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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司馬將軍常年駐守邊關,而左司馬將軍在夏大將軍被處死後接管了夏文淵的兵權,一時間顯赫無比。

  後來又被皇上親自下旨,將左司馬將軍的三女兒穆蘭瑾賜婚給大理寺卿房柬霖。

  人人皆說房柬霖好福氣,人到中年,竟還有幸娶上雙十年華的穆蘭瑾。

  背地裡,卻又都嘆房柬霖命苦,活活娶了個母夜叉回去。

  從此便連每日裡晚回府一刻,街頭巷尾便都能聽到堂堂大理寺卿被夫人訓得跟孫子一般,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自從娶了穆蘭瑾,房柬霖足足老了十歲,活像一個老頭子一般,還成天的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卻也沒有絲毫的辦法,他是寒門書生出身,打是打不過穆蘭瑾的,按家世也算是高攀了。

  只得啞巴吃黃連,有苦都往肚子裡咽。

  只是……這評事可不想去房夫人尾巴後點火。

  上一回,皇上急召房柬霖進宮議事,也是這評事去給房夫人送的信,當場便被穆蘭瑾颳了兩個大耳刮子。

  那手勁,打得他差點歸了西,從此便連從房府前經過,都得繞著道兒走,遠遠的聽見房夫人聲音,都要尿褲子。

  “這什麼這!”房柬霖吹鬍子瞪眼,“怎麼,你還有意見?”

  “小人不敢。”評事頭皮一緊,只得面如死灰的領了差事。

  房柬霖拿上仵作的文書,一進地牢便見綰陶公主和沈太傅正站在屍體的右側,面面相覷。

  沈臨洛嘆道:“果真如此湊巧?”

  夏清時搖頭:“只得請那李銜香來看過才知了。”

  說罷,又苦笑著道:“只是不知這屍體燒成這副模樣,她還認不認得出來……”

  房柬霖疑惑的問:“難不成,公主和太傅已經查出了這屍體是何人?”

  沈臨洛回道:“還只是揣測。”

  說罷,指了指屍體的右手:“你看這裡。”

  房柬霖順著沈臨洛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燒得便如焦炭的屍體右手,雖然已黑乎乎一團,卻仍能分辨出來,分明有六根手指。

  仵作的驗屍文書送來後,房柬霖趕時間回府用膳還未來得及看,這時才將那文書翻開。

  果見驗屍結果上寫明,屍體是女子,右手先天六指。

  “這……”房柬霖一頓,“難不成是那名動京陵的李香香?”

  沈臨洛道:“還請房大人去將銜香樓老闆李銜香傳來。”

  李銜香來得很快。

  這大概是她生平第一回來大理寺地牢,既疑惑又緊張,還有些脊背發涼。

  可當她看到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體時,才知道之前的感覺都不算什麼,她從沒想像過,一個人還能變成那樣一副模樣。

  完全沒有了人的樣子,黑漆漆的散發著難聞得令人作嘔的味道。

  李銜香拼盡了全力才忍住了想要嘔吐的欲望。

  她的心臟撲通撲通差點從嗓子眼裡跳出來,緩了好半天,才想起來眼前站著的是太傅大人和綰陶公主。

  剛要俯身下跪,雙腿一軟,卻跌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一時間竟動彈不得。

  直到被地牢里的獄史給攙扶起來,這才想起來拜禮:“民女李銜香見過綰陶公主和太傅大人。”

  夏清時明白這屍體確實可怕,也知道接下來她要問的話,會令李銜香打擊更大。

  可她還是得問。

  “李香香是你的義女?”

  李銜香一震,腳下晃了晃幾乎又要摔倒。

  半晌才道:“香香……香香確實是我收養來的,她一向很聽我的話,只是……只是……”

  夏清時見李銜香實在說不出口,便替她說道:“只是她於三日前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李銜香忙點頭,頭剛抬起來時,眼眶已然紅了。

  “那。”夏清時沉了沉嗓音,緩緩出口接著到,“若李香香變成了這副樣子,你還能認出她來嗎?”

  說罷,便伸出手,指了指那具焦黑的屍體。

  李銜香雖然在看到屍體時心中已經有了隱約的感覺,可仍是不敢置信。

  她的香香可是如花似玉的少女,怎麼可能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李銜香下意識的深吸口氣,鼻息中瞬間便湧入一大股燒豬皮時的帶著腥臭的焦糊味。

  “哇……”李銜香再也忍不住,忽地反胃,一下吐了出來。

  “大膽刁民!在公主和太傅面前失儀!”獄史立馬上前,欲將李銜香格開。

  “住手!”夏清時喝止住了他們。

  緩緩走上前去,替李銜香撫了撫背。

  在她耳畔輕聲道:“不一定是你的香香,你先認一認,即便萬分不幸,真的是她,我向你保證,一定替你抓到殘害香香的兇手,給她一個交代!”

  李銜香驀地抬起頭來,眼眶通紅,眼淚卻死死的含在其中,她不敢置信的深深望了眼前的綰陶公主一眼。

  隨即閉上眼,重重的點了點頭。

  李銜香在夏清時的攙扶下,紅著眼眶向那具屍體走去。

  只看了一眼,原本含在李銜香眼中的淚水便一下涌了出來。

  連綿不絕如同崩堤的江水傾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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