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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拿起話筒的時候，舞台上的七組練習生都鬆散站著——反正時導師的點評日常就是鼓勵加打勁。
可今天時瀲灩一開口，別說是舞台上的七組練習生，就連觀眾席上當觀眾的練習生們，都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
「俞成益，」時瀲灩聲線極冷，「你為什麼會讓紀白焰摔倒？」
眾人譁然。
都以為紀白焰沒站穩只是一場意外，可時瀲灩這樣一問，簡直在明示，是俞成益故意讓紀白焰摔倒的。
俞成益臉色霎時漲成豬肝色。
他的確是故意的，但舞蹈節奏那麼快，紀白焰又高，站不穩實在「太正常了」。
而且就算有人眼睛實在夠尖，看出了是因為他沒托穩，導致紀白焰摔倒，那也不會提出來。
他千算萬算都沒算到，時瀲灩會這樣當著所有人和鏡頭的面，直接問他為什麼會讓紀白焰摔倒。
他們公司讓練習生上過表演課。
俞成益立刻露出一副不安惶恐的樣子，「時…導師？」他聲音都帶了點兒顫，看看時瀲灩又去看紀白焰，「紀白焰…」
嘴張了又合，卻半天只叫出個名字，半晌說不出話來。
「什麼呀？是俞成益故意的？」
「啊…太可怕了吧，這不是宮心計麼？」
「他也太有心機了吧。」
「把紀白焰弄下去，他就能出道？」
「他人氣挺高的呀，就算紀白焰不下去，他不也能出道嗎？」
「怕紀白焰後起追上他吧？」
「哇我以後不敢和他同台了，要不是時導師看出來，我壓根發現不了這種人的心機啊！」
俞成益聽不到觀眾席上的討論，到能看到底下投來的種種視線。
像「X」光一樣，犀利到讓他無處遁形。
評審台也因為時瀲灩的質問而有一瞬間的氣氛凝滯。
「那個…時導師？」董蔚然只得打圓場，他笑得僵硬，「呃…紀白焰摔下這事…」
董蔚然的面子時瀲灩還是要給的，她朝董蔚然笑笑，又看向俞成益，「俞成益，你是搭著紀白焰的，紀白焰也是出於信任，才會踩在你腿上做endingpose，可因為你配合不到位，導致紀白焰差點兒摔到——如果不是紀白焰危機處理得好，你就毀了這個舞台，毀了紀白焰。」
俞成益緊咬著後槽牙，背在身後的雙手握成拳頭，手指幾乎要掐進皮膚里。
他抬眼，看向時瀲灩。
她面色冷淡，看他的眼神甚至帶了不屑。
時瀲灩雖然現在是說他沒配合好，但剛剛那麼明顯地質問他為什麼讓紀白焰摔倒。
俞成益就知道，她看出來了，就是在替紀白焰出氣。
雖然沒有被點到名，但與俞成益配合的就是小酒窩。
小酒窩被嚇得一哆嗦，他扶著耳麥，「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轉身離紀白焰隔了些距離，然後面對他鞠了一躬，「真的對不起。」
他也被嚇到了，那瞬間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他甚至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感覺腿上力度一輕，然後就聽到了觀眾席上的驚呼聲。
紀白焰原本半倚靠著他，他忽然一離開，他右腳往地上觸了下，痛得他太陽穴一跳，紀白焰極快地蹙了下眉又立刻鬆開，在鏡頭前雲淡風輕地答：「沒關係。」
當時他左腳下是小酒窩的大腿，小酒窩蹲得很穩，與他沒有關係。
「反正也沒出什麼大事。」紀白焰重新單手靠在小酒窩肩處，掀起眼皮看時瀲灩，「時導師，我沒事。」
時瀲灩自然知道與小酒窩無關，見只提了「配合」兩個字，小酒窩就愧疚成那樣，她上身後移，倚靠在椅背上。
「幸好沒事，以後這種『意外』，最好不要再發生。」
她聲音依舊嚴肅，人卻看著俞成益。
今天紀白焰沒出什麼大事，她可以就這麼算了，但她要得到俞成益的保證。
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不然，管他以後能抱上什麼大腿，她時瀲灩就先不給面子，讓他在橙視先留下黑點。
身後的雙手依舊握得死緊，俞成益點頭，「我明白了，時導師。」最後三個字甚至有點兒咬牙切齒。
紀白焰偏頭掃了他一眼。
本來，摔了下膝蓋而已，屁大點兒事，他也沒覺得怎麼樣。
時瀲灩給他出氣，他就當被她寵著，開開心心。
可俞成益這一回復，就讓他不開心了。
這咬牙切齒的勁兒，當其他人離得遠聽不出來？噁心誰呢？
他本來是想，差不多了這舞台結束就退。
但現在他不這樣想了。
他要想整俞成益，有幾百種方式讓他出不了道，甚至讓他完完全全消失在娛樂圈，可他偏偏不想用這些方法。
敢用那種口氣對時瀲灩說話。
紀白焰收回視線，靠在小酒窩肩上的手，拇指觸了下微微勾起的唇角。
那他就用俞成益最害怕的方式，毀掉他。
……
《制夢人》第五期練習生舞台表演與導師點評正式錄製結束。
兩天後剪輯完成將在橙視TV上播放。
制夢人們會根據練習生們的舞台，來給各位練習生投票。
第六期便是公布錄製結果。
練習生們表演強度大，練習時容易受傷，橙視提前備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