它出來呢。

  以前,我都是當事人。很少有能這麼輕鬆看處理污穢的時候。

  如今作為局外人,我看的還挺開心。

  不好,要出事。忽然,秦一恆在我耳邊說道,那老頭子給白開披了麻。

  喪喜同天,人鬼無界。

  說著秦一恆解釋道,喪喜是犯大沖的。喜事是應該讓喪事的才對。那老頭這麼一折騰。一會兒污穢來了,可就不是調戲新娘子的事了。他會覺得,這是家人燒來的新娘子,可以帶走的!

  我一聽就啊了一聲。

  反正也不會有人聽到。

  媽的這麼說白開被他師父整了?

  這是在故意害白開?

  正這麼想著,我就瞥見白開穿著的紅裙子,被風掀起來一個裙角。

  可是這院落之中,似乎並沒有風啊。

  白開對這一切無動於衷,一動不動的坐著。我眼見著裙角被緩緩的掀了起來,像是有人用手輕輕地拽一樣。露出白開的一雙黑腿。

  然而白開,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悄聲問秦一恆,白開怎麼還不動手啊?這是要上他身了吧?

  他在等機會。畢竟穿了紅,污穢還沒有完全接近。

  秦一恆話音剛落。就見白開的裙子猛地像是被人發狠拽了一下似的。

  這一下弄的白開差點從凳子上跌落下來。

  果然是個色鬼?這是要做什麼不可描述的行為了嗎?

  媽的!老子穿的是裙子。你想辦事用不上脫老子衣服!就聽白開罵道,人直接從凳子上跳了起來。蓋頭也不管了,隨手就一丟。另一隻手隨即就從背後掏出一個什麼東西,猛地向面前撒了一大把。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我猛地就感覺一股風從白開的身邊吹了過來。

  帶的白開撒的東西亂飛。

  是五穀殼。白開手下留情了。秦一恆解釋道,不過好像有點不對勁。

  我沒等細問,就見白開撒腿就往屋子的方向跑去了。

  他這一鬧,立刻驚動了屋裡的人,我依稀看見好多人都趴在裡面的窗戶往外看。白開猛地砸門道,快把門打開!這污穢有問題!邊說邊一邊把自己裙子脫了下來,裡面穿了一身白色背心短褲。

  誰知道裡面不知道是被嚇壞了,還是有什麼忌憚。死活就是不開門。

  這下白開氣的罵了句娘,轉身又往院子裡去。

  人剛走兩步,我就聽見白開唉了一聲。他唉的同時,就見那被白開脫落在地上的裙子,瞬間像是被什麼東西拽走了一般,在地上飛速的亂竄。

  這場景看起來有些可笑。

  白開這下反倒不做聲了,盯著那裙子看了半晌。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伸出手來一指,一隻巨大的耗子就從院落的角落竄了出來。

  那耗子徑直撲向裙子。

  一下子就鑽到了裙子裡面。

  讓人驚訝的是,耗子進去沒多久,那裙子就不動了。只看見耗子在裙子下亂竄,裙子鼓起了一個動來動去的凸起。

  又過了半晌,白開見耗子也不動了之後。

  就走過去,將耗子取了出來,用紅線在耗子的脖子上栓了一個扣,順手就吊到了院子矮牆上一塊突出的磚上面。

  出來吧。沒事了。沒勁。白開沖裡面說道。

  白開的師父開門走了出來。表情似乎很欣慰。

  白開就沖他師父擠了一下眼睛,師父。不是說好了是個色鬼嗎?是不是您擺我一道?

