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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出口,就奔著最大招去,這個男人給她這樣的自信。

  邊牧並不知道自己在姑娘的心裡已經評價到了巔峰的位置,低頭看了點艷紅紅的羊肉,抬頭答她,“你們家不好吃,以後不打算來了。”

  其實他想炫耀一下他的大廚師的,可是,到嘴邊又改口,拍著良心說,還是那二貨做的飯菜更好吃。

  這時候二貨端著個碗回來了,比照著姑娘高出一頭來,坐下抬椅子,沒發出任何聲音。

  “您覺得哪不好吃,提出意見,我們可以靈活改良。”

  啪啪打臉的感覺,姑娘的笑模樣都快掛不住了,這人好直接的喂,直接就說下次不會來,是讓她別再多費口舌了的意思嗎?

  邵寇不知道敵情,把調好的蘸料遞過去,又把骨碟里的肉片倒紅湯鍋里煮,話語溫暖入脾,“涼的待會兒我吃,那個是重新給你調的,拿筷子尖嘗一下,辣不?”

  特意給他多放的糖和泡椒,要點辣味才是火鍋嘛。

  姑娘立在桌前看著兩人一來一回的秀恩愛,瞬間就臉紅了,為啥,因為她忙裡偷閒的時候正痴迷看脆皮鴨呢,頓時就腐了,大叔暗黑攻VS斬女色美受,靠,腦中立刻構建兩人一上一下,唇相連而唾,指用力齊飛,眸里霸道的毀滅和頑強的自救,沉迷在愛和情里的碰撞,以及無法言說的通天的解脫歡愉。

  舌尖輕舔,抿了口,嗯,“還行吧。”

  邵寇這回沒看他,反而抬頭正經的含著關懷的看了眼臉蛋像著了火的姑娘,“你怎麼了?”

  問誰呢,邊牧鬆開小混蛋的狗尾巴,也挑眉看向她。

  “啊?啊,我,那個,我先走了…”

  滿臉的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幹嘛的表情,惹得邵寇莞爾一笑,沒留意對面徹底陰沉下來的雷雨之低壓。

  “不吃了,回家。”

  人都說六月的天,娃娃的臉,說變就變,你說現在還沒進五月呢,為啥就變了呢?

  姑娘前腳走,後頭他就要提腳走,弄啥哩?

  “好好的,吃完再走唄。”

  邊牧也不管小混蛋正糊一嘴的美味佳肴,只管薅起脖領子就走,誰也用不著管。

  迎賓姑娘還是站在首位,內心還沒激盪完呢,回身就瞧見兩人一前一後的過來,後面的男人顯然是捏著卡要結帳,前面信步而來的男人像是換了一張面孔,深邃幽暗的眼眸掃向她的時候,猶如撞上冰山的沉船,頹廢不堪。

  她很想上前說一句什麼,或者只是簡單的謝謝光臨,然而,有意思的是時間軌道的冗雜,它無序無章,忙中偷閒的這麼一會兒,就飄著幽幽而去,沒了蹤跡。

  這個姑娘,在以後的許多年裡,遇見過的男人,經歷過的男人,她總會對照著記憶中這兩個人相互比較,然後得出個不完美的結果,總是這樣,很幸運的是,在經年後,那麼一個絕望的時刻,她再次擁有了可以想像,可以愛慕的機會。

  邵寇付款後,大步追上,掏出來車鑰匙,上了駕駛位,他個倒霉催的,一口肉都沒吃。

  “至於那麼難吃嗎,那咱吃啥?”

  都一點多了,總得吃飯吧,又不是見天兒嚷嚷餓的竄天猴了。

  副駕駛的男人久不吭聲,邵寇疑惑的瞥他,怎麼了這是?

  腆著臉又問,“喂,要不,咱去吃炸雞.吧,我,呸…”

  他其實是故意這麼說的,為的是搞笑娛樂效果喂,結果,一側的男人仍舊沒抬頭,肩膀也沒顫動,這是又憂鬱了?

