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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絲威壓從鳳眼中透出,周圍的空氣也彷佛因此而凝固。

  「我可不可以有第三個選擇?」竹葉青笑得風輕雲淡,似乎並不覺得架在脖子上的劍很鋒利。

  「你可以試試。」

  景陽的眼睛已經瞇成了一條縫,這讓他看上去少了幾分冷傲,但卻多了幾分危險,瞇成了一條縫的眼睛,看上去像某種大尾巴動物。

  「好吧好吧……我們商量一下怎麼樣,你也不想域外戰場裡發生的事被人知道吧……我可是全都看到了,你的身體裡,隱藏著另一個魂魄……好吧,我不打聽他是誰,也不問他的下場……」竹葉青一攤手,「反正,我也想多呼吸一些新鮮空氣……你看,我們之間是有合作的空間的……是吧,景陽師弟?或者你還有另一個名字?現在占據了這具美麗軀體的,到底是誰呢?真是讓人好奇啊……」

  「域外戰場裡,有發生過什麼事嗎?我就是景陽,這一點,毫無疑問。」景陽緩緩睜開了眼,鳳眼斜挑,眉飛入鬢。

  空氣似乎凝固成了一塊冰,透著絲絲寒意。

  「師兄……師兄……」

  斷斷續續的呼喚聲從山間傳來,景陽眼神一變,長劍入鞘,臉色迅速恢復了平素的冷淡神情。

  「所以我說,我們之間是有合作的空間的……」竹葉青大笑起來,然後高聲道,「洛奈何,你師兄在這裡呢。」

  一個身影飛速地撲了過來,一個狼撲,然後掛在了景陽的身上。

  「師兄,我要看你練劍……你答應的,每天要練一回清風劍訣給我看,不可以耍賴……」

  景陽嘴角抽了抽。

  「我只答應在你療傷期間,每天練一次清風劍訣……」他揪起洛奈何的衣領,跟拎小雞似的,咬牙切齒,「你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年了。」

  「師兄,你看,我又受傷了。」洛奈何的雙眼賊亮賊亮,可表情卻可憐兮兮地,他把胳膊伸到景陽的面前,手腕上,有一條淺得不能再淺的傷口,傷口上沾著一點兒血漬,看上去不像是流出來的,倒像是被硬生生擠出來的。

  「滾……」

  景陽手一抖,把他甩出幾丈遠,然後指尖一彈,一縷旋風將這個不知道愛惜自己的小王八蛋,卷出了小石峰的範圍之內。

  「真兇殘啊……」竹葉青唇角上翹,「那天我一掌轟碎了他的魂魄,真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把死人救了回來……不過,好像他失去了一部分記憶啊,我要不要提醒他呢?」

  「你可以試試。」景陽的眼睛又瞇成了一條縫。

  「你能不能換個威脅的方式啊……」竹葉青一臉的不以為然,「那麼,我替你保守秘密,你替我保守秘密,成交?」

  「滾……」

  五道旋風一起出現。

  「啊……你太兇殘了……果然,對師弟就是不一樣啊……」

  「師兄越來越不討人喜歡了……」灰頭土臉地坐在小石峰腳下,洛奈何以手搭額,看著被五道旋風追得抱頭鼠竄的竹葉青,然後輕輕撫胸,「還好,師兄對我還是手下留情了。」

  「可是……總覺得有些不對,好像忘記了什麼……」他摸摸後腦勺,望著一碧如洗的天空發愣。

  自從從域外戰場回來以後,他整整昏迷了一年,那一年裡,他什麼知覺也沒有,只有一個聲音不停地在耳邊迴蕩。

  「我是景陽……一直都是……只有景陽……從前是,以後也是……其實我一直沒有離開過你……」

  醒來以後,他的記憶中只剩下景陽。為什麼受傷?為什麼會去域外戰場?為什麼覺得心裡有一道傷,時不時扯得他心痛?

  當他努力去想的時候,腦中浮現的,只有那一雙美麗鳳眼,以及眼底濃濃不舍的眷戀和寵溺。

  「廢物!」

  一個冷冷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洛奈何側過腦袋,便又望見了那雙美麗鳳眼,以及眼底隱隱流露出的眷戀和寵溺。

  「不是要看清風劍訣嗎?到紫竹林來。」

  「啊哈哈……我就知道,師兄最好了……」

  心裡的那道傷,不藥而愈。掛在景陽的身上,洛奈何笑得像只偷到腥兒的貓,去他喵的為什麼,只要有師兄在,他什麼都不在乎了。

  「廢物,放手。」景陽冷著臉。

  「不放,不放,不放……」

  《全書完》

  後記

  結束了,總覺得好像還有很多沒有寫出來,比如蘇樂的過去,比如曾經的洛奈何,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故事?最終悲劇又是怎麼造成的?不過那該是另一個故事了。

  這個故事寫的,只是現在的他們,新的人生,新的性格,唯一被過去所糾纏的只有蘇樂,但是當看到洛奈何再一次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知道,一切都將重新開始,他想守護洛奈何一輩子,但心裡明白,他的存在終究是不容於世,所以在被風月情魔揭破身分的那一刻,他選擇了成全景陽,甘願永遠沉睡不醒。

  但是蘇樂弄錯了一件事,他忘了,在洛奈何的心裡,蘇樂是蘇樂,景陽是景陽,他改變的不僅僅只有洛奈何的性格,他更把自己悄然銘記在洛奈何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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