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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俗話說受傷容易,療傷難。

  不僅是外傷就連內傷也傷得不行,更何況是肉做的人心。

  “少主,少主?”

  一如既往一身白衣飄飄的白羽伸出食指戳了戳正用被子把自身捂得是一隻螞蟻也鑽不進去的林儉,邊搖頭邊嘆息的白羽有些無奈,但是誰叫他平時跟林儉最好,此時出現在他房間勸導的人自然少不了他。

  戳戳,再戳戳!

  “少主,你聽見我叫你了嗎?”

  床上拱起的凸狀紋絲不動,連蚊子般大小的嗡嗡聲都沒有,臥室內是一片沉寂。

  “少主,其實我們也不是故意要瞞著你,只是如果要把話說開就得說個三天三夜,你也知道宮主的事跡是一匹布那麼長,我們也不知道如何開口是不是,而且這段時間少主不也過得很開心麼,少主,我說得沒錯吧。”

  床上依舊沒有半點響聲,白羽拍了拍不算很厚的被子,看來要派人給少主換換被子,這都快冬天就要來臨了。

  白羽繼續發表他所謂的言論,除了有宮主在的地方自然有他說話的份,此時不說更待何時,更何況是這個失憶後跟人能好好說話的少主。

  少主脾性跟以前比真的好上百倍,這兩個月下來宮裡哪個不夸少主平易近人,哪個不誇他懂事了,長大了,會體貼人,會照顧人了,就連平常最不喜歡開口說話的雙胞胎兄弟也對他刮目相看。

  更不用說的是宮主,唉,這少主對宮主的好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他們什麼時候見過宮主變成小孩的模樣時會天天賴著要人抱,那個像,幾乎,一定是撒嬌的模樣他們看著都覺得心砰砰然,總想說一句,真是溫馨的一家子。

  “少主,以前吧,我是說您的性格還沒變得這麼好說話的時候,宮裡人見到宮主都想繞路走,而宮主大概連笑都不知道該怎麼笑,整天是冷著臉對著我們,日子可不見得好過,現在,在你的努力下,我不敢包證宮主變成大善人,但性情的變化是感覺得出來,少主……”

  “你有完沒完!”

  林儉噌的一聲掀開被子,把被子甩到一邊,跳下床一臉怒氣的拉起白羽向外邊走去,光著的腳意味著他是連鞋都沒來得及穿。

  “少主,你這是幹什麼呀,我這不是跟你解釋嘛,你別拖著我啊。”

  “我不拖你難道我自己走出去喝西北風嗎,啊?你的解釋我不想聽,也聽不進去,你要當和事佬到隔壁鎮去,那裡有好幾戶人家等著你當說客,我林儉被你騙第一次就不打算被你騙第二次,當我傻子耍你們倒開心,你可以玩一天兩天,你他媽的玩了三個月,很好玩是吧,去找別人,別找我,出去!”

  砰!

  被林儉無情扔在外面的白羽張嘴就想解釋事情不是少主想的那樣的呀,但是面對眼前這兩扇緊合的門扉,用扇子敲了敲自己茫然的腦袋,這都什麼事兒啊,這會他該怎麼辦,少主完全當他的話是放屁!

  他很無辜的好不好。

  多委屈呀。

  剛轉身就看到三個月前那個冷麵無情不會哭不會笑絕對是沒有過多表情的宮主,紫月一身紫衣襯托著一身黑衣的路隱之更是孤傲絕然,空氣中似乎凝結著一層層厚厚的冰。

  傍晚的寒風開始轉冷,吹起他墨色般的黑髮,掠過他腰間輕而飄的單色飄帶,身影孤單而落寞,深遂的兩眼透著讓人琢磨不透的寒光,站定在院中的石桌邊更顯得寒如千年堅冰,一景一致再也找不回當初那種如春天中小糙復甦的生機勃勃。

  紫月在後頭暗暗給白羽使了個眼色,兩人悄然退下,只留下身在暗處卻未近身的其他護衛。

  ……

  林儉在使上全身力氣把門和窗都緊緊關上之後,無力的倒在怎麼躺怎麼覺得有針刺般的床上,想想又覺得門關得不夠緊,起身又搬起一張較為有重量的木椅頂住門背,這樣看誰還進來!

  他的腦子,他的心又煩又亂又糟糕,就像不是他的一樣,至於為何變成這樣他有在想,他有在考慮,可是越考慮他就越亂,這都是什麼荒唐到極點的事情,真是,真是不可思議,讓他根本就沒辦法接受。

  你有想過你每天晚上抱著摟著,每天早上給他穿衣服幫他準備好早餐,每天晚上絞盡腦汁給他講故事的小孩竟然是一個三十多次的大人,而且自己還在別人背後說那麼多不該說的話,更誇張的是自己還對著那個用臉蛋欺騙的自己的傢伙亂摸亂親,姑且不去關心是否有血緣關係,那兩個陌生的男人也不會隨隨便便就親啊。

  噢!林儉很懊惱的揪著自己的頭髮抱著頭在床上亂滾,滾還不過癮腦子還是想著自己竟然老是抱著一個成熟的男人亂親亂摸,他改成用被子捂著頭雙腳夾著被子,北朝上頭朝被子裡用昨天那隻受傷隨便清理一下的手胡亂捶著床,天啊,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噢!可惡!

  枕頭被他用手大力一揮甩到了地上躺屍。

  “變態,變態,變態,我是變態,我是變態,我是變態……”

  一天不吃不喝的林儉就這樣自言自語,自己罵自己,他該死的幹嘛沒事濫用自己的心軟,他該死的沒事做為什麼要當濫好人,他該死的為什麼要這麼單純,不,是蠢,他咋就這麼蠢呢!他怎麼就不能多長一個心眼啊!

