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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維岳當真端起來喝了一口,“什麼味道,怪怪的。”

  “黑豆烏雞湯,養血的。”且喜回答。這幾天都是給趙葦杭燉補腦的湯,昨天護士長提醒她,適當的可以給他補血,畢竟當時頭部出了不少血。

  “這,這不是給女人和女人喝的玩意麼?其實味道還可以,只是沒喝過,有點奇怪罷了,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喬維岳,你不說我還真不覺得,我也發覺你女性特徵越來越明顯了。”不和他鬥嘴,真是很難。

  他們正說著話,趙葦杭的媽媽進來了。“小岳,沒走正好,把這些果籃帶點回去。”這個喬維岳也是夠悽慘,好好一個名字,不知要讓多少人拿來開心。

  這個病房外面附帶這一個接待室,同病房相連,但有各有房門。且喜也料到,婆婆是應酬別人去了。

  喬維岳這才站起來,“我可不拿,我家裡除了我,連個活物都沒有,帶回去就是浪費東西,污染環境,回頭我還得收拾。”

  “知道家裡冷清還不抓緊,都三十好幾的人了,一點都不懂事。”曲玟芳當喬維岳是自己孩子一樣,他又比趙葦杭會討長輩喜歡,所以,自然念叨他就會多點。

  “還是趙葦杭有福氣。”一句話,成功轉移話題。

  “遇到車禍,還說什麼福氣。”曲玟芳看著趙葦杭,眼裡都是作為母親的那種心疼和擔憂。這次的事情,實在是把她嚇到了。以往,想的都是要鍛鍊孩子,只有他具備了一定的能力,才能在這個社會更好的生存下去。現在,她甚至希望他們能搬回家裡來,人生短短几十年,天倫之樂都刻意的放棄,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麼。”喬維岳說著這些套話,但卻又正色的問到:“事故最後怎麼定性的?你們不方便出面處理,就交給我好了。”

  “算了,葦杭的意思,是不追究。他也的確沒什麼大事。那個外地司機,家裡也特別困難,那天是實在乏了,才一時圖省事,出了事。交通隊的處理,也就是罰點款,意思意思。”

  “也行,這也是行善的事情。”喬維岳毫不懷疑趙葦杭的大度,他說不在意,就真的是不在意。“那這裡也沒我什麼事情了,等他出院,我再來接他。”說完,他一仰頭,喝光碗裡的湯,就要走。

  “且喜,你去送送。”婆婆吩咐下來,且喜願意不願意,也得起身。

  “再給我盛一碗。”趙葦杭忽然說。

  第49章

  且喜忙走過去,“多喝一點好。護士長說,我早該給你做的。”

  曲玟芳只好自己站起來,“走,我送你出去。”

  喬維岳站在哪裡,看看趙葦杭,有看看顧且喜,仿佛有什麼內情是呼之欲出,但卻多少有點難以置信。

  曲玟芳和喬維岳一走,且喜就湊到趙葦杭旁邊,“吳荻怎麼了?”

  趙葦杭吃著東西,“多關心你該關心的,別的少操心。”

  “趙葦杭,你們之間不是誤會麼?”

  “不追根九鼎,你不罷休是不?!”趙葦杭揉揉自己的頭,或者真是撞傷的緣故,他會感覺頭疼,雖然並不嚴重。

  “頭疼了麼?我不問了。”且喜現在對他的這個動作特別敏感,可以說,他完全可以憑這一個招式一招制敵。

  “靠過來。”趙葦杭攔住她,把頭放在她的肩膀上,她身上的氣息可以很有效的緩解疼痛。

  “且喜,我同吳荻之間,結束了就是結束了,儘管之間存在許多誤會,儘管有些抱歉,儘管有很多遺憾,但,從我決定和你結婚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想過要回頭。”

  “趙葦杭,你真絕情。”他容不得別人有任何茶匙,甚至對感情,也要求毫無瑕疵,這點讓且喜都覺得寒心。多情人的無情,雖然可惡,但還不失溫情,無情人的無情,卻是割心腐骨般讓人疼痛,永難忘記。

  “那你希望我怎樣,你說得出,我就做得到。”趙葦杭靠在她的肩膀上,哄她似的說。

  且喜拿起趙葦杭的手,她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來回華東,“我也不知道,趙葦杭,我希望你選擇你心中所想的生活,但還是忍不住會同情吳荻。她應該獲得幸福的,她那麼好。”

  “你自己呢?”

  “我沒想過。”且喜覺得,現在更不是坦承自己心意的時機,愛上他,愛著他,實在讓她很誠惶誠恐,很有壓力。她知道趙葦杭也是在乎她的,並不想離開她,但這種基於共同生活累積的感情,自己單方面的愛情,能不能長久,會不會一遇到事情,就被他判了死刑?

