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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走幾步,就唰唰唰竄出來幾個壯漢,邵寇收手站直,艹,這又哪惹的哪門子官司,幹啥,打群架啊,來,眼神挑釁的遞過去,狠話不用說,一個字,就是干。

  打仗,其實並不是個解決問題的有效途徑,但,就有些人,他控制不住,出拳迅猛,額頭青筋暴起,眼神銳利的掃視他們,身手都挺不錯,看樣子練過,人多的優勢很快展現出來,以一敵五的戰場很快就加入了棍子和短刀,這是奔著卸了他胳膊腿來的啊,抬臂頂著棍子,沒躲過腹部的刀尖,悶哼一聲單膝跪地,車前的反光鏡閃著亮,電話鈴聲一陣又一陣的響,邵寇有點著急,可能是小畫家餓了,咬牙迅速站起來,彎腰撞過去,他已經被逼到江邊,草地里的螢蟲飛擾,蛾子撲棱著落到他跟前,突然,遠處有警車嗚嗚嗚的急駛過來,群毆的幾個都被逮個正著,邵寇也被壓著上了救護車,人家警官邊走邊還給他解釋來龍去脈,“你挺命大啊,這大橋底下是個死角,要是逮不著人,你可就廢廢了。”

  可不嘛,再來晚一點,他就得讓人掏了腸子。

  “是,多虧你們警官來的及時,要不,我這真夠嗆,咳咳…”

  穿的灰色的老頭衫,這會兒已經染暗一片,倒沒覺得怎麼疼,已經麻木了,就是腦筋和手腳還處於異常興奮的狀態。

  “你得謝這個小伙子,他急的火上房似的,剛才還趁機踹他們幾腳,可不道德啊。”

  到哪都是講道理,年輕人,火氣得降降。

  邵寇抬頭看前面副駕駛位的男人,嗬,你小子,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寇子,沒想到吧,有一天,還得我去救你。”

  轉過來一張得意洋洋的臭臉,一起睡過上鋪的弟兄,記得。

  “萬子?猿糞啊。”

  以前小個頭一個,成天抱著本書的呆子,老挨欺負,有時候窮的吃不上飯,就跟著他混,現在看來,怎麼,發財了?

  “可不,我打眼一瞧那利落的身姿就是你,果然,你怎麼還打架呢?”

  多少年了,你怎麼還是一層不變的呢,當年就一架成名,現在都文明社會了,不講拳頭。

  這話,邵寇聽著不順耳,把眉目掩藏在暗處,嘆口氣還是回了句,“混唄。”

  前面叫萬子的沒察覺,還自顧自著說,“寇子,你得為家人想想,今天要不是我開車路過那,多危險,快到了,讓人大夫好好檢查檢查,我去警局幫你作證,那麼一大幫人打你自己,不和解,就讓他能去坐牢。”

  到達醫院,邵寇有點失血過多,叫萬子的挺勤快,來回穿梭著給辦好各項手續,還給買的粥,才跟著警察回派出所去說明情況。

  走廊里全是消毒水的味兒,邵寇撐著去趟廁所,回來站窗邊抽菸,吧嗒吧嗒的按著打火機的蓋,最近的煙有點頻,應該說,是等待的時間,有點長,這回好了,讓他等著吧,或許,他都不一定能發現他沒了呢。

  窗外的梧桐樹高挺,枝葉繁茂,垂下來的葉子被風吹的胡亂的拍著玻璃,快凌晨了,有人推門進來,邵寇瞬間清醒,他心裡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就是心尖上的那個小畫家,果然,不是。

  看清來人,雙腿一劈,橫躺著,小畫家嘛,哪能放棄他的熱愛呢,萬子拉了個椅子坐下,嘻嘻哈哈的從懷裡掏瓶酒出來,衝著他揮手,“來一個?”