  他師父就笑。不說話。

  白開就又道,幫我進步是吧?行吧,咱師徒共同進步、共同進步。那就您老人家給事主解釋吧。

  他師父無奈的搖搖頭,你去。日後你出師了,這種事早晚都要你自己解釋的。

  哎。白開嘆了口氣。沖裡面要事主出來。

  之前的那個中年男人就走了出來。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在裡面人太多熱的。出了一頭的汗。

  白開也沒廢話,當即就沖那事主道,恭喜,恭喜啊。你們家這公子,不是個yín魔。啊,今天就算是幫他伸冤了啊!為什麼會這麼說呢?你肯定想問是吧。就是因為本人,人見人愛。剛才那新娘妝一穿,我都想糟蹋我自己了。可您家的這公子吧,對我沒什麼興趣。

  哎!白開的師父叫了一聲,像是提醒白開注意分寸。

  白開就點點頭又道,開玩笑,開玩笑。這麼簡單說吧,剛才污穢來了,也動手了。但它對於我身上的行頭,反而更感興趣。您要不要回憶一下,您家孩子在世的時候,是不是喜歡女人的衣服啊?

  這話問的事主非常尷尬,可能在農村里,這樣的事如同家醜一般。事主本能的就搖頭。

  人都走了。你就不能給他個心寬嗎?那是你兒子,不是你的面子?成嗎?白開又問道,污穢就在牆頭掛著,您下葬也行,丟了也行。我們就不管了。但至少,我們都給您交代了,您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事主這才很不情願的點點頭,是的。他是喜歡他姐姐的衣服。

  這就對了。白開沖眾人說道。這家裡鬧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色鬼。而是一個積怨已久,無法解脫的苦孩子啊。您家公子,生前就覺得自己更適合當個女孩子。可這種事在您家裡,是不是處處當做變態來對待啊?鬧的您孩子死後,對這件事都放不下。生前做不到,死後抱著這執念不撒手啊!這才有了您家的那些女人的衣服,這是在表明個態度啊。

  白開見師父終於對他點頭。聲音就更大了起來,後來,作為您家的孩子。即便做了鬼,還被當做家裡的敗類和不孝子。這才越來怨念越重,害了別的姑娘。您也不想想,您真相信您孩子生前那麼想當女人,死後就突然變成了另一個樣子?不是!他是想用井水,溺死姑娘,占了姑娘的身子。圓了自己的一個夢。

  剛才那污穢一來,見到家裡出現了個小媳婦兒。十分羨慕。

  結果掀開本人的裙子一看,是個大老爺們。你說他能不激動嗎?

  他在家中被家人排擠侮辱,不得自尊。就是因為愛穿女裝。死後家裡竟然出現了一個人,可以大搖大擺的這麼幹。他能不氣嗎?

  這才像玩命的扒我裙子啊!

  現在你們懂吧?我告訴你們啊。人生禍,都是自作孽。你們好好反思一下吧。

  說到這兒,白開沖師父喊道。走吧師父,該上路取經了!

  轉身給那家人留了一個背影。

  他師父道,走什麼走?

  白開又回過頭來,怎麼師父?他們賴帳不給錢啊?

  不是。白開師父無奈道,你褲子還沒穿呢。

  第三十四章 白開往事(二)

  啊?!

  白開這才猛然反應過來,匆忙的撥開人群進了屋子。

  半晌穿好了行頭才出來。

  師徒二人也沒跟事主告別,徑直的就往院子外面走。

  眾人都目送著白開師徒二人的背影。

  那事主的眼神很複雜,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白開所說的讓他此時很內疚,還是因為白開戳穿了家醜他有些怨恨。

  我和秦一恆立刻跟著。

  出了院子,外面是一條僻靜的小路。白開師徒沿著小路進了一個小楊樹林。

  等我們跟進去,發現這楊樹林裡黑的有些異常。

  仿佛所有的光都被這稀疏的樹枝吸收了一樣,能見度非常的差。

  所幸那白開師徒的背影依稀還能分辨。

  我們就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後面走。

  出了楊樹林,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雖然依然還是晚上,可光線一下子恢復了正常,弄的人還有幾分不適應。

  楊樹林外,是一條幾十米寬的河。河水很平靜,此時泛著粼粼的波光。

  我一眼就看見有幾個小木頭房臨河而建,白開和他師傅正站在房子旁邊的棧橋上和人說話。

  我猜想。這應該已經是另一個有關白開的事件了。

  走過去一瞧,果不其然。

  白開此時已經不那麼單薄了,穿上了他習慣的白襯衣。

  他的師父也明顯蒼老了幾分,頭髮稀疏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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