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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不歸看到這一幕,黯然地低下頭,他突然意識到,他現在恐怕是哨所里地位最低的階層…

  第38章

  “被套有拉鏈的一面是衝著腳的,有個線頭標記的這一面是貼著身體的,要把被子兩邊和腳底卷一下鋪在床上,記住沒?”阿白親自做師範給寧不歸看。

  寧不歸別開頭,滿臉的不屑加不甘。

  既然杜峻難得扯了大旗,阿白當然就要逮住寧不歸給自己做通信員。

  在部隊,通信員是個由來已久的位置,最早是部隊中來回遞送公文的,後來開始替首長傳達消息,漸漸也包括了照顧首長的日常起居,一般只有達到一定級別的首長才會配備通信員,和現在地方的貼身秘書有些類似。

  阿白無論的軍銜是夠了,不過軍職還是一個哨所的副哨長,其實是不夠配通信員的。但是誰讓寧不歸在哨所里打遍烏蘇里皆輸手,一點反抗餘地都沒有…

  “去給我燒點水,我要洗澡!”阿白樂顛顛地指使著新任通信員寧不歸。

  烏蘇里哨所只有一口井,平時飲用水能保證無礙,但要是燒洗澡水,光打水就要花上一段時間。

  阿白來了之後也偷偷問過老唐,聽說哨所里冬天一般是一星期才洗一次澡,之前自詡能夠克服邊防所有困難的阿白,從供水充足的內地部隊出來,面對這樣的困難,也是苦了臉。

  他的需要,哨所里從來都是優先滿足,平時哨所里都是用冷水洗臉,卻為了他天天打水燒熱水,阿白感覺非常不好意思,已經把頻率調整到和大家一樣。

  今天難得多了個勞動力,阿白不支使支使他怎麼對得起自己。

  “今天去外面洗吧。”杜峻表情很淡定地走過來,好像說的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外面?”阿白和老唐幾乎異口同聲。

  “外面?這兒還有澡堂?”說完阿白就覺得自己問了句蠢話。

  “嗤,你以為這兒是首都呢,還澡堂子,要不要去瑤池啊?”寧不歸說的瑤池是首都一家很有名也很奢侈的洗浴場所,據說十分奢侈。

  “哨長,是去那兒?有點早吧?”老唐問道。

  “不早了。”杜峻拎著袋子,往裡面裝了毛巾肥皂,“我去看過,水已經起來了,可以去了。”

  “太好了,我也要去!”越山青高興地喊了一聲,“我都等了半年了!”

  “那本《邊防巡山應急處突暫行條例》你背會了嗎?”杜峻虎著臉瞪著越山青,“今晚和寧不歸一起背誦,後天我檢查!”

  杜峻把手裡的袋子交給阿白:“你拿著吧,我用獸型馱你去。”

  阿白瞬間眼睛都亮了,十分期待地看著杜峻。

  杜峻有些不自在地扭開頭,開始把衣服脫下來,寬闊的肩膀,平實的後背,看上去並非壯碩,但是肌肉的線條卻藏滿了力量。

  他邊往外邊往身上套一種索套,步子很快,好像害羞了似的。

  越山青不自覺地偏頭往杜峻pp看過去,不過頭才偏一點,老唐和司文鷹就一起伸手打了他一下。越山青捂著左右兩邊腦袋,委屈地不敢看了,看到寧不歸幸災樂禍的眼神,他還了個惡狠狠的表情,寧不歸不甘示弱,兩人之間戰火熊熊。

