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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媽媽沒好氣道:“副總代管唄,能怎麼辦,指望你?”想了想又不解氣,“你看看你葉叔叔葉阿姨,到這個年紀都退休出來遊山玩水,誰還跟我們似的苦哈哈地上班。”

  時鶴汀自覺提錯了問題,趕緊岔開話題:“說是泰國治安挺一般的,你們在那兒多注意安全,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知道了。”時媽媽遠遠望見三人從遠處走來,催促道,“行了行了,不說了,我掛電話了。”說完便沒有一點留戀地掛了電話。

  時鶴汀本來還想問家裡的大金毛去哪兒了,都沒來得及問便被掛了電話,想了想也只可能是被送去了寵物店或者被阿姨帶回了家,便也沒再問了。

  他在家百無聊賴地轉了三圈,才去隨便挑了個電影,結果看了十分鐘便有點昏昏欲睡,又把電視關了。他實在不想再轉上三圈了,但又實在沒有什麼可做的事,正猶豫著要不要回家的空當,便接到了朋友拉他去喝酒的電話,左右也沒事可做,便應了約。

  葉縈迴接到電話是凌晨一點的事了。他本以為時鶴汀現在應該在家待著,晚飯便沒有等他,十點運動完去洗了個澡就睡了,卻沒想到他是出去喝酒了。

  他眉頭微微皺著:“你說清楚一點,在哪裡?”

  那頭依舊醉醺醺的,說話也顛三倒四的,完全說不清楚地點,看樣子是真醉了。然後便傳來另一個並不算陌生的男聲:“你好,我是時鶴汀的朋友,我們現在在長安東路的藍色,他喝多了非要吵著給你打電話,麻煩你過來接一下他吧。”

  葉縈迴抿了抿嘴唇,應了聲“好”,便掛了電話,換了身衣服出了門。

  一月,天已經很冷了,車裡空調剛打開,溫度同外面並沒有什麼區別。

  葉縈迴坐在駕駛座上,手微微抖著點了根煙,卻沒有抽,望著黑魆魆的前方沉默了許久,直到菸灰掉在褲子上才仿佛醒過神來,把煙按滅在菸灰缸里,慢慢發動了汽車往小區外駛去。

  而另一頭,李游掛掉了電話,塞回時鶴汀兜里,不耐煩道:“好了好了打完了,可以了吧?”

  時鶴汀喝得眼睛都有些發紅,半天仿佛才理解了李游的意思,任由他拉著到沙發上坐下。

  李游前兩天才進了醫院動了個小手術,今天不能喝酒,所以扛下了今天安置其他醉鬼的重任。擱平時,他直接給時鶴汀叫個車說個地址把他送回家就完了,今天對方卻死也不願意,非要打電話叫人來接,他也沒辦法,只好任由他打,結果打通了又半天說不清,只好把電話搶過來。

  要放在平時他可能還有幾分八卦的心思,不過今天挨個兒送人是真的把他累壞了,酒吧又吵,也聽不出對方是誰,只聽到對方答應他便掛了電話,拉著時鶴汀到沙發上坐著。

  李游轉頭看了眼身旁打完電話便安靜如雞的時鶴汀,都不知道說什麼,今天一來就自己一個人悶頭喝了半天酒,都沒人注意到,喝high了便開始滿場撒酒瘋,眼下也不知道是精力用盡了還是正蓄勢待發,不過他也懶得管了。只要等到來接時鶴汀的人,他就可以回去睡覺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出來喝酒覺得這麼頭疼。

  對方來得很快,打完電話沒到半個小時就到了,遠遠看見了門口沙發上靠著的時鶴汀便走了過來。

  離得遠李游還沒看清是誰,等對方走近了,才發現居然是葉縈迴。

  他們這是什麼情況?一個反常地喝悶酒,喝完吵著鬧著非要對方接,另一個半夜被吵起來居然沒有一點情緒,還很快過來了?他倆之前關係有好到這個地步嗎?

  李游這幾年跟時鶴汀玩得多,所以朋友圈子重合率還是比較高的,而葉縈迴跟他們簡直不像一個世界的人,這幾年他跟時鶴汀的關係不說很僵,但起碼是沒有親近到這個地步的。他們平常的聚會葉縈迴也很少來,基本都是任南發起的才會過來。

  李游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看著對方沖他冷淡地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想要把時鶴汀架起來,結果還沒碰到人,便被一團驟然發力的黑影撲了個正著,踉蹌著退了兩步才勉強站穩,扶住了時鶴汀。

  “縈迴。”時鶴汀滾燙的臉埋在葉縈迴的頸窩,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近乎耍流氓地說道,“你好香。”

  “……”葉縈迴這下可以百分百確定對方是醉了,調整了一下姿勢,架住了仍不知道想要往哪邊倒的時鶴汀,回頭謝道,“我帶他走了,今天麻煩你了。”

  李游倒沒聽見時鶴汀說的話,只是望著兩人的背影總是覺得哪裡不對,愣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路上小心。”

  而兩人已經走遠了。

  李游揉了揉眉心,終於後知後覺地嗅出了一絲真相的味道。

  第二十章

  回家的路上時鶴汀就沒消停過,安全帶根本不能限制他的行動,手一會兒按住葉縈迴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會兒去解自己身上的安全帶,一會兒又往葉縈迴的臉上摸。葉縈迴不堪其擾,一腳油門加快了速度,好在凌晨路上也沒什麼人,才比來時更快地開回了家裡。

  他有些費勁地制住仍掙扎個不停的時鶴汀,架著人到了門口,從兜里摸出鑰匙開了門,把時鶴汀扶到沙發上坐下,自己轉身去廚房泡蜂蜜水。結果就這麼一轉身的工夫,回來的時候人已經不在沙發上了,只遠遠看見一個往衛生間狂奔而去的背影。

  葉縈迴把蜂蜜水在茶几上放下,才往衛生間踱去。

  時鶴汀正抱著馬桶吐得昏天黑地。他很久沒喝這麼多酒了,平時喝酒都是圖高興,很少會喝這麼大,而回來的路上車廂又是密閉不透風的,即使葉縈迴開車很穩,他還是難受得厲害,全靠轉移注意力才硬是忍到了回家。

  葉縈迴抱著胳膊站在旁邊,看他吐得差不多,才遞了杯清水過去讓他漱漱口。

  “好點沒?”葉縈迴接過空漱口杯。

  時鶴汀點點頭,看起來比之前要清醒了些,站起來的動作卻依舊十分不穩。葉縈迴這一次倒沒有再繼續攙著他,而是落後兩步綴在後面,眼見時鶴汀走進臥室躺上了床,才折回客廳去取剛才倒的那杯蜂蜜水。

  他的動作很快,時鶴汀卻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睡了一覺才被叫起來。他坐起來,乖乖地喝完了一杯水,然後迷迷糊糊地按著葉縈迴說的換了睡衣睡褲,這才重新躺下睡了過去。

  他這一覺睡得快而沉,夢也是酣而美的,半夢半醒間似乎聽到了一些響動,不過後來也沒有了。

  宿醉後必是頭疼。

  時鶴汀睜開眼的瞬間,甚至來不及感嘆陽光的刺眼,便感覺到了如重錘砸在腦袋上般的頭疼。他揉著頭慢慢坐了起來,慢慢打量了一圈。

  昨晚的事他依稀記得一點,他記得是葉縈迴開車來把他接回家的,不過後面的事就沒什麼印象了。

  床上只有他一個人,也不知道葉縈迴昨晚是不是在這兒睡的。他低頭聞了聞自己,險些被自己身上的酒味兒熏個跟頭,忙不迭地下床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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