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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低低問著:“溫禮安,你覺得呢?”

  頭頂上靜默成一片。

  還不好嗎?還覺得不好嗎?

  那——

  “溫禮安,如果我們周末遊戲玩好了,我也許可以考慮給你生個孩子。”

  山一般的靜默還在持續著。

  頓腳,他還不滿意嗎?剛想發脾氣。

  “梁鱈。”

  冷不防地,心抖了一下。

  在熟悉的悸動中她說起了昔日甜蜜的語言,連嬌帶嗔:“不是讓你不要忽然叫我的麼?”

  這個混蛋還是老樣子,她越說他就越是故意。

  “梁鱈,”鈍鈍的,澀澀:“一個孩子太寂寞了,就兩個吧。”

  歪著頭想了想,也對,一個孩子太寂寞了,就兩個吧,點頭。

  下一秒,她跌落於他懷裡。

  許久,許久——

  她問他,溫禮安還覺得我讓你煩透了嗎?

  沒有應答。

  手握成拳頭,輕輕捶了他一下,他低頭,唇印在她鬢角上。

  --

  車停在機場附近的汽車旅館,在溫禮安動手要給她解安全帶時,梁鱈問他為什麼要在這裡停車。

  “不是說要給我生孩子嗎?”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一把拍開溫禮安的手:“我是說得我們周末遊戲玩好了。”

  “肯定會玩好。”

  “我不要。”

  “噘嘴魚,我已經幾個月沒抱你了。”

  “還沒抱。”再次拍開溫禮安想解開她安全帶的手,“剛剛在停車場就抱了。”

  “不是那種抱,是另外一種抱,你那件桃紅色胸衣我很滿意,現在它應該就在你包里,待會穿上它。”

  “你休想!”梁鱈急了,“溫禮安,我之前和你說的周末遊戲是指我們重新開始從,從約會開始,哪有人還沒約會就生孩子的,應該是那樣的,約會、好感、拉手、接吻、然後……然後我們才做那種事。”

  很顯然,溫禮安的表情透露出一百個不樂意。

  “溫禮安,這是你之前自己說的,讓我們之間能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溫禮安還是無動於衷。

  “不的話拉到。”梁鱈轉頭就想去拿自己的包,“我隨隨便便去機場找別的男人陪我玩周末遊戲去了。”

  手在半空中被攔截。

  “是不是又要說我煩透了,溫禮安你敢再說一次試看看!”梁鱈做出我要咬你了的表情。

  接下來,她如願以償聽到溫禮安很是無奈的那句。

  “好吧,聽你的,約會、好感、拉手、接吻、然後……然後我們才做那種事。”

  眉開眼笑著。

  下一秒——

  “噘嘴魚,這樣你覺得像話嗎?那種事情我們已經做過很多次了,而且你幹嘛故意把那件桃色胸……”

  “溫!禮!安!”

  “好吧,聽你的,約會、好感、拉手、接吻、然後……然後我們才做那種事。”

  第115章 初戀愛。終

  明亮的餐廳玻璃印著三張面孔,穿米深咖色襯衫男人是爸爸, 穿淺色印花背心的女人是媽媽, 粉嘟嘟的圓臉女孩自然是小公主了,小公主正在對著生日蛋糕許願,幸福的一家三口模樣倒影在玻璃上。

  玻璃外,站著和壽星公年紀差不多的小女孩,小女孩有著一頭黑直發,隔著玻璃目光落在小公主粉色發箍上, 從發箍再到幸運糙手鍊,從手鍊再到生日蛋糕上。

  蛋糕一定很好吃, 小女孩心裡想著。

  小女孩忽發奇想, 她剛知道巫師的咒語,天使城的孩子們每個階段都會出來一些奇奇怪怪的咒語, 這次流行地是隱身咒語。

  “這次一定不騙你們”孜孜不倦於傳播咒語的是天使城的孩子王, 他信誓旦旦。

  那就勉強再相信他一次吧, 按照提示的那樣,閉上眼睛,心懷虔誠,念動咒語,小女孩睜開眼睛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她沒有在玻璃上見到自己的影子,是不是隱身咒語靈驗了?

  小女孩走進餐廳,走到正在許願的小公主面前,輕扯了她一下辮子,小公主睜開眼睛,茫然望著四周。

  很明顯,小公主看不到她,小女孩心裡樂壞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可以比壽星公先吃到蛋糕,光吃到蛋糕有什麼好玩的,她要在壽星公之前先吹滅蠟燭。

  小公主許完願,在爸爸媽媽的示意下嬌滴滴做出了吹滅蠟燭的姿勢,鼓起腮幫,發力。

  小女孩手一伸,擋住了小女孩的金魚嘴巴,身體擋在小公主的面前,她要一鼓作氣把蠟燭全部熄滅。

  深呼出一口氣,彎腰——

  “噘嘴魚,快起床。”忽然間冒出來的聲音把小女孩嚇了一大跳,那個瞬間她以為自己被發現了。

  直起腰,環顧四周。

  還好還好,那對中年夫婦看到自家小公主表情困惑,他們一定不明白自己的心肝寶貝怎麼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再深深呼出一口氣,小女孩彎腰——

  “噘嘴魚,起床了。”似曾相識的聲音。

  見鬼!她一定要趕在那小公主的面前先吹滅蠟燭。

  “噘嘴魚,起床了,噘嘴魚,快起床了——”伸手,手掌往著某樣物件狠狠拍下去。

  終於,聲音消停了。

  誘人的蛋糕回到眼前,眉開眼笑,第三次發力,把力氣從腳尖運送到丹田,蓄勢待發——

  “噘嘴魚,快起床,噘嘴魚,起床了!”

