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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你吉言。不管是演戲還是郎浩……”她微笑著歪頭琢磨了下,卻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只得笨拙地說,

  “嗯……都會好好的!”

  ……

  幾個月之後,在《戀愛進行時》正式上映的前夕,海岳又回到水族館做了一天的志願者講解員。這其實是出品方安排的一次宣傳活動,不過海岳對此還是兢兢業業的。來之前她詳細背誦了不少海洋生物的相關知識,用一種背台詞的虔誠,所以在娛記們的鏡頭下,她給遊客講解水母的類別和生活習性時顯得自然大方,話語流暢。

  按記者們私下的玩笑話說,就是,“一點兒也不像是來作秀的,簡直真像個講解員一般。”

  拍攝結束,海岳熱情地讓助理小林給記者們買了咖啡點心,有個娛記就留下來和海岳多聊了幾句,談談和陳鵬的合作,談談依舊在《破曉時分》劇組拍戲的郎浩。

  海岳笑道,“是啊,洪康明導演這次下了狠功夫,陸陸續續拍了有大半年了吧,現在才有點兒要殺青的苗頭。”

  “所以你和郎浩已經半年多沒見面了?”娛記追問。

  “對,他跟著劇組轉了好幾個拍攝地,不過這半年多我們經常視頻通訊,他看著……瘦了挺多。”海岳苦笑一聲。想起這半年多來,視頻那頭的郎浩黑了一點,又瘦了一點,哪兒哪兒磕碰了受傷了,又或者是他興奮地舉著手機給她看風光壯麗的外景地……

  有一天,海岳錄完一期綜藝節目回家,才走出電梯手機上就收到了郎浩的視頻邀請。她一邊接通一邊快步跑進家門,兩腳一蹬地脫了高跟鞋後整個人撲進了沙發的懷抱里。

  “郎浩!”她欣喜地叫他,因為他已經好幾天沒和自己聯繫了。

  只見視頻那頭的郎浩面帶倦容,他說剛收工沒多久,拿到手機才發現快沒電了,

  “所以,就抓緊最後的電量來看看你。”

  他說完,卻不知再繼續說什麼了。的確,他特意打來並不是有話要說,也不是有事兒要叮囑,僅僅是因為想見見海岳罷了。於是乎,沉默半晌的兩人忽而同時笑了起來,就在這傻乎乎的相視而笑中,郎浩的手機沒電關機了。

  ……

  此時此刻身處水族館中,娛記與海岳聊完,準備四下逛逛再走。她說自從小學畢業後就沒來過什麼動物園水族館了,海岳也並不急著離開,她說自己說好了做一天志願講解員的,不想才半天就開溜兒。娛記聞言,有些奇怪地瞥了她一眼,海岳就自嘲道,

  “反正今天也沒其他通告了唄。”

  幸好她不是什麼大明星,也從來沒有藝人架子。在光影交錯的水族館裡,她熱心為需要的遊客或孩子做講解。偶爾有人認出她了,合影簽名她也一一配合,順勢也宣傳一把新電影,

  “《戀愛進行時》的第一則故事就是在這兒拍的,上映以後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

  送走了最後一波孩子們,工作人員跑來提醒海岳,臨近水族館關門時間,她可以收工了,

  “半小時前已經停止售票,現在基本沒什麼遊客了。”臨走前又佩服地說,“明星來我們這兒做活動也有好幾次,但做得像你這麼頂真的,還是頭一次見。”

  海岳嘿嘿一笑,正也打算離開之際,有個男人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笑意融融道,

  “嘿這位小姐,可以為我介紹一下這些海月水母嗎?”

  “你好……”海岳本能地掛上笑容,轉身之際,卻錯愕地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郎浩。

  郎浩帶著忍俊不禁的笑意,眼睛直勾勾地掛在身著水族館制服的海岳身上,“喂喂,該不是快到下班時間,就不給講解了吧?我可是千里迢迢,特意趕來看這些海月的!”

  於是乎,她這隻‘海月’也笑得紅了耳根,又迅速輕輕嗓子,腳步輕盈地走到他身邊,挑眉道,

  “當然不會,我們對待每一位客人都是盡心盡責的。尤其是那些……千里迢迢的,久別重逢的客人。”

  他們於是並排站在碩大的水母缸前,海岳伸手指著那些自由搖曳的小精靈們,徐徐地說著,

  “海月水母擁有呈傘狀的膜以及底下的觸手,食物多為浮游生物,也會捕食一些細小的海洋生物。一般而言,它們喜歡水流穩定的溫帶海洋,多棲息在海洋的近岸處。雖然看上去那麼美麗,可它們的一生其實很短暫,野外的海月水母一般而言只有幾個月的壽命……”

  她柔情似水地念誦著那些解說詞,三言兩語之間,已然被郎浩默不作聲地攬進懷裡。

  “嘿這位先生,我已經介紹完了,能為我今天的講解打個分嗎?”海岳仰起頭,甜甜地笑。

  “滿分,”郎浩也笑了,低頭凝視著她的眉毛,眼睛,嘴唇,“我還要給這位可愛的講解員一份小小的禮物——”

  說罷便捉住她的手指,又俯身吻住了她的嘴唇。

  ……

  所以,這一回水族館的宣傳活動,最後重點卻落在了偷偷前來探班的郎浩,與二人站在水母缸前的深情一吻。他倆誰也不知道那位娛記是何時站在後面,又是何時偷拍的。但好在出品方也沒啥損失,反倒是因為這一幕而更博了眼球,連連誇讚海岳想得周全!

  海岳被誇得哭笑不得,郎浩的出現是一場純粹的驚喜,她事先並不知情。事實上,就連經紀人羅倩也不知道,郎浩是殺青了自己的戲份後,日夜兼程趕回來的。洪康明導演曾經挽留過他,說,

  “再待幾天吧,等全部演員都拍完了,一起辦個殺青儀式也好宣傳一波。”

  但郎浩想了想,退而求其次道,“殺青儀式那會兒我可以再飛回來。或者後期需要補拍鏡頭之類的,我隨叫隨到。所以這幾天,既然我也沒戲份了,不如就……”

  洪導演知他離開大半年,必是心中牽掛海岳,卻還是嘴上不饒人道,

  “真是的,這麼著急回去幹什麼?趕著回去結婚嗎?”

  洪康明不過是開了個玩笑,豈料郎浩卻頓時笑得情難自禁,好半天才點頭道,

  “謝謝洪導,這可真是個好主意。”

  “咦?”

  於是登載在娛樂新聞上的照片,人們後知後覺才發現,與郎浩擁吻在一起的海岳,左手的無名指上多了一枚亮晶晶的東西……

  海月水母的一生很短暫,其實人也一樣。

  這大半年來郎浩跟著劇組四處輾轉拍攝,遙遠的距離讓綿長的思念在他的心底發芽生根。有一次他連軸拍了十多個小時,等收工拿到手機時,看見海岳給自己的留言孤零零地留在微信頁面上,而手機的電量已經少得可憐了。

  他忽然很想見見她,或者說這離開的大半年裡,他常常會冒出這樣的衝動。於是他用最後的電量發去了視頻邀請,卻在接通了,看見海岳神采奕奕的臉蛋兒後,只是嘿嘿傻笑地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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