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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兩行就放下,啥玩意兒,人鹿戀,現在都這麼開放了,轉身掃視他的電腦桌,昨天晚上在這弄什麼聚精會神的,嗯,紙張都散亂的隨便放著,上面不規律的寫著字,什麼軸線啊,什麼空間啊,什麼龍骨啊,亂七八糟的,不明白,索性就坐在床邊上注視著他的側臉看,數睫毛的事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了,相當的熟練,一瓶沒了,趕緊又換一瓶,這個應該是葡萄糖,先扎兩天試試,看看效果。

  邵寇碰碰他的指尖,覺得有點涼,把速度放緩一點,兩隻手都用上,給他取暖。

  等拔了針,才搭上條小被子關門出來,別一會兒大部隊回來給他吵醒了,先悶上大米飯,人多,把院子裡的大鍋燒上,買點豆角,掐了兩頭燉肉,嬸子給的凍苞米,切成段貼鍋邊上,昨天還剩的肉皮凍,碼成盤,有一條草魚,都是年輕人,就做個水煮魚吧,扒點圓白菜放裡頭,有現成的料,直接煮就得,香味飄出去,小混蛋順著氣味可算滾回來了,到腳下就開始咬褲腿,邵寇用筷子扎了塊肉,蹲下來餵它,順便摸摸它的嘴,果然出牙了,小傢伙終於可以過上每頓有肉的狗生嘍。

  給它弄了湯飯,放房檐下頭,大鍋刷刷做魚,還得再做幾個毛菜,這些不能夠吃,炒個牛柳和干辣椒吧,那天在超市里買的,都是貴東西,按照他的理解,應該是可以搭配著吃,還有鴨舌,炒尖辣椒吧,唉,怎麼弄的都是辣的,小畫家沒菜,用雞蛋滾個豆腐吧,再弄個醋溜豆芽,他喜歡,省得感冒嘴裡吃著沒味兒,瓷鍋里熬點粥,夠他一頓吃的就行。

  不大會兒,遠遠的一行人嘻嘻哈哈的進院,老院長對這群孩子還挺欣慰的,一點兒沒有不好的習氣作風,真都不錯,吃飯的時候,老頭拍拍邵寇胳膊,讓他坐下,“小伙子,我看你挺好,跟我回城裡去吧,我給你找個工作。”

  挖牆腳還了得?

  邵寇是真心的有點受寵若驚了,只相處了這麼兩天,就能得到肯定,表示自己真的有點優秀。

  “對不起哈,院長,我現在有工作,不能辭退。”

  莫名有點抱歉,腫麼辦?

  老頭會心一笑,挺喜歡他這股真誠勁兒。

  “你都不問問幹啥,就拒絕我,那可是,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了?”

  年輕人,最應該學會的就是,選擇。

  邵寇對誘惑的忍耐力是很大的,要不然不能幹那行,稍微拘謹著又開口拒絕,“我確實對現在的這份工作很滿意,所以…”

  哦?這讓老頭產生了好奇,在原家小子身邊,也就是種果樹這個活唄,還值當他這般死心塌地。

  邵寇不是對工作死心塌地,而是對人死心塌地。

  “來,你給我好好說說,你現在做的啥工作?”

  伺候祖宗算嗎?

  “種果樹。”

  我看你就是個伙夫。

  “不是廚子嗎?”

  會做飯的都是廚子啊?

  邵寇搖頭,他的主業是伺候祖宗,副業是伺候小祖宗。

  他坐下了,老頭就改拍他肩膀,“小伙子,要有遠見啊,你想在這個村里呆一輩子嗎?”

  這句話問的,邵寇抬頭看了看那片山,初初有點郁蔥的樣子,為什麼不能在這個村里呆一輩子呢?他等著哪天老了,就回這個地方住,每天早上出去遛彎,中午躺葡萄架下頭睡一覺,晚上就在院子裡摘菜吃,多好。

  “我覺得現在的生活挺好。”

  對牛彈琴的即視感。

  “好,好,我可就這幾年了,你啥時候覺得不好了,就找我,啊?”

  現在撬不動,以後再撬。

  “您一定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邵寇特真誠的對著他說,還有點笨拙的樣子。

  老人家哈哈大笑,後邊有人漸漸的圍上來,他們都進屋去洗手換衣服了,準備吃完飯,去前邊的村莊去瞧瞧土地情況,邵寇連忙站起來去把菜端上來,沒酒,卻也熱鬧,他們吃著,邵寇把粥和菜端樓上,開門一瞧,呵,這個蠢傢伙,滾地板上睡去了,這都不醒,是有多困,彎腰抱他起來,重新放床上,看著床四周,應該給他做個柵欄,給他圍裡頭,撲哧一笑,那畫面太美,他不敢看,不過,這樣也挺好,他就可以找藉口住在這兒了,從樓上往外看,風景確實與樓下不同。

  他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靠近,站到了一個更好的地方。

  邊牧沒醒,他也不餓,就下樓繼續跟老人家聊天,談風土,談民生,談政策,受益匪淺。

  送走了他們,回頭看著滿院子的狼藉,直接擼袖子開干,等著日落,才坐下歇會,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個不停,進屋把剩菜倒鍋里熱乎,還沒開火,就聽見樓梯上傳來質問聲,“你怎麼又吃剩菜,全都倒了,重新做。”

  老男人最不聽話了,背著他就幹這種缺德事。

  沒辦法,邵寇只能低頭重新做,掐著點來的啊,還真是時候。

  “感覺好點了嗎?”

  首先關懷的必須是病情。

  邊牧腳下踩著棉花似的慢騰騰的信步下來,好個粑粑,還趕不上早起那會兒。

  “我睡覺呢,你就給我扎針,萬一哪天我睡過去了,你不會給我賣了吧?”

  要是賣,也會先自銷吧,再說,別人誰會買你,不是我瞧不起你,性能比確實不怎麼高。

  你以為買手機呢,還性能比,我們女人看的就是顏色,誰管內核CPU的。

  “機率挺大,你掉地板上了,我又重新給你抱回床上的,有記憶嗎?”

  你的睡姿真是慘不忍睹。

  邊牧哼哼兩聲,臭男人,你敢,還機率呢,你會算嗎?

  “沒有,我餓了。”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了,餓死事大。

  邵寇那邊手不停,大蝦煮了剝殼,回勺用蒜苔重新炒,新蘭花煎土豆條,粥還有,直接端上去,“洗手吃飯。”

  “不洗。”

  邵寇也反應過來,幾步走過去給他拉著到水池旁邊,“唉,扎個針就成了傷殘人士,我給你洗,成了吧。”

  水流嘩啦,試了下溫度,給他打點泡泡,手心手背的都搓搓,乾淨到沒朋友,另一隻手不能碰到針眼,簡單洗洗出去,“你自己能吃飯吧,扎的左手。”

  很明顯,這個老貨計算過,還真是心機boy。

  “為什麼每次受傷都是我的左手,替你默哀一分鐘。”

  餐桌上,兩個男人吃的都非常慢,因為毒舌君又出沒了,“你給我熬的什麼粥,一股酸薑味兒?”

  吃永遠堵不住你的嘴。

  “治感冒的。”

  感冒本來就難受,你還給我吃難受的東西,是讓我難受到死絲方盡嗎?

  “那你吃的是什麼粥?咱倆換。”

  邵寇把碗一推,就知道你得鬧個么蛾子,“喏,一樣的,換吧。”

  那種挨揍的表情特別的令人亢奮,桌子底下的腳毫不猶豫的踢過去,你個二貨,厲害是不?

  “都沾了你的口水,誰還能吃?我看你就是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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