  他沒敢再調侃,怕出現更反常的事,何況他本來也不善言辭,還是老老實實的開車吧。

  倒車入庫,邊牧才有點動靜,把懷裡的一坨扔地上,直接脫鞋上樓,連句別打擾他也沒撂下,算得上是真正的抑鬱了。

  邵寇把外套脫了,悶頭站在背光里,撈出來手機搜索抑鬱症,手指滑著上下,連續看了兩遍,才重新揣兜里,翻出來袋肉鬆,和面做點蛋皮,肉鬆均勻的鋪裡頭捲成一團,成了,嗯,再炒點油茶麵吧,用葷油炒三遍白面,篩出來細粉狀,扒點瓜子瓤和花生碎混一塊,燒好開水,燙了一小碗,連著一盤子肉鬆卷端上樓,走到一半,想起來車載冰箱裡的東西,忙去拿回來,挑出來那根香腸,反覆煎的有點硬,聞著空氣里的肉香味兒,嘖嘖稱讚,哎呦,還挺香的呢,裝盤一齊拿上去。

  畫室的門敞著,裡頭白熾燈的光線強烈,他走到門口,才發現沒有人,又折身往臥室的方向去,只留著個小縫隙,他直接拉開,長腿邁進去,“幹嘛呢?”

  邊牧呢,屬於喜歡受人關注的類型,嗯,也可以說,是太陽性格,希望自己是最引人注目的,別人都得圍著他轉,稍有不順心就嘰歪的個性也是由來已久,莫名的覺得情緒低落,什麼都不想干,回來上樓,不由自主的拐去畫室坐了一會兒,看著滿地亂糟糟的塗料瓶更不虞,起身回到臥室,拉上窗簾,蹲坐在床頭抽菸,腦子裡也不知道有什麼,反正飄向了詩和遠方。

  “坐地上抽菸呢,真行,我做的肉鬆卷和放了一大堆白糖的油茶麵,你保證沒吃過,起來,吃點兒午睡吧。”

  都已經下午三點多了,午睡個屁,邊牧想罵他,卻覺得沒意義,索性破罐子破摔,全當沒長耳朵聽不著。

  邵寇頭次見著他這樣,頭午還牛逼哄哄的說這家超市是他開的呢,怎麼這會兒就差點縮成個烏龜憋殼裡了呢?

  “你怎麼了?還是,哪兒難受?”

  不會是有什麼先天性遺傳病史吧,他不知道的。

  把手裡的東西放地板上,盤腿坐在他前面認真的問他。

  “你倒是說話啊,你想幹什麼,我陪你著你,成不?”

  呵,對面的男人沒換衣服,外套被他壓的出了褶皺,嘴邊牽著嘲諷的笑,兩指間夾著的煙也燃到了盡頭,總會有結束的一天,為何還要苦苦掙扎?

  “我想死,你陪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邵寇:你怎麼了?

  邊牧:我煩你。

  邵寇:哪兒又招你了?

  邊牧:你別問我,問你自己幹了什麼。

  邵寇仔細回想:我想不起來了。

  邊牧扯唇:呵,是啊,你什麼感覺都沒有,偏還擾著我,我也不懂,這是為什麼。

  邵寇:那你就忘了,不成嗎,別煩我。

  邊牧:像是開夜車,我沒辦法控制。

  邵寇:我給你開一盞大燈,然後,給你煎香腸吃,要不,我即興給你跳個街舞吧,再不然,我犧牲一下自己的色相,給你當回按摩師…

  反正,我會的那麼多,總有一個,能讓你忘掉煩郁吧,就算不能,那我可以學,學習如何讓你快樂。

  第37章 拉鋸

  “我想死,你陪我嗎?”

  真喪啊,這個貨的怪病還真多。

  “我陪你。”

  其實可以有很多種回答,或者說有很多種解決方式,但是,面對他的同時,也在面對自己,他從記事兒開始,天天都想死,活著很累,死了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反正,一了百了,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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