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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肯定賴在旁邊看他們聊天,看他們能聊出來什麼。順便說一下,也不是俺家部長了,昨兒,分了。”

  逢歡看著簡訊上悠然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沒有一點兒驚訝。她思索了一會兒,把電話打了回去,那邊很快接通了,逢歡輕聲問,“怎麼了?”

  “感覺不合適,就分了唄。”悠然的口氣聽起來很無所謂。

  “其實我早看出來了。”

  “什麼?”

  “你們呀。”“好不長。”

  “怎麼?”

  “你自己知道。”

  悠然沉默了一會,有些失落地說,“我以為也許試試,就能找到對的人。”

  “也許吧,可能你試的不夠多。”世界上摩肩接踵的人,靠近一個,也許就會愛上那一個,靠近另一個,也可能愛上那一個。

  不過是個早晚,是個遠近。

  誰先在你的心裡安營紮寨,誰便贏得了先機。另一個人若想掠城奪池,必要將前者殺得片甲不留。

  難。

  她淡淡地嗯了一聲,轉了話題,“你什麼時候回來?”

  “一會兒,等他回來。”逢歡正說著呢,慕容昀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疑惑地看著逢歡,似乎在思索她在跟誰打電話。

  逢歡看了他一眼,跟悠然說,“我先掛了,回去找你。”

  他環抱雙手看著逢歡,近乎篤定地問,“楚悠然?”

  逢歡沖他點了點頭。慕容昀像拋去了什麼包袱,大手一揮環摟住逢歡語調上揚,“走吧,我們回去。”

  逢歡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用空閒的右手從床上拿起了包,跟著他走了出去。

  逢歡的手搭在列車的桌子上,目光空洞地掠過窗外疾速滑過的低矮房屋、綠田。

  心裡突然慌得要死,會發生什麼?會失去什麼?易逢歡,你在害怕什麼。

  “逢歡。”

  她回過頭,正對上他溫柔的眼。她的眼神里閃過一絲茫然,又瞬間恢復清明,問道:“怎麼了?”

  “你怎麼了?”

  逢歡看著他擔憂得顯現出情深的臉,又開始疑惑起來。慕容昀,你究竟是真的愛我還是,慣作深情?她想要開口說些什麼,遲疑了一下又迅速抿緊了唇。她目光複雜地看了他一會兒,平靜地開口:“我吃醋了。”

  他歪著嘴角無聲地笑了,“挺好,會吃醋。”他輕輕地撫摸著逢歡的頭髮,動作溫柔極了。

  逢歡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別太在意,逢歡。我有考慮你的感受,但你也得給我一定的自由。只是老朋友說說話,別太在意性別。”

  逢歡突地詭異地笑了,她就那麼笑著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不發一言地轉過頭去繼續望著窗外。

  他又開始摸她的頭,低聲勸慰她。說些什麼別耍小脾氣之類的話,卻全然沒有解釋的意思。

  逢歡背對著他沉默著。

  慕容昀終於不耐煩起來。

  “醋勁還挺大?”他掰著她的下巴轉過她的臉,看著她冷漠的臉加重了語氣,“恩?”

  “放開。”她用冷如冰窖的語調說。

  慕容昀似乎是饒有趣味地笑了,他猛地湊近她重重地吻了她的唇,甚至懲罰地咬了咬她的下唇才放開了禁錮她下巴的手。

  “這是懲罰,易逢歡。”

  懲罰?

  她動了動喉嚨,似乎在吞咽著那股肆虐的怒氣,她壓抑著情緒有氣無力地問,“我做錯了?”

  慕容昀神色複雜地看著她,“易逢歡,不要禁錮□□。”

  戀人是怎樣的關係?

  我不懂啊!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知道我的憤怒、傷心。為什麼不能給我一個解釋?我憑藉什麼相信你?只因為我深愛你嗎?那你呢?你真的喜歡我嗎?為什麼讓我一個人在猜疑里煎熬,自己卻和別的女人調笑?

  “那個女人是誰?”

  “朋友。”

  逢歡搖了搖頭,篤定地說:“不是實話。”

  “句句屬實。你如果真的想聽我會更詳細地告訴你,但你絕不會聽到你樂意聽到的答案。”慕容昀的臉色冷了下去。

  “沒事,你說吧。”

  “前女友。”

  “魅力真大呀。”

  “要不然你現在怎麼會在這裡。”

  逢歡哼笑了一聲。

  “好了,既然已經成了前女友你還擔心什麼。”慕容昀縷了縷她額前的發,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溫柔開口。

  “我擔心的遠不止這一樁。”她把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拉了下去,神色複雜地看著他,“你的秘密很多,希望有一天我能揭開那些秘密。”

  “會有的。”他的眼裡充滿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我需要時間。”

  “我知道。”“累了,讓我睡會吧。”逢歡說完靠著座椅閉上了眼睛。

  慕容昀看著閉著眼睛的逢歡,目光里湧起一陣波濤。

  ☆、能否為我,將忠誠至上

  第十六章

  剛打開宿舍門,逢歡就被圍住了。

  “易逢歡啊易逢歡,小孩不學好,都學會夜不歸宿了。”

  逢歡走到桌前放下了包,用無奈又好笑的語氣說:“怎麼了?姐姐自由!”

  “傲嬌!”趙文來了句。

  逢歡嗤笑。

  趙文湊到她跟前有些神秘地說,“跟你講個八卦。”

  “怎麼了?”逢歡站著收拾著亂糟糟的桌子,漫不經心地問她。

  “范婉瑩退學了。”

  “什麼時候的事?”逢歡有些吃驚地轉頭看向趙文,轉念一想又覺得理所當然。

  “今天早上回來收拾東西我打探到的,我還以為會辦個送別會什麼的。沒想到這麼低調。”趙文一臉惋惜地說,看得出來,她很欣賞范婉瑩。

  說實話,逢歡除了吃驚,沒什麼感覺。他們不算親近的朋友,亦不是真正的敵人,沒什麼交情。

  “是。”逢歡答了她一聲,沒再說話。

  趙文看了看逢歡臉上淡漠的表情,不再接話,走開了。

  “范婉瑩給你的。”趙文把一個大約五六十厘米高的櫻桃小丸子布偶放到逢歡的桌子上,嘀咕道,“真奇怪!”

  逢歡狐疑地看向趙文,“她為什麼送這個給我?”

  “我怎麼知道!”趙文也是一臉疑惑。

  逢歡拿起布偶看了看,儘管布偶看上去很乾淨,但那不再柔順的絨毛表明著這個玩偶是個上了年頭的東西。主人應該很愛護這個東西吧,這麼久都沒有丟。可為什麼要送給她呢?她想不通。

  她拿起電話打給范婉瑩,卻遲遲無人接聽。

  范婉瑩,她真是奇怪。

  但所有事情必有緣由,不是嗎?

  所有失去的已經失去,還來不及覺察。所有錯過的故人就這樣消失於人海,期盼著下一次的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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