  杜峻出去之後,縱身一躍,便化作一隻猛虎,這猛虎一身斑斕,身長約三米多,看著比越山青和老唐的獸型似乎還要小些。

  不過阿白知道,老唐本身實力更強,獸型相應更大,但是越山青卻是力量不穩,龐大的獸型只是表象,一旦力量穩固反而會縮小一些。

  杜峻的獸型和實力倒是匹配,不過身上的黑紋卻比真正的老虎多些,幾乎纏繞到虎爪上,這也是精神狀態不穩定的一種外在顯現。

  而那索套之前如同漁網般披掛在杜峻的身上,此刻卻剛好被撐開,披在杜峻的背上。

  乘騎哨兵自古有之,在古代還曾有過以乘騎哨兵來顯耀身份的時代,但是在封建時期就有先聖定規,獸人(古代哨兵)乃雄兵,非薩滿(古代嚮導)不可御。

  現在交通工具很發達,日常的出行方便快捷,遠勝過哨兵的長途奔跑,不過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以及複雜多變的地形,哨兵以獸型駝著嚮導,依然是迅速移動的方式,所以乘御用的鞍套依然是哨兵的制式裝備之一。

  不過,因為這種乘御這種方式特殊的親密性,使乘御在哨兵嚮導之間也有了特別的意義,就像是接吻,牽手一樣,是否達到能夠乘御的程度,存在於心,妙不可言。

  此刻,阿白和杜峻就心照不宣地,沒人覺得過於親近。

  阿白輕輕摸著杜峻柔軟光滑又非常密實的皮毛,輕躍翻身,便伏在了杜峻背上。

  鞍套環繞著杜峻虎身的胸腹兩處,前後各有手套和套腿類似的結構。阿白當然也希望像某些電視裡演的那樣,側坐在猛虎後背,帥氣無比地在山林中前行,不過除非是平敞寬闊的地方,故意秀一下,否則大部分嚮導乘御的時候,都是將雙手雙腳放進手套腳套里,緊貼在哨兵的背上,在哨兵告訴奔跑時減少空氣阻力,也能避免突然出現的各種障礙物。

  杜峻低嘯一聲,震動從胸腹直達阿白的身上,他起身輕輕抖動一下,將阿白微微顛起,落下時便和他毛茸茸的後背貼的更契合。

  黑黃成環的虎尾在阿白大腿上輕輕抽了一下,他伏低前身,後腿發力,輕鬆就躍上了牆頭,開始向著山下跑去。

  往日入山狩獵採摘,都是沿著山腰在群山穿行,巡山的路線,卻是在山林中穿插起伏,以幾個視野遼闊的山頂作為沿路站點,而這次杜峻,卻一路在山腳穿行。

  阿白握著手套里的繩索,牢牢貼在杜峻的背上,奔跑時起伏的身體傳來強大的力量,他一開始還看著兩側的山峰迅速倒退,後來風的速度太快,凍得他把臉埋在杜峻後背的茸毛中。

  其實獸型奔跑的速度非常的快,極限速度就不說了,平時奔行的速度也能媲美汽車,不過阿白還是有些好奇:“餵~~我們去哪兒呀~~”

  他張大嘴喝了一肚子風,立刻又埋下頭。

  杜峻低沉地吼了一聲,沿著山坡竄上一塊石頭,聳聳後背,阿白抬起頭,不由驚呆了。

  此時已是下午五點,夕陽墜,暮雲垂,自極西一片如焰紅雲,燒到天中便由紅入紫,紫又化藍,漸漸轉為夜闌顏色,而夕照平行大地,萬物都一面赤紅,一面蒙陰,在山腳下,一片大湖在群山間臥波,湖面波濤細細,如紅鱗翻湧,美不勝收。

  “居然是湖啊!”阿白驚嘆一聲,“這就是老唐說的琉璃湖嗎?”

  杜峻喉中嗚嚕一聲,尾巴拍拍阿白,阿白便又趴下,在風聲之中,琉璃湖便越來越近。

  琉璃湖在群山之間,沿著山腳蜿蜒,還連通不少小河溪流,又繞過一處山腳,眼前有十來個大大小小的水窪,正好藏在兩座山峰形成的凹谷之間。

  這些水窪非常的圓,而且邊緣相互扣在一起,如同交疊放置的鏡子。

  而且非常神奇的是,此刻水面上有淡淡的煙霧輕輕飄散。

  “溫泉!”阿白驚喜地滑下去,探手一摸,水溫大約四十來度,微微有些燙,卻正是舒適的溫度。

  “原來冬天你們是在這兒洗澡的!”阿白終於解開了從沒看到過哨兵們洗澡的謎團,他還以為是哨兵們捨不得燒熱水,現在想想還真是…

  他迫不及待地脫了衣服,稍微試試水,便滑了下去,剛進去還感覺有些燙,但是很快就適應過來。他轉身對蹲坐在岸邊的杜峻狠狠潑了一捧水:“之前怎麼不告訴我!”