  一身藍色病號服的男人邪眉,來就來,今天還沒爽夠呢,他顧及個什麼傷,本來就是糙人,兩人一邊喝,一邊瞎嘮嗑,他這個上鋪的兄弟叫萬有成,名字大氣,可出身不行,好不容易考上城裡的大學,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也沒找找個啥像樣的工作,他叨咕著想自己創業,非得給老父親老母親接到城裡來享福,邵寇悶了幾口,表示支持,這想法不錯,窮苦了半輩子,老了能跟兒子享點福,多幸福。

  聽著他對生活的抱怨,跟同事間的勾心鬥角,他覺得累,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也有夢想和遠方,臨走之前,萬有成抱了下邵寇,“寇子,我當初就喜歡跟著你干,現在,你跟著我一起吧,咱倆一起搞遊戲,你忘了,上大學那會兒,你就會編程,我來設計,成不,不用你出錢,以後成了,公司咱倆一人一半。”

  邵寇喝的有點多,仰頭看著他眼裡的星光,像極了某人,下意識的聽話點頭,然後被人放下蓋上被子,然後,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還是暗的,他以為還是昨天這個時候呢,竄個高蹦起來,忘了給小畫家做飯了,這擱家裡頭不會餓死吧,低頭才看見自己腹部的傷,聞著滿病房的酒味,弄啥嘞,衣服皺巴的扯扯,痛快的往家跑吧。

  腹部的這一刀挺深,剛出病房門,就跟來調查的警察碰個正著,他是一問三不知,誰知道哪個二貨看他不順眼,說胖揍一頓就胖揍一頓,警官正常詢問以後,說了還是上次那個傻逼,一直悄悄的跟蹤他呢,可算逮著他落單,而且,還是個死角,哈哈哈,就差仰天長嘯了,報仇雪恨,一雪前恥,做不了牢,也得捅幾刀泄泄恨,對方的心態就是這樣的現實,邵寇聽了倒沒啥憤怒,狗咬你一口,你也咬狗一口,全是毛,他幹的啥破事,衝動是魔鬼啊。

  “我同意和解,以後誰也別招誰就成。”

  撂下一句話,直接打車往山上的別墅區去,坐上車了,他的心就開始焦躁,人司機跟他嘮嗑也心不在焉的,掏出根煙叼著,才覺得心口的疼微緩了些,一直到門口,他的瞳孔又恢復了血色,綠茵草地上停著幾輛車,大門敞著,雙腿沒什麼直覺的進去,邊牧在沙發上坐著跟程度說話呢,回頭看見他,眼色沉沉,這個老男人,不聽話。

  任何一種異常的顯現,都是一次歷史的傷痕,像他們,更像他們之間的距離。

  “你出去要飯了?”

  是啊,邵寇上下的瞄他,沒事就好,艹,差點嚇得他心肌缺血,是啊,我要飯回來了。

  “被人捅了一刀,差點死在外頭,你就這樣?”

  邊牧瞬間站起來,臉色變的透明,抿唇看他黑色的衣服,昨天晚上萬有成給他買的,為啥不買個白的,血跡一滲透就有,真不會辦事。

  他身後的程度再次眯了眼睛,挺難搞啊,不過,別高興的太早,遊戲剛剛開始呢。

  邵寇拉著他摸腹部的傷,不要臉的貼著他撒嬌,“我去,老疼了,估計肝都破了,你可得好好安慰我。”

  身前的男人像是突然就從自己的世界裡走出來,抱住他的腰,低聲說,“活該,出去瞎跑。”

  嘿,我這是天災人禍,不能怨自身好吧。

  “你老畫啊畫,也不搭理我,還不興我出去溜達溜達,誰知道現在治安這麼差,倒霉。”

  邊牧拍他肩膀,衣服都酸了,快去換了吧。

  回頭跟程度隨意的說幾句,“行,就按你說的辦吧。”

  邵寇疑惑什麼事呢,就被小畫家生拉硬拽的上樓,挑了件背心套上,去浴室擦擦,邊牧坐床上打哈欠,叨咕著,“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我好去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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