  “口是心非。”趙葦杭抬起手,點在且喜心臟的位置。

  “顧且喜,我來告訴你,”趙葦杭反握住她的手,“你最需要的就是考慮你自己,比人的事情,你不用理,包括我的在內。過好你自己,才能為別人做什麼。我只要求我身邊的你,是真實的。”

  “好。”且喜答應。現在,她也真是沒有什麼好求的,丈夫可心,家庭和睦。

  第二天,曲玟芳把且喜他們送回家,囑咐趙葦杭休息到周一再上班,就走了。這幾天,她也是沒著家,單位的事情也都耽擱了,全力照顧趙葦杭。

  茶几上還放著昨天且喜拎上來的花籃,旁邊是花泥。

  “這是什麼?”趙葦杭問。

  “哦,你看,我還真忘記了。”且喜走回來,擺弄了一下花,“是你們單位一個姓馮的男生送去醫院的,遇到我,我就帶回家了。”

  “馮?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單位有姓馮的。”

  “他說了,你未必認識他,小科員唄。”且喜忙著收拾東西,也沒怎麼在意。

  “這個又是什麼?”

  “花泥,給花換的。”

  花枝的保鮮期能有多久,還需要換花泥?掂量了一下,趙葦杭直覺著不對勁,打開那個方正的包裝,竟然是碼德整整齊齊的錢。

  “顧且喜,你過來看!”趙葦杭揚聲。

  “幹嘛?我要洗衣服,你等一下。”

  “你過來!”他沒辦法不激動,現在是什麼時候!父親一直沒來醫院,就是要低調,媽媽守在那裡,也是怕別人趁機做什麼事情,且喜沒有經驗,會很棘手。可是,還是除了岔子。

  “啊!這是什麼!”且喜目瞪口呆。

  “你收的花泥。重量差那麼多,你怎麼一點也沒覺得?”

  “我,我當時拎著飯盒,花泥放在飯盒上面,沒,沒覺得。”且喜知道自己疏忽了,也闖大禍了。

  “怎麼辦?”

  趙葦杭嘆氣,“能怎麼辦,交公,明天交上去。”

  “我需要無說明一下麼?會不會有事?”

  “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中午。”

  “時間上看,還來得及。別擔心,我明天一早就交上去。是誰,我也大概心裡有數。”看且喜被嚇壞了的樣子,趙葦杭一句重話也說不出。他知道她是無心的,何況,這些事,還不是襲擊、自己家找來的,她至多是防範意識不強,實在不能怪她。

  忽然,家裡電話響,趙葦杭接起來,“爸,……嗯,……什麼!……嗯,我明白了。爸,我這裡有點事情。”他說了這句,就進書房講電話,完全避開且喜。

  且喜看他的臉色,總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她跟國務,聽他和公公說什麼。

  “東西怎麼辦?”

  “我明白。現在只能如此,我們已經被動。”

  且喜蹲在地上,面如土色。審判來的如此之快,只不過宣判的不是趙葦杭,而是生活,是實實在在的教訓。現在怎麼辦?

  趙葦杭走出來,他的頭上還包著紗布。拎起桌子上的東西,就要出去。

  “你在家裡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且喜攔住他,“我和你一起去,只有我見過那個人,只有我能說清楚。”

  趙葦杭站定,即使現在這麼危急的時刻,他看上去也神定氣閒,毫不慌亂。“我不希望你卷進來,我去就好。”

  “事實上我不可能撇清,我是當事人,不是麼?!”

  趙葦杭親了她的臉一下,“你至多算是經手人,乖,你在家等我,這些調查,你不要參與。”

  第50章

  “可是你為什麼非得現在就去啊!你頭上的傷還沒好,你得休息。”

  趙葦杭用手探了下傷口,“好很多了,沒事,不用擔心。”他考慮了一下,還是得和且喜透露個大概,畢竟他這一去,不知道得多長時間才能回來。

  “現在,有人告到紀檢委,說爸爸趁我生病之機大肆斂財。”趙葦杭也知道,這次的事情明擺著就是要陷害,父親那邊已經防範了很久,卻還是在且喜這裡被人家尋到缺口。敵暗我明,博弈的勝負,現在還很難說。父親勝在基礎好,口碑好。但他的剛正不阿,也早得罪了很多人,此時,就看是牆倒眾人是推是扶。是非黑白,有的時候,也端看形勢需要。趙葦杭覺得,以手上這些東西的分量,可以看出,他們也只不過是想把父親拉下馬,還不至於置他於死地,所以,還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就是這個抓住了把柄?”且喜指著趙葦杭手中的東西。

  “不完全是,這只是個導線罷了。爸爸在這裡,也是牽一髮動全身。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趙葦杭說完,就匆匆出門了,畢竟現在是將就等同於實際,他們如果被動還失了先機,就一點勝算也沒有了。文字

  且喜一個人在家裡,努力的回想給她花籃的那個人的臉,卻越想月模糊,想到最後,連面對面能否辨認出來,她自己也不確定了。

  她知道,現在,她不能做任何事情,說任何話,多說多錯,多做多錯。人家既然已經從她這裡下手了,就難保沒有第二次。她決定,待在家裡,一直等到趙葦杭回來,即使再煎熬,也要一個人受著。

  可是,從那是開始,家裡就死一般的沉寂,連且喜的手機,都不曾響過。學校那邊知道她先生出了車禍,所以,也沒找她。她每天吃一頓飯,多是是在冰箱裡面找點東西對付一口。其餘的時間,就是看書,她發覺,沒有什麼比閱讀更好的方法,能夠讓人忘我。

  且喜這樣過了一周,沒有任何來自趙葦杭,來自婆家裡的消息。她也試圖聯絡婆婆,但家裡的電話是保姆接的,說他們都不在家,已經幾天沒回來了,手機都關機。她的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她必須知道發生了什麼,到什麼程度,她能夠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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