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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垚,我回來了。”曹芸把福垚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同他說話,“我不會再離開了。等你醒來,我們就結婚吧。”

  雷廷靠在病房外的牆壁上,聽見這句話,心內狠狠地揪痛起來。

  而福垚竟輕輕顫動著睫毛,睜開了眼睛:“是……是真的嗎?”沙啞而微弱的聲音從乾裂的嘴唇間傳出,含糊不清,可是,已經足夠了。

  曹芸驚喜地攬住他,將頭枕在他的手臂上,大聲痛哭起來。

  而福垚舉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掌心,面容里夾帶出一絲失落。

  那枚戒指終於還是遺失了。

  與雷廷的最後一線維繫,也自此消失於無形。

  門外的雷廷緊緊捏著手中的戒指,呼吸里充斥著痛楚。曹芸一出現,你就睜了眼睛,而我守了你一個月,你卻全無動靜。就這樣不願見到我嗎,也好,至少讓我斷了念想,不再留戀。雷廷將戒指塞進身側的垃圾桶,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第15章 第十四章

  “我睡了多久?”福垚靠坐在病床上,問曹芸。

  “醫生說你睡了將近一個月呢。”曹芸背對病床削著蘋果。

  “你一直守著我嗎?”

  “沒有,我是後來得知了消息,才飛過來。”曹芸實話實說,“沒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陪在你身邊,我真的好懊惱。”

  “謝謝你能來。”福垚笑著安慰道,“這對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幸福了。”

  曹芸心內感動,情不自禁擁抱住福垚。

  “為什麼沒有告訴我,父親給你施加了壓力呢?”曹芸眨巴著眼睛,“突然就要趕我走,你知道我多傷心嗎?”

  “抱歉,但是……”福垚顯得為難。

  “不要道歉,該道歉的是我,無緣無故把你牽扯進來,還做出了那樣艱難的抉擇。”曹芸溫柔地笑,“謝謝你為我著想。”

  “我和家族斷了關係,”曹芸繼續說,“現在我已經不是曹魁的順位繼承者,而只是一個普通人了。”

  看到福垚愣怔,曹芸安慰道:“別擔心,這並沒有影響我和父親的關係哦!多虧你沒有接受父親的支票,讓他認可了你的品德與為人,否則,才不會這麼輕易鬆口呢!”

  “可是這樣一來,你父親的江山,豈不是無人接手了?”

  “我還有個妹妹,”曹芸說,“雖然是庶出,但實力遠超我和我去世的姐姐,族人也都很認可她,把產業交到她的手裡,沒有什麼好顧慮的。父親當時不肯,只是擔心傷了我的自尊,如今由我主動提出讓位,也算了卻他老人家一塊心病了。”

  看曹芸眉飛色舞地講述著家族的事,福垚不自覺地揚起嘴角。

  福垚重新回歸警局時,實習期早已結束。

  專案組的成員們熱烈歡迎福垚凱旋,警局也破例為福垚申請了年度嘉獎,並為他預留了職位,稱只要他願意,畢業證書下來後可以隨時來報到上崗。

  福垚聞言欣喜萬分,迫不及待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

  給誰呢?

  他有些失落地踱步到巡察部辦公室門前,看著窗邊那張空蕩蕩的寫字檯,神情里有了一絲悵然。

  實習期滿雷廷就離開了警局,畢業典禮上也沒能遇見他。

  打聽過他的去處,只道是軍區首長在大城市裡為兒子謀到了職位,畢業證書還沒到手,就已經接到通知去上班了。

  同窗們議論紛紛,滿眼儘是羨慕嫉妒。福垚卻噤了聲,他隱約覺得雷廷的不告而別,似乎並非這般簡單。

  至於派去臥底的那個案件,專案組的成員們告訴福垚已經解決了個徹底。警方猜測該組織內部起了內訌導致了一場血腥的械鬥,涉案人員全部死亡無一倖免。而為何中彈的福垚會出現在鎮醫院的病房裡,誰也說不上來。

  倒是曹芸回憶起一個邋裡邋遢流浪漢模樣的男子,也只是會意成了附近的村民,好心搭救昏迷的福垚才使他撿回了一條命。

  福垚與曹芸的婚禮在海邊舉行,場地隆重而又奢華。

  聞訊前來道賀的同學與同事們熱熱鬧鬧座無虛席。雙方父母的位置都是空的,可這並不妨礙婚禮現場的一派幸福景象。

  儀式已經開始了,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他躊躇著,終於還是走向了已經顯得寂寥的彩禮台。

  桌後坐著的馬尾辮女子放下手中正在清點的現金,看向來人。

  那人戴著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寬大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到面容。

  他掏出一沓粉紅鈔票,放在了桌面上。

  女子有些訝異,還好很快反應過來,例行公事問道:“先生,您是男方的還是女方的?”

  “男方。”

  女子翻開禮金帳簿,一邊提醒道:“儀式已經開始了哦,一會兒我幫您喊工作人員找個空座吧。”

  那人卻搖搖頭:“不用了。”轉身便走。

  “先生!您還沒說您的姓名!”女子慌忙喊道,卻見那人充耳未聞,很快不見了蹤影。

  於是帳簿最末尾的一萬元金額上,姓名欄一直是空的。

  多年後幾個活躍的同學張羅了一次聚會,福垚笑嘻嘻地和老同學們把酒敘舊。

  “想不到你連孩子都有啦!班長你真是太神速了。”

  “哎呀,咋沒把嫂子帶來呢?真應該瞧瞧得是多漂亮的美人兒能把班長給收了!”

  “呵呵,哪裡,不漂亮不漂亮,”福垚忙不迭謙虛著,“她看孩子,來不了。”

  “哼,淨是假話,”學習委員撅著嘴拆穿道,“我就不信她沒我漂亮,要不然,當時你肯定就選我了。”懵懂的情竇初開經過年歲的沖刷已經減了夢幻的羞澀,如今大大方方提出來,也並不覺得不妥。

  幾個男同學聞言大聲起著哄。

  “誰讓你那時候把情書給了雷廷,”有人笑著調侃道,“你是不知道他多不靠譜嗎?”

  “哎呀,一失足成千古恨吶!”學習委員拍著腦門懊惱著,一桌子人哄堂大笑。

  “說起來,畢業以後就沒再見過雷廷了呢,他上哪兒去了?”一個同學問道。

  “據說被首長老爹安排到了外地,隔得遠,也回不來。”

  “我聽說他結婚了?找了個當地的妞兒,似乎是個小有名氣的明星,那時候還轟動過一陣子。”

  “哎呦,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這消息嚴重滯後啊。他早離婚了,孩子判給了女方,現在他似乎還單著呢。”

  “咋還說結就結,說離就離的?”

  “好像那會兒是迫於家庭壓力結的婚,兩個人沒感情,肯定過不到一起去啊。”

  ……

  聽老同學你一言我一語議論著,福垚一言未發,猛灌了一口酒。

  幾年以後,在家族產業棄影和至聲的輔助下,福垚成功破獲一起陳年舊案,得到了局長的高度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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