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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這個問題你昨天問我的話,我會告訴你我不知道,”溫禮安關上冰箱門,“但巧的是一個小時前,我剛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是杜克大學的學生?

  “是的。”

  “誰?”

  溫禮安沒回答,把飲料放在托盤上,拿著托盤往客廳走,此時,梁鱈差不多猜到傑西卡口中的有東方背景的人是誰了。

  果然——

  跟在溫禮安背後的白人青年在同伴的手勢示意下做出了誇張的訝異表情,手搭在溫禮安肩膀上:“你已經有特蕾莎公主了。”

  此時,梁鱈真想提醒那位,已經是特蕾莎公爵了。

  那幾位討論完了美艷的啦啦隊隊員,開始談論起維秘的模特們了,男人們在談論起性感熱辣的女人們總是有說之不完的話題。

  那邊時光飛快,這邊梁鱈分分秒秒都覺得難熬,儲物櫃的空間只能讓她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一旦她想換另外一種姿勢的話就有可能從儲物櫃裡滾出來。

  儲物櫃小到連拿在梁鱈手上的那根香蕉也沒有多餘空間去吃掉它。

  同一個姿勢梁鱈已經保持了一個鐘頭時間。

  終於,在溫禮安暗示下,那兩位白人青年以一種意猶未盡的語氣提出下次約個時間再聊。

  ---

  天色已轉為昏暗。

  送完兩位白人青年,打開燈,灰格子襯衫被丟到沙發上去,裸著上身溫禮安往冰箱這邊,梁鱈不明白溫禮安為什麼要脫掉襯衫,已經臨近十月末,他就不覺得冷嗎?

  溫禮安從冰箱拿出啤酒,易拉罐帶出的那聲“砰”讓梁鱈嚇了一跳之餘頭還磕到儲物柜上,頭磕到儲物櫃的聲響似乎引起溫禮安的注意,他來到儲物櫃前。

  梁鱈屏住呼吸,怎麼想她也不能以這種奇怪的方式出現在溫禮安的面前,那太丟臉了。

  而且!從溫禮安和兩位白人青年近一個小時的相處當中再次印證了讓梁鱈耿耿於懷的猜想:溫禮安過得很好,他認識了新朋友,有曖昧對象又不乏新的追求者。

  叫做傑西卡的可都是美人兒,那位白人青年口中說出的“你已經有特蕾莎公主了。”

  溫禮安可是說了,他是費迪南德家的孩子。

  漸漸地,那站在儲物櫃前的男人讓躲在儲物櫃裡的女人思想越來越不集中了,思想是越來越不集中了,可眼睛卻是越來越集中。

  當然,這僅僅是從一個女人看一個男人的角度衡量。

  透過一格格百葉窗fèng隙,梁鱈眼線和溫禮安的人魚線形成平行線,依稀間,深沉的夜色裡頭,他在她耳邊呵著“噘嘴魚,你得感謝上帝讓你有一位會去健身房的丈夫。”

  依稀間,暗夜裡的呢喃來到她耳畔,眼睛直勾勾看著那一左一右沿著跨部以V字型形式一路往下的人魚紋,人魚線和腹肌的每一道紋理在這具軀體得到了完美的展現,而象徵著粗獷的牛仔布料更是生生勾勒出畢卡索在《繪畫論》中提及的關於美和性感的終極追求。

  躲在儲物櫃裡的女人此時心裡有暗暗的竊喜,那男人很巧地是她的丈夫。

  “不!是前夫。”梁鱈在心裡拼命提醒著自己。

  但,拼命的提醒似乎阻擋不了那雙直勾勾的眼睛,目光順著溫禮安兩側的人魚紋匯聚,直勾勾看著它們越縮越小,就差用指尖去觸及了,順著人魚紋一點點往下伸進去,一定和很多次握住時一樣很燙手,他一定也像很多時候一樣被逗得大口喘著氣,在她耳畔頻頻叫著噘嘴魚,也許是空間太小了,導致於梁鱈忽然間口乾舌燥了起來,於是她想起了她手裡還握著香蕉。

  香蕉?真要命,這個時候想什麼不好,幹嘛想香蕉,而且還是用握著去形容的,握著……一堵氣匯聚到了喉嚨口,不能讓那口氣衝出口,梁鱈強行把那口氣咽下。

  然後——

  “出來,馬上!”溫禮安的聲音如當頭冷水。

  說實在的,梁鱈也想出來。

  可是,長時間保持同一姿勢導致於她肌肉抽筋手腳發麻,唯有發著呆,反正溫禮安不會拿她怎麼樣。

  “如果倒數到三還不出來的話,我馬上報警。”

  這個混蛋還真的倒數了,倒數後見毫無動靜真的往著電話方向走去了,而且他還真的拿起電話了!

  硬著頭皮,梁鱈用膝蓋去頂儲物櫃門,丟臉就丟臉吧。

  頂開儲物櫃門:“別,別打電話,溫禮安……是我。”

  周遭安靜極了。

  梁鱈以一種瑜伽又不像瑜伽打坐又不像打坐的姿勢縮在儲物櫃裡,溫禮安站在儲物櫃前居高臨下看著她。

  長達一分鐘的你看我,我看你。

  溫禮安似乎確認那呆在儲物櫃裡、手裡還拿著香蕉的女人是其前妻,冷冷的問:你到我家來幹什麼?

