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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時日久了,便動起了感情。不知何時,林蓮舟與李屠夫便借著吃飯的功夫做起了見不得人的事,直到後來,林蓮舟收拾了包袱,趁著夜色,與那李屠夫私奔而去。”

  夏清時又問道:“那李屠夫現在何處?”

  “這個……”房柬霖吞吞吐吐,“在與林蓮舟私奔前一日,李屠夫關了肉鋪子之後,便再無人見過他了……”

  夏清時嚴肅道:“無論如何,必須找到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房柬霖立即應道:“是。”

  目前為止,死掉的三個人,除了都是女子外,再無其他任何的聯繫……

  夏清時蹙眉凝眸,看向屍體。

  忽然間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不由得嘆一口氣,真是忙亂得昏了頭,如此重要的事,竟然差一點忘了問。

  剛想開口,便聽沈臨洛已出聲問道:“女屍的牙是怎麼回事?”

  “是在林蓮舟活著時,用外力硬生生拔出來的,所以才會流了一口的血。”房柬霖回到。

  “奇怪。”夏清時不由得感嘆,“既然是決定要用毒殺死她,那完全沒有必要拔去她的牙齒啊?”

  隨即又道:“第一個是喉嚨,第二個是舌頭,這第三個是牙齒。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繫?兇手多此一舉,究竟是想要告訴我們什麼?”

  話音剛落,本該守在外面的玉練槌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少爺,大事不好了!”

  玉練槌喘息著快步奔到沈臨洛身邊,附在他的耳邊輕言了幾句。

  沈臨洛瞬間變了臉色,立即往外走去。

  夏清時也急忙跟了上去。

  出了大理寺,沈臨洛竟連馬車也不坐,拉過一匹馬徑直跨了上去,揚鞭便朝著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夏清時也忙拽過一匹馬來,追在沈臨洛身側,側頭緊張地問他:“發生什麼事了?”

  她從未見沈臨洛如此慌張過。

  “我爹涉嫌謀逆被捕,正要押至御前審問。”沈臨洛眉頭緊皺,“是府內的下人揭發,小槌子說,那人在宮門口遇到了三殿下,足足跪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求得三殿下將他帶進宮去,向皇上揭露了他的家主沈府太尉,沈懷謙的謀逆之罪。”

  “府內下人?段南唐?”夏清時心頭一閃,想到了沈夫人身邊的丫鬟嬛兒,“是她!”

  沈臨洛轉過頭來,目光灼灼的盯著夏清時:“是誰?”

  夏清時眸光隨即堅定,一字一句道:“段南唐,是他!他當初便是如此害了我們夏府,如今又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沈府!”

  沈臨洛握緊了韁繩,揚鞭讓馬兒跑得更快了:“手段不在多,有用就行。他知道皇上最忌諱這個,若有沾上的,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

  夏清時明白,只要和謀逆有關,即便洗脫了冤屈,也會讓皇上心中猜疑不斷,就像一顆釘子,釘在了皇上的心上,輕易無法拔下,即便拔下了,也會留一個洞。

  兩人正朝著皇宮奔去,遠遠的卻見一隊羽林軍也正騎馬朝著他們奔來。

  揚起的沙塵幾乎快糊住了夏清時的眼睛。

  一見到沈臨洛與夏清時兩人,羽林軍便分開兩路,呈左右包抄之勢,將兩人圍在了中間。

  夏清時不得不拉緊韁繩,讓馬兒停住。

  便聽當先的羽林軍領頭,抱拳沖沈臨洛道:“太傅大人,下官受陛下親旨接你入宮面聖,還請大人下馬,解下佩劍。”

  沈臨洛立於馬上,昂著頭。

  他較一般人更高,因此,稍一揚頭,便有中睥睨天下的味道。

  沈臨洛目中含有怒火,卻揚唇一笑:“我征戰四方,替陛下肅清邊境敵犯,你以為我靠的是手中的一把劍?我赤手空拳仍能教敵人橫屍遍野,於敵營中三進三出,取敵首首級,你要不要把我的手也一併砍下來?”

  羽林軍頭領悚然,忙抱拳頷首:“不敢當!沈太傅別誤會,陛下只是令下官請你前去問幾句話。”

  沈臨洛冷冷一笑,將腰間的佩劍解下,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然後下了馬,仍有羽林軍上前來將他雙手押住。

  羽林軍頭領沖夏清時躬身行禮:“公主,下官告辭。”

  說罷,一眾人揚長而去。

  “段南唐……”夏清時咬緊下唇。

  他又要殺了整個沈府里的人嗎?

  “駕!”夏清時揮動馬鞭,朝著皇宮奔去。

  ……

  御書房前。

  坤祿生垂著頭守在殿門一側。

  朱喜一璧賠著笑臉,一璧勸飲音:“公主別急,陛下只是叫太傅大人前來問問話……”

  話音還未落,飲音已揚起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朱喜的臉上。

  “公主!”流鶯驚得一下呼了出來,又忙壓了聲,低下頭去。

  這朱喜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便連佳樂貴妃和皇后娘娘也得給他三分薄面。

  飲音公主這一巴掌,只怕整個宮中再無第二個人敢打。

  朱喜也從未被人如此掌摑過,眼眸中的狠戾一閃而過,轉而又換上了笑臉:“公主打得好,打奴才消消氣,消消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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