  見鬼,見鬼,慌忙再去找尋著聲音的源頭,觸到了,這次她肯定要把那見鬼的玩意拍個粉碎!

  “砰——”一聲手拍在硬板上。

  那一下疼得就像從樓上掉落,而且還是屁股先著地的那種。

  小女孩一下子長大成此時此刻呆坐在床上、兩眼放空的二十八歲女人。

  這二十八歲女人披頭散髮,睡眼惺忪,好聽的男聲在一邊無限循環著:噘嘴魚,起床了,噘嘴魚,快起床……

  側過臉,透過頭髮fèng隙,惡狠狠盯著破壞她吃蛋糕的罪魁魁禍首,擺在床頭柜上的兩個鬧鐘都是溫禮安給她買的。

  半個月前,梁鱈找了一份在超市當收銀員的工作,工作時間為上午八半點到十一點半,上班前三天梁鱈都遲到。

  要不是現在臨近聖誕新年超市需要大量人手,想必她早就被掃地出門了。

  之後溫禮安給她買了鬧鐘,可好景也就只延續一個禮拜,於是乎,就有了第二個鬧鐘。

  第二個鬧鐘是三天前放上去的,此時,那個方方的盒子猶自孜孜不倦著:噘嘴魚,起床了,噘嘴魚,快起床。

  衝著那個方盒子梁鱈掄了掄拳頭:“溫禮安,下次一定要等到我吃完蛋糕再叫我。”

  七點五分,梁鱈拉開後窗窗簾,從這裡可以看到那幢深色屋頂公寓樓的陽台,深色窗簾被堆到兩邊去,只留那層淺色窗簾,陽台門留著小小的fèng。

  那道小小的fèng讓人不由自主聯想到是不是有人在清晨時分打開陽台門在晨光中駐足,為的是,看看鄰居家那位懶姑娘有沒有起床。

  嗯,從拉得嚴嚴實實的窗簾就可以看出,那懶姑娘肯定還在呼呼大睡,不過沒關係,他昨晚已經給她定好鬧鐘,七點整,第一個鬧鐘叫不醒還有第二個鬧鐘,這應該算是雙重保險吧?

  距離七點整還有半個小時,離開陽台,關陽台門時他心裡光顧著想鄰居家那位懶姑娘導致於他沒有把陽台門關好。

  離開陽台,換上跑步鞋穿上連帽外套,外套兜里放這隨身聽。

  一切妥當,打開公寓門,戴上耳麥,把外套帽子拉到頭上去,沿著右邊跑道。

  也就十幾步過後,他就看到占地面積和他住的地方差不多的另外一幢公寓樓,公寓樓房門緊閉,那是懶姑娘的家。

  放慢腳步,心裡想著,也不知道他給她定製的雙重保險今天早上能不能起到作用,如果還起不到作用的話,看來還得再買一個鬧鐘。

  身體已經越過緊閉著的門,倒退著跑步,目光落在那扇門上,直到它被一排排綠色植物覆蓋住,直到它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見。

  掉頭,揚起嘴角,邁開步伐,迎著十一月的風。

  十一月的風從主人忘記關好的陽台門fèng隙穿了進去,淺色窗簾在風裡有一下沒一下,像湖面上的水紋路,把鄰居家剛剛起床的那位懶姑娘看得嘴角上揚。

  那是溫禮安家的陽台。

  上個月梁鱈曾經偷偷從那個陽台上進入溫禮安的家,十五個小時後她和他變成了鄰居,從她家到他家步行時間為三十七秒。

  美國東海岸十一月清晨寒氣襲人。

  這是一個適合呵氣成霜的清晨,梁鱈在玻璃窗上呵出了一口氣,那口氣迅速形成圓圈。

  離開那扇窗時,寫在玻璃上的溫禮安在窗外景物映襯下,綠意盎然。

  把亂七八糟的頭髮用橡皮圈一股腦束在腦後,伸了伸懶腰,新的一天開始了。

  梳洗完畢,梁鱈開始清理衛生,像從沙發著手,靠墊依次排好,雜誌放在收納箱裡,溫禮安忘帶的書放在茶几上。

  再把那件男式外套掛好,之後是那雙男式拖鞋,撿起地毯上籃球,再清理菸灰缸,沒用的東西丟進垃圾袋裡。

  叉腰,站在收拾好的客廳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結果梁鱈越看越不對勁。

  這哪裡像單身女性住的地方,客廳比比皆是都是男性用品,溫禮安一天往她家跑十幾次,有時從學校回來沒回他的家就直接打開她家的門,東西丟一邊,直接往她家沙發躺,手熟門熟路,遙控器,蘋果。

  於是,現在她家就變成這個鬼樣子了。

  梁鱈提醒自己,再見到溫禮安時一定要提醒他,不要老是往她家裡放他的東西,這裡是她的家,不是他的家。

  收拾完客廳就是廚房了,三個沒洗的杯子,三個沒洗的杯子溫禮安昨晚分別用它們來喝水、牛奶、雞蛋酒。

  水、牛奶、雞蛋酒喝完已是十一點半左右,八點半是水,九點半是牛奶,十一點雞蛋酒。

  十一點半在梁鱈N次提醒下,溫禮安這才慢條斯理換上鞋,換完鞋慢條斯理往著門口走去,她低著頭跟在他背後。

  停在那扇門後,見他遲遲沒打開門,第十二次,她低聲提醒,溫禮安,我明天還要上班。

  沒有應答。

  她扯了扯他衣袖,他在她頭頂上嘆息,灼灼的氣息在周遭蔓延開來,仿佛下一秒就會把世間萬物都融化,她沉醉於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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