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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陸月濃畫得挺不錯的,雖非打小有基本功的那種精緻美,倒也別有一番意趣。

  又一輪詢問,果然是當年在呂教授手底下磨出來的,但陸月濃自忖能有這點「造詣」已很不錯,總覺得丟人現眼,所以很難得才畫。

  江倚槐肯定說:「哪有,真的很好。你真該看看我弟,好歹也是我媽帶大的,那個繪畫水平,我媽見了大概都不想認他。」

  晚上,用過飯後,江倚槐把一盒月餅拿給陸月濃,陸月濃提前幾天偷偷地把微信名字改成了「椰蓉月餅」,江倚槐自然收得到暗示,雖面上沒提及,但方才回來的路上,特地叫小杜去買了一盒。

  陸月濃謝著接了月餅,把江倚槐帶到書房,從書架里抽了一本有關唐詩韻律的書給他。

  江倚槐本以為會是什麼中秋謝禮,一看竟是陸月濃教選修時用的教材,心情好像坐了過山車,他抬頭以眼神示意:做什麼?

  陸月濃指著桌上那幅白日裡畫的圖,說:「中秋,我畫了畫,你提個詩怎麼樣?」

  江倚槐覺得氛圍很好,提議也不錯,但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不過陸月濃這麼期待地看過來,他肯定不能拒絕。

  於是,美好的中秋夜,江倚槐伏案苦讀,陸月濃則吃著月餅,坐在窗前的藤椅里看月亮,時不時走過去餵他一口。

  鑽研一個小時後,江倚槐完全看不進去了,他脫離校園這麼多年,當年功課雖好,但一時半會也接不上這根弦。

  他冥思苦想許久,也不管什麼平平仄仄平的惱人規矩了,只從硯台上取過筆,大手一揮在紙上寫:疏雲引蟬風,倚槐看月濃。

  寫罷,江倚槐便真的朝陸月濃看過去。

  剛好一輪圓月停在當空,透過窗為他們朗照。

  第52章 番外二 得來閒日

  又至一年年底。

  江倚槐忙碌於今年的中前期,直到十月底,順利結束了話劇的巡演,之後便相對清閒了。

  話劇巡演期間,陸月濃雖忙於工作,但還是尋著間隙去給江倚槐捧場。除了本地的幾場,陸月濃還特意坐動車,去聽了較近的金城場。

  江倚槐在《向一生去》中的表演,無論是半年來話劇院裡觀眾的反響,還是線上網友的反饋,好評近占九成。這讓江倚槐既驚且喜,畢竟他上一次演話劇,還是在大學時不成規模的舞台上,如今邁出這第一步,說不忐忑是假的。挑戰自己的過程永遠是艱辛的,但收穫到的一切,令他深感值得。

  話劇里那首江倚槐譜寫的歌,在網上的點擊量也十分之高,無論是原版還是改編後的,都傳唱頗廣。

  前不久,小王將車停在靠街的路邊,等待紅燈讀盡。江倚槐坐在后座,原本低頭在和陸月濃髮微信,忽而,熟稔的旋律從一旁的咖啡廳內傳來,他打字的手輕輕一頓,心中生出一種大街小巷都在為他宣誓愛意的奇妙感受。

  與此同時,《痕》的後期製作也將近尾聲,不過離定檔和宣傳期卻還遠。

  明明是在家休憩,江倚槐卻時不時心想:不知道為了什麼,工作它圍繞著我。

  原因大概是……唐躒對江倚槐窩在家裡休息的行為感到不齒,認為如果不去外面旅遊散心,那就乾脆好好工作,蹲在家裡學老母雞下蛋這種行為,是可恥且沒有前途的。

  江倚槐出於好心,並沒有把「和陸月濃待一起就是最好的休息」這種話說出來,唐老師年紀也不小了,比不得司空見慣的小王小杜,大約聽不得這種話,也受不了這等刺激。

  折中之下,江倚槐心中雖無立刻恢復工作的意思,但並不妨礙他在家選選合意的劇本。影視方面的橄欖枝猶在,再加上江倚槐初涉話劇,拓寬了路子,也吸著話劇市場的視線。因而兩方相加,遞來的本子只增不減,壓力也隨之增大。

  而且,江倚槐頗感無辜——說實話,他也沒有唐躒控訴的那般足不出戶嘛。至少今天,江倚槐還作為代言人,去拍攝了一支潤唇膏的新GG,很是兢兢業業。

  比起相對休閒、偶爾營業的江倚槐,這段時間於陸月濃而言,則是尤其忙碌。

  臨近期末,正是格外考驗師生情的時候,學生們積極備考和玩命趕作業的樣子都十分的「我見猶憐」,陸月濃在心軟和心狠間猶豫不定,整日微笑著和學生打太極。

  昨日是周五,下午一場考試,陸月濃做監考時,站在教室里看著學生,那溫柔的目光一如既往,學生們卻難免緊張,總覺得陸老師像監控雷達一樣掌握著全局。但陸月濃其實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虎視眈眈,他只是在心裡想,晚上回去該買什麼菜,以及小江會不會按時收衣服。

  ————

  晴好的周六往往是出行高峰,江倚槐在路上堵了許久,回到家時,太陽踩著下午的尾巴,還未落盡。

  江倚槐掛好外套,在底樓走了一圈,沒瞧見陸月濃,便上到二樓,在陽光房裡找到了陸月濃。

  陸月濃斜靠在躺椅里,一旁的白色矮木桌上,擺了一杯沒喝完的牛乳茶,還放了一張明信片。

  這明信片自然是江倚槐的那張「黑歷史」,有一天江倚槐讀書時被陸月濃看見了,陸月濃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拿起來看了很久,然後就不肯歸還了。

  這種慘不忍睹的物件,江倚槐一度強調還是讓他自己留著比較好,但陸月濃有理有據地認為這是江倚槐寫給他的第一封、也是唯一一封情書,因而毫不留情地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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