  念著念著,罵著罵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夢裡又夢到自己小時候被同校的學生欺負的慘樣,沒有還手之力的他在做夢的時候流了一身汗,最後在別人嘲笑他的那一刻驚醒。

  林儉坐起身掀開被子,周圍儘是一片漆黑,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渾渾噩噩的起身找到鞋子套上。

  他餓了。

  無論怎麼氣自己笨氣自己傻,氣老天的不公他還是餓了。

  心底無奈的對自己這種誓死不出門的堅持嘆息,他林儉能不能有點骨氣,也許他的骨氣就這麼一點點,從小就怕餓,他知道一頓不吃不會很餓,兩頓不吃不會餓死,三頓不吃只會慢慢脫水,四頓不吃兩眼就會開始發昏,五頓再不吃就只能說他林儉快餓死。

  搬開自己頂在門背的木椅,拉開門走了出去,現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應該歇息了吧。

  月於中天,對著皓潔的明月林儉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深深的吸了口氣,還是外面的空氣好一點。

  讓眼適應了黑夜,林儉走下眼前的幾步台階,朝著他的目標前進,要不要吃完這頓立馬走人,這個值得沉思的問題應該算是很重要。

  “哎喲!哪個王八蛋在這裡放個石頭絆我!真他媽的缺德!”

  現在的林儉脾氣特別,特別的不好,堵在胸口的氣是沒處發,這不只能從口頭髮泄發泄,摔倒在地上的林儉,膝蓋是讓他痛得齜牙咧嘴,憤恨的坐在地上回過頭找石頭卻發現身旁的石凳上坐著個黑影,從氣味上來講是誰是不言而喻。

  林儉不敢對他怎麼樣,只用自己的眼直瞪著他,這傢伙不是存心讓他活不下去嘛!

  真他媽的過分!

  “林儉……”對方的氣勢大概比平時弱了那麼幾分。

  林儉想回嘴罵回去結果黑影突然撲了下來,兩條長臂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剛坐起的他再一次倒回冷硬的磚石上。

  砰!他的頭磕到磚石了!噢,好重!

  “林儉,別不理我好不好?”

  第24章

  淡淡的香氣撲入林儉的鼻息,無力的身體被重重的黑影壓著使他動彈不得,貼著他耳邊悠然吐出的話讓他全身都麻了下,哀求般的話語讓他的心又開始發酸發軟。

  冰冷的身體緊緊的貼著剛從被窩從來沒多久的林儉,黑影把林儉抱的死緊,很緊很緊,就怕他離開,就怕他真的突然不要自己那種不舍的感覺,也像是情人間的依戀。

  林儉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壓在地上,除了未受傷的左手還能動動,其他地方算是動彈不得了。

  感覺到被著自己路隱之身體在微微顫抖,他也是於心不忍,他那隻伸出去又縮回來,再伸出去再縮回來的左手在心被軟化下拍上路隱之被風吹得冰冷的背上。

  路隱之把自己的頭緊緊的埋在林儉的頸間,只有這裡才是最溫暖的,林儉木然的回應讓他高興,在林儉悶悶的叫了聲,“林儉?”

  正躺在地上有人肉當被子蓋的林儉仰望著夜空難得的美景,今夜星辰美極了,嘴角邊不由得展露一絲笑意,現代人要是一張這樣美侖美幻的夜景根本不可能,路隱之又悶又低沉的叫喚他權當沒聽見。

  故意的。

  要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被壓那個人最終一定會以缺氧而死,原本早就打算不跟他說話,可是才堅持一天一夜就破功了。

  “起來,你重死了!”

  伴著這句話林儉附贈路隱之一個大大的白眼,後者倒沒有任何抱怨乖乖的坐起身,那張如玉般的臉舒展了不少,剛才他好像激動過頭做了自己以前從來不會做的事。

  平仰在地上的林儉跟著坐起,然後看路隱之一眼不再說話就向院子門口走去,看到路隱之他無法與靈之結合起來,他不想讓自己想起幫他洗澡的過程……

  “林儉你去哪?”

  從地上慌慌張張站起身的路隱之完全沒有平時的威風四面的風範,沾在衣服上的灰塵也沒拍乾淨就跟上林儉,後者頭也不會,也不應他就往自己要去的方向走。

  後面跟著的路隱之得知林儉去的方向不是大門心裡似乎放心了一塊千斤重的石頭,林儉沒有趕他也沒有罵他,但這麼安靜的林儉他心裡多少還是不安,而且這不安的成份占據了主導地位。

  一前一後,兩條長長的身影映月光下,周圍徘徊著幾個守夜的護衛,聽到有腳步聲都閃躲到一邊,只是當他們看到走在前頭的人為何方神聖時都不約而同的做了個相同的動作,一手托下巴,一手緊握自己手上的武器,在必要的時候刺刺自己,提醒自己剛才看到的一定是幻覺。

  林儉要去的地方無非就是能讓人填飽肚子的廚房,一個大一個小,小的專門給某些人做飯,大的自然給護衛,其他下人做飯的專用地。

  大的那間還閃著暗黃的燭光,林儉知道自己的晚飯應該有著落了,至少裡面還是有人,之前給靈之做宵夜的時候……還是算了,不去想!

  走進大廚房林儉看到一個挺熟悉的白色身影,這個身影真的很熟悉,不就是今天下午被自己從房間裡趕出去的白羽麼。

  “白羽?你在這裡幹什麼?”

  經林儉一聲驚奇的叫喚後頭跟著的路隱之有些好奇的探了個頭進來,他也覺得奇怪,林儉沒叫錯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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