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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給我嚇得。”邱東遠舒了口氣,奇怪的問:“那你哭什麼?”

  “迎風淚。”

  邱東遠一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哪有風啊?

  蘇安希指了指病房,“人醒了,都在裡面。”

  “醒啦?”邱東遠一聽喜笑顏開,“我去看看。”

  說著就人就邁進了病房,看見一群小子圍著徐彧轉,咳了幾聲,難得嚴厲,“想讓你們隊長二次手術嗎?”

  話音一落,鴉雀無聲。

  邱東遠把人轟走,這才坐在病床邊看著徐彧,也不說話,就看著,看得病床上的人心裡毛毛躁躁的。

  “你別一副纏纏綿綿的眼神瞧著我,真得犯噁心。”徐彧實在是忍不住了,說道。

  “什麼感覺?”邱東遠沒頭沒尾的來這麼一句。

  徐彧莫名其妙,“什麼什麼感覺?”

  “又死一次的感覺。”

  “你那時候什麼感覺?”徐彧問。

  邱東遠回憶起自己那會兒的情況,不由得一笑,“想著我爸我媽,我媳婦兒,我兒子,放不下,就挺了過來。”

  徐彧咳了咳,扯著傷口一陣痛,他緩了緩,才看向邱東遠,說:“這次真沒你想的那麼多,就夢見蘇安希說等我回家,就撐過來了。”

  “什麼夢見。”邱東遠頓了頓,繼續,“俊楠回來就大肆宣揚,當時把你送上手術台,他在外面等,沒一會兒就聽見蘇醫生哭著喊你回來,說等你回家,聽俊楠那小子說那聲音悲傷的他都在外面跟著哭。”

  徐彧見邱東遠這麼說,總算琢磨明白剛才蘇安希那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是怎麼回事,合著自己重傷送上了她的手術台。

  “難怪。”他淡笑道。

  “難怪啥?”邱東遠不明所以。

  徐彧透過邱東遠,瞧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病房門,輕聲笑了起來:“剛我醒了,她看見我沒有那種開心的表情,反而一臉埋怨的樣子。”

  這麼一說,邱東遠結合上了,他暗自搖搖頭,看向徐彧,“你可把人給嚇壞了,剛我來,人姑娘擱病房外面哭呢!”

  徐彧一聽趕緊起身,卻被邱東遠眼疾手快伸手摁住,“別瞎折騰,我幫你叫。”

  “懂事。”

  ……

  蘇安希進來的時候,先檢查了一下徐彧的狀況,再看看點滴,這才看向一直目不轉睛盯著她看的徐彧。

  “蘇醫生,你能坐下嗎?”徐彧聲音溫柔的不像樣,就直愣愣的瞧著蘇安希,眼都不眨一下。

  蘇安希就著椅子坐下,硬邦邦的問:“喝水嗎?”

  “喝。”徐彧乖乖的點頭。

  蘇安希起身倒水,調高床墊,讓他微微靠著,餵他喝水。

  喝完了水,蘇安希剛剛放下杯子,手腕就被徐彧攥住,一用力就把她拉到床邊坐下。

  蘇安希差點碰到他的傷口,微擰了眉頭,語氣都噙著緊張:“小心點,沒碰著傷口吧?”

  徐彧把蘇安希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裡,這才不疾不徐的搖搖頭,沒心沒肺的笑著:“碰著也不打緊。”

  “你以為你好得很,差點沒命。”蘇安希沒好氣的低吼他。

  徐彧知道這次是真把人給嚇著了,斂了笑,認真的瞧著他,心疼的伸手去撫摸她的臉頰,語氣越發低柔的哄著。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就這麼一句,就讓蘇安希紅了眼眶,她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堅持走出手術室的,也不知道那漫長的等待里自己還有沒有心跳,直到秦醫生說手術成功,她的三魂七魄才得以歸位。

  然後是這兩天沒日沒夜的照顧,知道他一定怕家人擔心,於是她聯合韓放一起瞞著徐叔和徐來他們,誰都沒通知。

  夜深人靜的時候看著他躺在這病床上,想到他可能會醒不過來,就忍不住掉眼淚。

  剛才看見他醒了,心情很複雜,又開心又難過又生氣,又忍不住掉眼淚,自己都覺得自己多愁善感的挺莫名其妙。

  “你也知道讓我擔心了。”蘇安希還繼續端著,“之前不讓我參與行動教訓我教訓的一套一套的,你再看看你現在。”

  “是是是。”徐彧點頭,“媳婦兒說的對,你不用客氣,使勁兒罵我。”

  話音剛落,就被蘇安希伸手抱住,耳邊是她有些嗡的聲音,“以後不能這麼嚇我了。”

  徐彧本以為蘇安希還真會不遺餘力的臭罵她一頓,哪知道會突然這麼溫柔的跟他說話,心尖尖都柔軟的一塌糊塗。

  他的雙臂緊緊的回抱住蘇安希,偏頭親了親她的耳朵,輕言細語的在她耳畔說:“絕對沒有下次了,我保證。”

  “別抱這麼緊,碰到傷口了。”

  --》“一點都不痛。”

  陽光甚是美好,不如這方愛情美好。

  ……

  後來總隊,支隊的領導知道徐彧醒了,來了一波又一波。

  文慶國說起這次任務,可以說是大獲成功,雖然不少軍警戰士,包括他這個隊長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慶幸沒有戰士犧牲,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沙肯已經緝拿歸案,他所犯的種種罪行,也將會得到我國法律的嚴厲制裁。

  徐彧認真的聽著文慶國說完,最後淡淡的一笑,說:“親手抓了他,也算是我跟他的一個了結,錯就錯在他選錯了敵人。”

  “哦?”文慶國看到了徐彧眼底的利劍,不由得笑問:“他的敵人?”

  “中國軍人。”

  文慶國認同的點頭,此刻他在徐彧眼中看到的不止是利劍,還有澎湃的熱血,堅定的信念。

  他是以這身軍裝,以軍人的頭銜而感到無比的自豪和驕傲。

  有的人天生就胸懷天下,鐵骨錚錚,比如眼前這位鐵血男兒。

  ……

  一個月後

  大家都覺著徐隊這幾天情緒不佳,往日裡跟嫂子打完電話都跟吃了蜜糖似的,這段是時間就像是啃了冰塊,渾身散發著森森寒意。

  後果自然不用說,隊裡的隊員們被練得體無完膚,每天過的就跟渡劫似的。

  最後,大家只能指望大慈大悲的邱指導員,讓他去打聽打聽,說說好話,別再搞他們了,真的快要死了。

  這天訓練完,隊員們拖著沉重的步伐,擠弄著哀怨的眼神回去洗澡換衣服。

  邱東遠逮著徐彧就問:“你這幾天搞什麼,弄得那些小子們一個個怨聲載道的。”

  “還能搞什麼?”徐彧也是一身汗,把作訓帽擱桌子上一放,就去接水喝,一邊接水一邊說:“你知道我情況,趁我還沒走,讓他們體能再上一個台階。”

  “不還有幾個月嘛!”這麼一說邱東遠都憂傷了,“我怎麼有一種你立馬就要調走了錯覺。”

  徐彧把杯子一噔,哼笑一聲,擺明情緒化了,“我倒是恨不得現在就去渝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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