  這期間,梁鱈拼命集中精神企圖從溫禮安的臉上找出一絲半縷的驚喜之情,但沒有。

  是的,沒有!不僅沒有,他還表示出了一名屋主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家裡忽然多出奇怪的造訪者的應有表情:排斥、不耐煩、拒人於千里之外。

  梁鱈在心裡算了一下,她和溫禮安離婚還不到三個月時間,離婚前和離婚後的溫禮安簡直是判若兩人。

  也許……也許溫禮安現在所表現出的冷淡來自於他“啊!除了梁鱈之外原來這個世界還有這麼多可愛的女人,我以前真是太固執了。”這個認知。

  那位傑西卡就是這撥可愛的女人之一,而且這位傑西卡還會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倒立劈叉。

  倒立劈叉這可是讓男人們想入非非的姿勢,溫禮安也想入非非了嗎?

  “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冷冷的聲音有毫不掩飾的不耐煩。

  在梁鱈問出“溫禮安,傑西卡漂亮嗎?”時她都想伸手把自己揍一頓,還不夠丟臉嗎?

  “嗯。”這是溫禮安給予她那個傑西卡漂亮嗎這個問題的回應。

  事情可以到此為止了,可是……丟臉行為還在繼續著,聽聽,“比我還漂亮嗎?”她以一種比較認真的語氣詢問起溫禮安這樣的問題。

  這個問題惹來溫禮安淺淺的笑聲:“梁鱈,到底你對自己的容貌有多自信,我之前不僅一次說過,像你這樣的也就只能勉強算上姿色中等。”

  對了,梁鱈想起來了,溫禮安之前不僅一次強調過這個問題。

  可是,這會兒她固執病犯了。

  眼睛直勾勾盯著他:“那位傑西卡比我還漂亮嗎?”

  溫禮安微微彎下腰,細細瞅著她,慢吞吞說著:“漂亮,傑西卡比你漂亮得多了,如果你還想要更加具體的數據,我也可以告訴你,傑西卡的外貌屬於第一階梯,而你充其量也就勉勉強強夠得上第三階梯,若輪氣質性感指數的話,你好比是安妮斯頓,而傑西卡是安吉麗娜朱莉級別的。”

  再靠近一點:“我這麼說夠明白了吧?”

  能不明白嗎?

  溫禮安是在變相告訴她,是男人的話都會選擇安吉麗娜朱莉,還不到三個月時間溫禮安儼然就變成了花心大蘿蔔,那她呢,來到這裡找他的她被放在哪裡了?

  那句“溫禮安,那我被放在哪裡呢?”說出口時卻變成了:“溫禮安,那你把榮椿被在哪裡呢?”

  這問題在溫禮安眼裡儼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無聊的問題。

  往著她再靠近,近到他們的眼眸印著彼此的模樣,她萬般窘態,他雲淡風輕。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行為理解成一個女人忽然間關心起自己前夫的情感生活?如果我的理解符合現實的話,那,親愛的前妻,大可不必。”溫禮安直直看著她,一字一句,“梁鱈,我之前和你說過,我是費迪南德家的孩子。”

  如果梁鱈沒算錯的話,這應該是溫禮安第三次和她強調他是費迪南德家的孩子了。

  費迪南德家的孩子有什麼了不起的,她還是梁姝家的孩子呢,費迪南德家的溫禮安有他的冷酷,梁姝家的小鱈也有她的驕傲。

  在梁姝家的孩子實行她的驕傲之前——

  好吧,好吧,她可是大老遠來到這裡,就一次,最後一次。

  垂下眼眸,梁鱈低聲說溫禮安我掉到河裡去了。

  無動於衷。

  用更低的聲音說,溫禮安掉到河裡去之後我就生病了。

  毫無反應。

  那一刻梁鱈心裡有點絕望,溫禮安沒有因為她掉進河裡去也沒有因為她生病了而去擁抱她。

  沒有和她賠不是,更沒有一副悔不當初的語氣和她說我剛剛都是在逗你的。

  “溫禮安,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沒抓住的。”這話已經來到喉嚨口了,可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只能,繼續保持奇怪的姿勢,抿著嘴。

  “不出來嗎?”溫禮安冷冷問著。

  果然,這是一位有了新歡的男人的語氣,她也不稀罕呆在這裡,可……現在她真是動彈不了,有了新歡的男人似乎一刻也忍受了糟糠之妻。

  溫禮安腳往著儲物櫃——

  這混蛋是要對她拳腳相向嗎?在溫禮安腳落在儲物柜上時梁鱈閉上眼睛,伴隨著腳撞向儲物櫃的那聲聲響,她像一顆皮球一樣從儲物櫃滾了出來。

  不能再丟臉下去了,梁鱈想起了作為著名歌唱家梁姝家的孩子應有的驕傲。

  活動筋腳、起身、整理頭髮、把香蕉放回去、來到溫禮安的面前。

  站停,以比溫禮安還要冷淡的聲音說:“溫禮安,對於你的情感生活我並沒任何興趣,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想代表薛賀向你傳達感謝。”

  你看我,我看你的一分鐘之後。

  “沒有了?”他冷冷問著。

  “是啊,沒有了。”梁鱈攤手。

  “那你可以走了。”

  “是的,我正要走。”

  作為梁姝家的孩子,要有說走就走的果敢,目不斜視,梁鱈朝著門口走去,前腳剛剛邁出門口,後腳門就關上。

  溫禮安這個混蛋果然是有了新歡。

  梁鱈站在那扇緊閉著的門板前發呆。

  片刻,硬著頭皮,按下門鈴。

  門就打開了一點點,溫禮安就堵在那道門fèng處,儼然一副不說清楚原因不會讓你進來的態度。

  說清楚原因是吧。

  “我的包還在裡面。”板著臉。

  “在哪裡,我幫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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