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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砂反詰,“你以為齊燁真能輕易放過他?”暗罵過無數遍齊燁狡詐,竟然用小孩當靶子,但另一方面足見他擅長拿捏敵手薄弱環節。

  余瑛的弱點是餘力可,白俊飛的弱點是圖圖;可余瑛的敵意有的放矢,白俊飛空有一身力量無處可使,擄走圖圖的敵手還未露出端倪。

  游征說:“橫豎憑我們三個人的力量也沒法偷天換日,為什麼不試一下?”

  白俊飛目光在兩個人身上徘徊,像鄰居目睹一對夫妻為雞毛蒜皮吵架,一句話也插不上。

  “你要是想羊入虎口,儘管一個人去獻祭,不必拉上我。”甘砂習慣單槍匹馬,何況對方是跟游征有千絲萬縷關係的前妻,登時站起來撂狠話。關於那個孩子的促狹之語遛過嘴邊,幸好生生咽了下去。

  此話一出等於宣告與游征陌路,前面幾個小時也沒法勸回的決定,余瑛的催促更是推了甘砂一把,她起身走向屋外。游征只當她出去透氣,不想鐵門嘎吱聲響,等他趕出門時,甘砂已爬上停靠已久的藍色貨車,直直倒車出門。

  白俊飛本想追出,被游征推回屋裡,呵斥帶吩咐:“你呆著,不能給人看到。”

  其實白俊飛還能追一段,游征腿傷未愈,只能吃著一團尾氣,眼睜睜看著藍色貨車消失在夜色中。

  “好了,這下合她的意思了。”白俊飛一屁股坐回原位,“齊燁要的三樣東西,徹底散在三個人手中。所有雞蛋不放一個籃子,安全係數最高!交個屁易,大家都沒誠意,同歸於盡算了。”

  妻子生死未明,同伴賭氣單飛,白俊飛被磨去最後一點好脾氣,徹底暴躁起來。

  游征陷於相似情緒,顧不上安慰,竭盡全力降火冷靜,從最優方面來思考。

  “既然如此,我這條爛命不如暫時交往余瑛手中,現在沒人反對了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倒想知道,她的地盤是怎樣的龍潭虎穴。”

  白俊飛豁然抬眼,眼前這個過分鎮定的男人忽然陌讓他一凜,也許他通曉游征心思,未出口的部分應該是:一旦救人失敗,他所處位置離余瑛最近,正是除去她的大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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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砂安妥一車“金色太陽”後,隻身一人直撲齊家大院。層層通報上去後,齊燁沒阻攔她進來,只不過這等待耗時良久,見到人時已近午夜,倒好像對方故意用時間挫磨她。

  “我以為在門口處齊先生會一槍斃了我。”依舊是齊燁的書房,屏退了手下的房間只剩孤男寡女,燈光昏晦,危險暗藏。

  “我從來不殺勇敢的女人,能從高空中倖存,你算一個人物。”話中聽不出褒貶,齊燁泰然如舊,“我倒擔心,屋裡就我們兩個,甘老闆會一刀殺了我。”

  甘砂半是辯解半是自省道:“我不會做這麼蠢的事,在齊先生的地盤撒野,我還沒做好陪葬的準備。”

  “哦?”齊燁踱步上前,仿佛當她是一樽新進的花瓶,繞了半圈打量,“這麼說你還沒放棄殺我?”

  “齊先生不也是麼?”

  齊燁繞完剩下半圈,斟酌後仍搖頭,“我一般不會想殺你——除非你和我那同父異母的蠢弟弟在一起的時候,我真是恨不得——”

  坦然相告讓甘砂略為愕然,以致險些沒避過齊燁的偷襲,他伸出手指要揩她的臉頰。失手後對方也不見半分惱意,點點自己相同的地方,“頭髮。”

  甘砂不得不拭了一下,果然一線髮絲貼在面頰,許是一路匆匆,她沒怎麼在意。

  氣氛在尷尬里沉了一瞬,齊燁守禮地收回手,繼續風輕雲淡:“無論你想找什麼,我這裡沒有你希望的東西。”

  甘砂伺機道:“也許我有你想要的東西。”

  如同多年前她丟出一塊金磚一般,再揚手時,甘砂手中多了一小袋白色粉末。

  “齊先生覺得如何?”

  塑封袋只是在齊燁眼前一晃,又好生生收進她掌中,齊燁的手僵在半空,變成在她門面上虛點。

  大魚意欲咬鉤,甘砂稍稍舒了口氣,“據我所知,齊先生是不沾這玩意的吧?如果信不過我,可以讓手下來試試。”

  齊燁不置一詞,笑著坐回大班桌後面,甘砂眼看剛剛燃起的期望搖搖欲墜。

  “有點意思,這表明,余瑛那一噸‘金色太陽’成了你的囊中之物?”

  “有沒有一噸不曉得,余瑛帶了多少出來,我就劫了多少回去。”

  齊燁哂笑,雙手交握,互相摩挲拇指關節,“你倒說說,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捨得拋下我那蠢弟弟,三更半夜來跟我談判。”

  一聲聲強調的諷刺加在她心頭,如同將她丟進刀林中□□,反射性要收緊的拳頭頃刻又恢復偽裝,只僵硬地抽了抽。

  “我的妹妹被余瑛綁走了。”

  “哦?”好奇的語調辨不出真偽,男人像在聽一件與自己無關的風聞。

  “但不久前這個罪魁禍首反過來提出要合作。”甘砂緊盯著他的眼睛說,“圖圖是最容易突破的環節,余瑛想通過她來牽制游征,迫使游征合作,以換出她的寶貝兒子。”

  齊燁頷首思忖,像習慣性動作,並未表態,“若是這樣,你更應該待在我的蠢弟弟身邊,你如今反倒來找我,豈不是棄你妹妹的安危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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