  杜峻臉上的茸毛和鬍子都濕了,他抖一抖,甩出一地水珠。

  “快過來一起~”阿白歡樂地招呼他,將他背上的鞍套解下,大老虎便撲入溫泉之中,這個坑不算很大,頓時就有些滿了,水似乎都漲高了一點。

  阿白趁著大老虎轉身的時候,突然竄了過去,跳到了杜峻背上,杜峻只好蹲坐在溫泉里,阿白摟著他的脖子,摸他的耳根,圓圓的耳朵動了動:“你們這群混蛋,之前怎麼不說?”

  就在阿白眼前,被溫泉打濕的大貓變成了杜峻,他跪坐在溫泉之中,頭髮濕濕的,水流順著脖頸和肩膀流淌。

  “這裡,在二戰時,其實是一處軍閥的駐軍之地。”杜峻背對著阿白解釋道,“後來遭遇空襲,一夜間徹底毀滅,這些小池子,其實都是留下的炸彈坑。”

  “不過炸彈似乎震動了地面,把地下的溫泉接引上來了,春夏的時候琉璃湖水大,這裡剛好被漫過,到了冬天水勢小了,就變成了小池子,地熱也能上來了。”杜峻說,“這是我們的猜測,也不知道對不對。”

  “哦,原來只有冬天可以,大自然真是神奇。”阿白讚嘆地說,“誒,你耳朵怎麼這麼紅呢?”

  他戳戳杜峻的耳朵,杜峻躲開頭:“副哨長,你能從我背上下來嗎?”

  “為什麼?”阿白卻反而更緊地貼著他,“是因為這個嗎?”

  他突然襲擊,伸手向杜峻身下握去。

  溫泉的溫度超過了體溫,但是,阿白卻還是感覺手裡的東西熱的驚人。

  杜峻劇烈地抖了一下:“別…白,白副哨長…”

  “哨長,這都快晚上了,你把我帶到這兒來,是幾個意思?”阿白緊貼著杜峻的後背,卻伸手摟著杜峻,在溫暖的水流里,握住杜峻的陰精,他對著杜峻的耳朵吹氣說。

  “我沒什麼意思…”杜峻突然往前掙脫,向著岸邊爬去,阿白也沒攔著,但是他的手在水流中貼著杜峻的身體,巧妙而準確地扣住擴容器的小柄,把它拉了出來。

  “啊…”杜峻往岸邊移動的動作立刻走形,他翻身背靠在岸邊上,阿白的手從水裡舉起,手裡握著擴容器。

  杜峻十分緊張僵硬地看著阿白,阿白只是往他那裡移動一點,他就渾身都抖了一下。

  阿白覺得自己簡直像要逼迫良家婦女的犯人,他看了看擴容器的直徑,微微皺眉:“你調得有點太快了吧,身體能適應。”

  杜峻挪開臉不敢看他:“過去,堡壘給配發過獾鼠油…”

  “哦…”阿白恍然大悟。

  獾鼠是普蓋尼森林的特有動物,它們和松鼠的習性差不多,愛吃各種堅果,冬天都會積累厚厚的脂肪層,獾鼠油有十分神奇的藥性,對於燒傷和各類皮膚損傷都有奇效。

  不過在古代,獾鼠油一直是貢品,屬於皇朝管制物資,因為它對於擴張後庭更有神效,無論是非常排外的哨兵還是身體相對哨兵容易受傷的嚮導,都能起到非常好的作用。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獾鼠的數量大幅減少,直到二戰時期,封建時代結束,才漸漸好轉,獾鼠油的效果也可以由很多現代藥品來實現,不過這種天然神油的強效,依然是現代醫藥造物不能比的,在軍隊,也就只有北方三大森林的邊防哨所,還能有特供的獾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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